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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不知不觉叹了口气。婷表妹歪头道:"表兄为何叹气?"李学文一楞,随口否认道:"没有啊,谁叹气了?我怎么不知道?"婷表妹笑道:"我明明听见了。表兄为啥不能说说呢?"李学文想了想道:"还真有一事,学武他们已经在海外打开了局面。我想把你们姐几个送出去,一边学习一边帮大哥。将来仗打完了,你们也有了本事,再回国搞建设"。婷表妹蹙了蹙眉道:"表兄你为何不出国?"李学文道:"不要和我比。我自有我的道理。而且,表妹是女的"。婷表妹道:"表兄总说男女平等,原来都是假的"。李学文道:"平等是真的,但分工不同。出国学习,将来贡献更大"。婷表妹道:"别人我不管,我那儿也不去,就在家乡参加抗战"。
李学文心里叹了口气道:"这只马牌撸子就送给你了。贴身藏好,危急的时候也许能救命。明后天咱们再学盒子枪和步枪的使用。以后你一明一暗配两只枪。记着,任何时候不可落单。还有......"。"这把枪真的送我了?"婷表妹翻来复去地摸挲着手中的勃郎宁,欣喜地问道。
"我也要一把枪!"随着一声娇呼,十几米外的山石后冲出了一个娇小的身影。二人定睛一看,是郝美美。只见她穿了一个连帽的棉猴,小脸蛋儿通红,忽闪着一双大眼睛,越发像个洋娃娃。身后还跟着小黑。小黑三两下就蹿了过来,用头拱着婷表妹,一边拼命地摇尾巴,嘴里呜呜地叫着撒娇。婷表妹在小黑的脑门上轻轻地赏了两掌,小黑满足地原地转了两圈,又呜呜叫着来拱李学文。李学文捧起小黑的脑袋,见小黑的两只眼睛又清又亮,闪着纯净柔和的光芒。揉搓了一阵,放下小黑。小黑又跑回郝美美身边,转着圈儿讨好。
郝美美一脚踢过去,喝斥道:"叫你乱拍马屁!"小黑就势翻倒在雪地上,呜呜叫着诉说委屈。郝美美喝道:"不许叫!"小黑赶紧翻过来,一声不吭的下巴贴地趴好,三角眼来回翻着偷看众人的脸色。郝美美道:"表哥,我也要枪!"婷表妹道:"别瞎闹!你还小!"郝美美道:"表哥,我不小了!我......"李学文道:"怎么不小?三妹说的对,你才......"
"哼!"郝美美怒道:"总说我小!小!一有好事儿就没我的份儿!都是借口!"眼珠一转对李学文道:"我就知道你向着她说,我懂!"婷表妹嗔道:"你胡说什么!"郝美美笑道:"我说什么你知道!"说完一跺脚喝道:"小黑!咱们走!别在这儿碍人家的眼!"说完领着小黑就往山下走。
婷表妹急道:"你要去那儿?"郝美美道:"我反正是没人陪的,你管呢!"李学文怕她一个人去了阎王鼻子,忙道:"咱们到山下平地上打雪仗,你要赢了就教你打枪"。"真的!"郝美美回嗔作喜,一蹦三尺高。婷表妹道:"表兄答应你了,还能有假!"
三人到了山下,是一处白茫茫方圆数里的一片平地。这里原本是一大片草地,如今被厚厚地白雪复盖。郝美美捏了一个雪球,喊道:"看镖!"冲李学文扔了过来。李学文也捏了一个雪球道:"竟敢偷袭本少爷,看着!"说着把雪球打在郝美美的棉猴上。郝美美赶紧冲李学文扔出了手中的雪球,一边大叫:"三姐!快帮我呀!"
这边李学文把一个雪球打在婷表妹的身上,一边笑道:"这叫先下手为强!"婷表妹大笑着加入战团,捏了一个雪球追打李学文。不想却遭到了郝美美的偷袭。郝美美一击得手,哈哈大笑道:"这叫兵不厌诈!"不想却吃了李学文一记雪球。婷表妹大笑道:"你这是偷鸡不成!"
