千夜阁 > 武侠修真 > 神通 > 第二十章 两位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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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白羊做游侠儿的时候,就很喜欢这种将感觉。没有一塌糊涂,不过脑袋已经有晕晕沉沉的感觉,处于一种将醉未醉的状态。

    这种感觉,很好。

    邵白羊就这么走在燕城的大街之上,如若看见什么打扮尊贵的公子老爷也不躲闪,反而是横冲直撞过去,即使惹的别人对自己骂骂咧咧的,也不生气,反而是头也不回,哈哈大笑两声继续向前走。

    向前走,继续向前走,不知道前面的路通向何方。也不想知道,只是一个劲儿的,向前走就好。

    “白水暮东流,青山犹哭声。莫自使眼枯,收汝泪纵横!眼枯即见骨,天地终无情。”

    “苛税猛如虎,官吏狠似狼。大笑浮大白,不是农家子。睁眼觑红尘,豺狼尽冠缨。”

    邵白羊迷迷糊糊向前走着,突然就听见路边一青衣老者,手里拿着一根竹竿击地而歌,歌声苍凉而凛凛有风骨。

    邵白羊瞥了一眼,眉头一跳,这名老者大约六十来岁的模样,又一身寒酸打扮,坐在路旁高歌,不过却有着有着筑基七重的实力!“有意思,不仅仅人有意思,而且这诗句也有意思。”邵白羊想了想,就醉醺醺的走过去,一屁股坐到了老者身旁,不过却是看也不看老者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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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说邵白羊此时绝对没有喝醉,平时的时候喝这么点酒,也不至于形骸放浪,只不过刚刚回风酒楼见到的一幕,很是刺激了邵白羊一把。

    “我有大志向,发大宏愿。可是,即使我是一名上清强者,和我师傅一样的存在,又能如何?”

    “我能保证多少百姓受我恩泽?无苛政强税之苦?无敲剥压榨之苦?一帝国?还是一王国?”

    “就靠我自己一个人,恐怕是想要让这一公国,海晏河清,都是难如登天。”

    邵白羊坐在地上,后背靠在墙上,也不理身边放声高歌的老者,而是想着自己的问题。可是邵白羊却反而引起了老者的注意,老者停下歌声,转向邵白羊,用手捋了捋胡须,道:“这位公子,可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邵白羊微微闭着双目,不说话。

    “这位公子不妨说出来,鄙人墨星劫,说不定可以帮你。”老者好像对邵白羊很有兴趣,反而自己报出了自己的名号。

    “呵呵,没有什么困难,只不过心有郁结,不知路在何方。”邵白羊懒洋洋的道,也不想跟这老者多说。

    “哦?依鄙人看,公子不是这种借酒消愁的人,大丈夫披荆斩棘、勇猛精进,方才志愿不惓,何须畏手畏脚、反反复复、迷迷茫茫?”老者喋喋不休。

    邵白羊实在闲这老头聒噪的很,有些后悔为什么要坐到这儿,想站起身来拂袖而去,却又感觉不大尊重这眼前这人,毕竟是年纪这么大一老人家了。

    而且,这老者竟然自称“鄙人”?难道这是大燕国的独特的习惯?要知道一个人称自己,不过都是“吾”,“余”“我”“某”,即使是谦称,也不过是“在下”。

    好像没有称鄙人的吧?“鄙”这个字,却不是什么好称呼。

    “在下心中迷惘,有障难以堪破,还请老先生指点迷津。”邵白羊端正起态度来,盘腿而坐。

    “公子请说。”老者笑道,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

    “天下之大,我不知其尽头。然钧天之东,宋、梁二国以下,小国林立。不可胜数。”

    “单以燕国论,贪官横行而不公,恶商为富而不仁。敢问先生,小子欲以一己之力改变这人食人之世界,可有法子?纵有一腔血,奈何无下手之处。”邵白羊一口气,说出了自己心里的话。

    “呵呵。”叫做墨星劫的老者,微微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笑道:“鄙人看公子,应该是少年任侠,不是读书人吧?”

    “不是!”邵白羊点点头,自己身上没有半年书卷气,对方能看出来,倒是不算太奇怪。

    “鄙人并无他意,只是公子的所有提问,历代圣人文章之中,都有答案。”

    “哦?敢请老先生指点。”

    “历代以来,多不少读书人天生聪颖,读书几十年,一朝悟真理、成圣人。单单三千年前,这样的人物就不下百位。每一位圣人,都有着大见解、大智慧,著书立说字字珠玑。每一位圣人,都对治理天下,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

    “然而可惜的是,时至今日,圣人传承依旧繁盛的,也不过三四家罢了。”

    “这几家圣人传承,都是历经千百年的岁月而不灭,自然是有一定道理的。而其中有两家,对于治理天下最有心得。”

    “整个天下的读书人,几乎全部是出自这两位圣人门下。所以圣人弟子多如牛毛,不可胜数。”

    邵白羊不由的吸了一口冷气,虽然知道这老者嘴里的“天下”二字,不过是钧天之东这一方世界罢了,可是即便如此,也够惊人的了。

    “不知道却是哪两位圣人?小子鄙陋,不读诗书,却是不知。”邵白羊恭敬起来,这青衣老者,肚子里却是有着锦绣文章的,不是街头神棍。

    “万古千秋孔圣人!听说过没?这句话就是说,万年以来,孔圣人应该称第一!孔圣人单名一个儒字,传下道统至今日,已经是庞然大物。当今天下的读书人,十有六七都是出自孔圣人门下。当今天下,无论大帝国,或者是小的公国侯国,这些国家的官吏,孔圣人门下也差不多能占时至六七。”

    “你说孔圣人,称不称的这圣人二字?”

    邵白羊将信将疑,反问道:“这孔圣人传下的道德文章,真有如此大的威力?可以以之治理天下?”

    “不错,孔圣人的道德文章,即便是鄙人我,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不过,说到治理天下却是糟糕透顶。天下羸弱民不聊生,贪官恶霸多如牛毛,窃以为,正是这孔圣人的遗毒。”

    孔圣人的道德文章,传了近万年年,被公认为第一圣人,竟然被老者说的如此不堪!邵白羊心里吸了口冷气。

    然而老者好像说的很过瘾,依然喋喋不休:“孔圣人的道德文章数一数二,可是教育人才、治理国家,却是不堪!实在不堪!”

    “世间少有豪气干云的真英雄,而多狼心狗肺的伪君子,这号称万古千秋第一名的孔圣人,实在是功不可没!”

    “孔门弟子,好华服、好美食,提倡君君臣臣,这虽然不至于有多荒谬,可是传承这样思想的人来做百姓的父母官,百姓能有好日子过吗?”

    “尤其是孔圣人的嫡传子孙,圣人府第的公子,一代不如一代,穿着锦衣华服,颂着锦绣文章,却做着欺男霸女的勾当,当真是有辱圣人脸面。”

    这句话引起邵白羊心里一跳,孔圣人?一代不如一代?刚才自己见者的这七公子,说不得可是姓孔的。

    “哦?那不知道另一位圣人,姓甚名谁?有何成就?比之孔圣人,又如何?”邵白羊压抑住心里的惊诧,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