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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透了很多东西。”小宝转过身，“但我就是想不通，你为什么会这么做？”季智冲着裂开的门打了个响指，一个声音由远及近：“带我走……”
“你能控制它？”
季智又笑了。
“什么？”龙涛一头雾水。
“让他走吧。”小宝对季智说，语气里带着一丝祈求，“他和这个事情没关系。”
“没关系？”季智又笑了起来，浑身的肉都颤着，听得小宝有点恶心。
“你们两个都脱不了干系！这是诅咒……”
“没有什么诅咒。”小宝说，“那是你心在作祟。”
“好吧。”季智滴滴的笑起来，“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小宝本来不耐烦，但是故事一开头，他就决定听下去。
十年前的一个下午，阳光明媚。
一群孩子正在荒凉的戈壁滩上蹦蹦跳跳的走着，从背上的书包看得出来，他们还是学生。这里是沙城所在的区域，教育水平相对滞后，方圆几十里只有沙城的市中心有这么几所学校。周围县乡的孩子都会聚到沙城来上学，所以在戈壁滩上看到三三两两的孩子是非常稀松平常的事。
这个小群体里有四个人，为首的是个瘦高个，正抽着烟，给另外两个讲着新听来的黄色故事。走在最后面的是个小个子，大概十来岁，正在聚精会神的捡着石子。戈壁滩上有不少雨水冲刷下来的矿石，很多都是五颜六色的，很有装饰价值。
“玉哥——”后面的小孩突然喊了一句，叫住了为首的瘦高个。
“又怎么了？”高个子有点不耐烦。
“你看——”小孩滴滴的笑，“我捡到一个圆石头。”
小孩说着，把石头递到了高个子跟前。
一个脚趾头……
四个孩子顿时没了主意。如果他们就此离开，那么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高个子很好奇，他来到了发现“圆石头”的地方，带着几个人开始挖起来。三个人没人愿意挖，但是为了不让别人看出自己的胆怯，他们还是硬着头皮坐了下去。这其中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慑于高个子的淫威。
最终，在夜幕即将降临的时候，他们挖出了成果，四大一小，五只脚……参与挖掘的孩子都很害怕，天即将黑了，他们距离沙城还有一段路程。三个参与挖掘的孩子吓得跑了出去，要是他们继续跑掉的话，什么事情也不会发生。
可是他们没有。
在高个子的提议下，他们又跑回了现场。为了在瘦高个面前展示自己的勇气，两个小个子拽着四只大脚，硬生生的将沙子里长眠的人拽了出来。不知道是断了还是怎么，两具拽出来的尸体都没有脑袋。
孩子们怕极了，仅存的一点胆量在接触双脚的时候已经耗尽，他们疯狂的跑了起来。
这时候天已经差不多黑了，戈壁滩上没有任何亮光，他们疯狂的跑着，只听得到慌乱的脚步。脚步声越来越乱，高个子跑的最快，因为他能听出，身后的脚步声，不止三个人。
他用了全部的力气，终于摆脱了所有人，他的脚早就扭了，但是完全没有知觉。戈壁滩上的砂石磨烂了他的脚踝，整个脚上血淋淋的。他晕倒在了班级的门口，一个胖老师正在授着课。老师听说了他们的遭遇，对他的话将信将疑。后来那个小孩回来了，证实了瘦高个的话。胖老师清点人数的时候，有两个人没有来到学校。
老师组织人去找，他以为循着脚印就能找到那些孩子。但是他错了，在瘦高个跑过的地方，密集的脚印布满了整个戈壁滩。那两个孩子永远的消失了，那五只脚也没找到踪迹。老师因为这次事情，无奈之下辞了职，奔赴疆外。可是他没有过过一天安稳日子，每次他醒来的时候，潮湿的脚印就布满了他的床头……
季智的故事讲完了，连龙涛都听得很入迷。
“我就是那个老师。”季智阴沉沉的说。
小宝也愣了神，“我一直以为那是一个梦。”
“梦？梦让我在现实中躲躲藏藏？”
“我真不知道会有这么大的影响。”
“哼！”季智一脸不屑，“你们想到过什么？”
“如果我受罚能消掉诅咒的话，我愿意。不过这和龙涛有什么关系？”
“你不认识龙涛。”季智说，“李玉可认识！李玉告诉了龙涛事情的始末，龙涛也脱离不了干系！”
“我明白你们说的什么了。”龙涛说，“是我和李玉刨出了第三具尸体。”
“你们为什么这么做？”小宝问。
“我们年轻，没见过女人。”龙涛说，“那是具女尸。”
“罪有应得！”
龙涛轻哼了两声：“我们做了那么多事。李玉和我亵渎了女尸，这位小兄弟拿走了脚趾，难道你就没想过，为什么我们都没事，你却受到了所谓的诅咒！”
“闭嘴！”季智喊了一句，李玉跟着也发出了低吼。
“你拿了那些玉石，拿了那些金子，我们是年幼无知，但是你却是实实在在的混蛋！”
“闭嘴！”
“难道不是吗？”
“是！那又能怎么样？”季智说，“现在人已经凑齐了，海兰达尔也已经告诉我破除诅咒的办法，本来死一个李玉就可以的，没想到，你们两个这么按耐不住！”
“牺牲别人换来的平安，你觉得你能心安吗？”
“心安？”季智哧哧的笑了，“你知道什么叫做心安？我带着那些财宝，本来打算远走高飞，我变卖了一些资产，已经过上了衣食无忧的日子。可是那湿漉漉的脚印，无时无刻不在跟着我。我悄悄的回到了沙城，回到你们身边工作。十几年的时光过去，居然没有人能认出我！从和你们接触的时候我就暗暗感到不平，你们也做了那么多，为什么你们会平安无事！”
“我们活的干净！”
“活的干净？”季智冷哼了几声，“多纯洁的小伙子啊！刚才李玉破门的时候我还看到了你的眼泪，你真的以为他有思想吗？没我的控制，他什么也不是！”
小宝想反驳，但是终究还是忍住了。
“我偷走了那些财宝！我偷了那些财宝！”季智放肆的喊着，把这些年的郁闷全喊了出来，多少年了，他一直隐忍着。
“知道那些脚印为什么湿漉漉的吗？我在芦苇滩里溺死了追踪我的那两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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