这边嘻嘻哈哈的三人大战,那边小黑蹲在雪地上,歪着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忽然汪的一声加入了战团。只要看到不太碎的雪球,叼起来就摇着尾巴送到扔雪球的主人手里。只见茫茫雪雾中,三个人哈哈笑着相互追逐。最忙活的是小黑,汪汪叫着到处乱蹿。郝美美兴奋地大叫:"二表兄!三姐!今天是我最高兴!最通快的一天!"
三天后,从保定府出来了一个大车队。一共12辆双马拉的胶轮大车。车上的货物装的满满的,用绳子紧紧地捆在车上。虽然苫着油布,但看得出是一些箱子。每辆车上坐着两个石墩般的粗壮汉子。手中的大鞭甩的啪啪作响,赶的大车一路上马踏鸾铃跑的飞快。
大雪已经停了三天,但天气一直阴沉沉的。路上的行人极少,路边是一望无际的麦田,此时是白茫茫的一片,景色十分单调。头辆大车上,坐着这帮人的头领,日本华北驻屯军的清水节郎中佐。其他人都是尉级军官。这帮人有的属于天津驻军,有的属于丰台驻军。昨天才在保定聚齐,今天一大早就押着物资出发了。
众人不知道具体任务是什么,只听说关乎国运。进山后服从*久太郎的指挥。这批物资是贿赂黑风寨土匪的。一上午跑了几十公里,到了进山的路口。看见一队荷枪实弹穿黑制服的警察,设了路障盘查行人。清水节郎却是不怕,他们一行各种手续证件齐全。事先也买通了官府,实在不行就亮出大日本皇军的身份。这些个支那官员,一怕洋人二贪财,好对付。再看那些警察,有来回溜达的,有交头接耳的,有对火吸烟的,全无一丝警惕性。清水节郎从心里不屑一顾。 ℃≡miào℃≡bi℃≡阁℃≡
这时车队已到了路卡跟前,为首一个身材雄壮的警察伸手立掌喝道:"停车!捡查!"车队停了下来,清水节郎虽然听的懂汉语,但只能说日本式的中文。旁边的青年军官姓山田的能说一口流利的中文。这位军官赶紧跳下车迎了上去,递上证件和几张钞票道:"我们是给洋行送货的,请行个方便"。
这大个警官翻来复去地看着证件,然后用钞票敲着证件道:"送的什么货?有没有违禁品?"山田笑道:"长官说笑了,我们都是合法的商人,那有什么违禁品!"大个警官一挥手道:"开箱捡查!"
清水节郎跳下大车迎了上去,塞给警官两根金条道:"我们地,良民的干活。你们地,朱局长苟队长,大大地朋友。我们地,时间不够地,请务必给方便方便地!"这时旁边一个警察上来和大个警察咬耳朵,这大个警察听了一阵道:"原来是日本朋友,早说呀!放行!"一边把证件还给了山田。两个警察大背着枪,上来搬开的木头路障。
大个警官道:"日本先生,最近山里闹土匪。要不然,上峰也不会大过年的让我们出来盘查。这个...,要不要让几个弟兄护送各位一程?"清水节郎边走边道:"这个,就不必了。谢谢各位的美意,我一定在朱局长面前替各位大大地美言。你们地,升官发财大大地"。心里却想:"我们找的就是土匪!"
大个警官道:"谢您的吉言,一路走好!"这时刚才咬耳朵的那个警察追上来小声说道:"是清水先生吗?前面有人等"。清水节郎点点头,脚下不停地往前走。不多时,对面迎上来一个穿便衣的小伙子,拱手道:"风尘仆仆,莫非来的都是客?"这是事先约定的暗号。清水节郎答道:"寻亲探友,不知山门何时开"。
小伙子喜道:"可是清水节郎先生吗?再下宋明"。清水节郎道:"正是鄙人,*君地在什么地方?"宋明道:"*久太朗先生和我们大当家的在一起。我们大队人马不便出山。大当家的派我来接引各位进山"。说着话,来到了一处依山傍树的路边小店。这小店没有院墙,只是在前面有一片空地。
宋明道:"各位赶了大半天路,想必也饿了。我已在此定了酒席,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