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玄幻魔法 > 冥夫别过来 > 第二百六十二章 你点的火,谁来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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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到我看清眼前的场景,一切已经结束了。

    抬眉一看,抱着我的是倾玄,而我们对面站着的,是执剑而立的容予。

    两人迎风而立,几乎是同一时间,他们各自退了两步,而容予更是吐了一口血出来。

    倾玄是灵体之身,他虽未吐血,但整个人状态极为不好。我没有看清他们是如何出招的,因为实在太快了,两败俱伤的结果。也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

    “倾玄,”我扶着他的臂膀,看他痛苦难熬的样子,心痛如绞。

    “无妨,”倾玄摇摇头,微拧了几下眉头,拉着我侧身往河岸走。

    侧头看了容予一眼,彼时他正捂着单膝跪在地上,头紧低着,看来也是受伤不浅。

    但我并未过多停留,转身就随倾玄走了。虽然他是容予,可在我心底。他也不是容予,因为不一样了。

    走了几步,眼看我们快到渡口了,我忽然瞥见波光粼粼的阴河里有一道寒光划过,我心一颤,侧眉看去,正好看到容予凶神恶煞地挥剑刺了过来。

    他所指的方向,正对着楚倾玄!

    我当时几乎没多想,直接回身挡在倾玄身前,扬声大叫:“容予,不要!”

    锋利的剑尖已到了我的喉咙处,我看到容予蓦地睁大了眼。情急之下手腕一转,在剑尖触碰到我喉咙的一刹那,徒然转了方向!

    几乎是同一刻,倾玄一把将我拉回身后,一道剑气舞过去,径直打在容予的剑上。强大的剑迫之气顿时将他震退数步。

    容予以剑杵地,身子支撑在一柄剑上,口中一口鲜血吐出,身体摇摇欲坠。

    “容予”我脱口叫出他的名字,心中有些难过,甚至还有些担心。

    容予抬起满带杀气的赤眸看了我一眼,未曾说话。

    “走。”倾玄倏尔收回长剑,拉着我走向渡口,上了渡船,摆渡人撑船而行。

    回眸间,我看到容予站在河岸边远远望着我们,相隔太远,我看不见他的面容,只看到他素色衣诀在轻风下随风飞舞。那双猩红似血的眸眼,也一直在黑夜中熠熠生辉。

    我不想与他结太大的仇怨,只希望以后不要再见,至少让他在我心里多少留一点儿从前的念想。

    其实他只是对我这般坏吧,毕竟,是我毁了他的人生,我断了他的梦想。

    他就算不肯放过我,不肯放过我们所有人,我也始终恨不起他。

    坐到倾玄身旁,我细细打量他,好像没什么外伤。那伤势应该是在身体里面。

    “倾玄”

    他睨了我一眼,沉下眸子,不言语,也不理我。

    我整个一莫名其,细想了半天也没觉得哪里不对。

    正欲再言,那摆渡的老头突然回头道:“鬼君大人,到了。”

    他点头哈腰,对我们极其恭敬,倾玄却毫不理他,拉着我就上了岸。

    扯着我到了大道上,他一把将我抵在一赌石墙上,身子如铜墙铁壁般贴在我身上,憋得我差点儿断气。

    “谁让你替我挡那一剑的?”他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劈头盖脸地就质问我,眼中的熊熊怒火几乎快将我融化了。

    我一脸懵逼,听了他的话才反应过来是什么事。

    “当时情况紧急,我我脑子里已经容不得我做其他反应了”

    我只想着救他,只要倾玄没事。我替他挡那一剑也无妨。

    “不管怎样,以后不可再做这样的事!你知不知道,当时我有多紧张!”他声色俱厉,说得义正言辞,眉宇间煞气逼人,但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在意我,不想我受到任何伤害。

    我有些不满地噘了嘴,喃喃念叨:“一直都是你护我,就不允许我护你一次吗?”

    “你咳咳!”他眉目一拧,忽地捂住胸口猛地咳嗽起来,这是伤势发作所致。

    “倾玄!”我慌忙扶住他,想询问他的伤势,他却抬手打断我:“回去再说。”

    我点点头,扶着他往回走。

    回到府邸,我刚扶他回到房中,他就一下栽倒在床上。

    “倾玄!”我手忙脚乱地去弄他,却因完全不懂查看伤势。整个人完全不知所措。

    在我的呼唤下,他好一会儿才睁开眼,艰难地坐起来,他招呼我:“瑶儿,你先出去,我要入定调息下。”

    “好,”我连连点头,生怕自己打扰到他,等他坐稳了,我转身就往外走。

    没成想还未等我踏出门去,就听得‘咚’地一声,他又倒在了床上。

    “倾玄!”我大惊失色,回身就去看他,可他毫无动静,似乎是昏过去了。

    我心底很慌,他无法自己调息,这样下去,伤势越来越重,灵体遭受的损害也会越来越大,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要怎样才能给他治伤

    我绞尽脑汁,突然想起来,他从前好几次受了伤,和我那啥之后伤势都会不治而愈,而我也是如此。

    但如今我身受君墨的情蛊之术,只与他亲吻一下心口都疼痛难耐,若是与他交合,我不知道我会不会痛死过去。

    可是为今之计,除了这个,别无他法了。不管怎样,我都要冒险一试。

    “倾玄”我轻唤他的名字,低头凑凑上去,轻吻他的薄唇

    刚触碰到他的唇瓣,就是一阵触电般的感觉,心底的伤痛在慢慢加剧,我皱紧眉头,努力不让自己叫出声。

    生涩地咬弄着他的唇,手不自觉的滑下他的胸膛,慢慢解开他的衣衫,不想指尖刚碰到他冰凉的身体,他就睁开了眼。

    眉目微凛,他翻身将我压于身下。眸中带了几分愠怒之色:“你干什么,不要命了?”

    脸莫名一热,我避开他灼灼的视线,支吾着开口:“我我是看你伤得太重,所以”

    “所以就不顾自己生死,来替为夫宽衣解带?”本是极具怒意的斥责之语。我的脸却像是被火烤过一样,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身下往下缩了缩,我紧低着头,红着脸不看他。

    手钳住我的下巴,他挑起我的脑袋,垂眸望着我,眸中欲火中烧:“现在你说怎么办,你点的火,谁来熄?”

    冰凉的气息洒在我脸上,手掌滑过我敏感的肌肤,我咽了口口水,既紧张又害怕。

    蓦地。他垂下头,削薄的唇往我唇上袭来,在靠近我唇角的那一刻,他偏了头,侧身倒在一边。

    “快出去。”他轻声开口,话语极显疲惫。

    “倾玄!”我慌忙坐起来看他,他却闭上眼睛:“出去,不然为夫可忍不住了。”

    看他难受的样子,我也有些心疼,其实我想说我可以的,但即使说了,他也不会要我,因为他怕触动我身上的情蛊。

    无可奈何,我只能下床走出门去。

    坐在门外的石阶上,我不禁又想起容予,当时他明明可以轻易就刺穿我的喉咙的,可是在关键时刻他缩了手,也正是如此,他才没能挡住倾玄挥舞过去的剑气,他现在的伤势必然是比倾玄重。

    他没有狠下心来对我下杀手,说明他心底至少还存有一点良知,刚开始他说我只有靠近倾玄他必定让我血溅当场,但我猜想,如果我真要执意上前。他也不会再像从前那样伤我。

    他心里有个结,那就是容予,从前他对我那般狠毒,无非就是仗着我不知道他的身份,现在我知道了,他自己心里倒有了束缚。

    只是以他的性子。恐怕还不会善罢甘休,还有他说的什么惊喜,他说了那是给我的,那便必然还会寻机来找到我。

    沉思须臾间,悠悠扬扬的笛音又随着风声传进了我的耳中,笛音婉转低昂,如杜鹃歌喉,诉尽衷肠,动人心弦。

    又是君墨!

    我捂住耳朵,控制自己不往那笛声方向去想。

    君墨他必然是知道我已经回到了东都,所以他在召唤我过去,不见到我,他势必不会善罢甘休。

    捂紧耳朵,不仅没能让那低声减弱,反而越来越强烈,我感觉自己的头脑已经有些混沌了,听着听着,我没控制住自己站了起来。

    余音缭绕在我耳畔,我仿佛听到君墨在唤我:瑶瑶,回来。

    脚步情不自禁就往踏下了石阶,那时候,我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去找他,找君墨。

    “瑶儿!”手突然被人拉住,笛音也在这一刻戛然而止,我打了一个冷战,彻底回过神来,回头正对上倾玄深沉的眉眼。

    心底霎时一片寂凉,刚刚我这是又着了君墨的道儿,为什么我总是这么容易被他的笛声控制?他那根笛子有毒啊!

    “倾玄,”我抬眉望向他,“我”

    “没事,”他拥我入怀,低哑的嗓音在我耳边响起,“君墨的那根骨笛是用一只千年狐妖的狐骨筑成的,笛中带有狐妖的魅术,越是觉得好听的越是容易被他所惑。”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别人听到的都是扰人的摄魂之曲,我却觉得异常优美,君墨他这是在给我下毒啊!

    “如今我已在府邸周围设置了结界,你若不出去,便不会再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