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其他类型 > 侯门纪事 > 第三百二十五章,能见加寿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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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怨着,也不能奈何,大家睡下不提。

    丫头们听到里面睡了,在外面噘嘴调皮:“这个妈妈,又上去献的是什么殷勤,她‘奶’大‘奶’‘奶’,可以当老太太了,偏是不睡,和咱们抢差使。”

    又给宝珠掖掖衣角,才出去让人取‘床’榻来,城里宅子房子深,宝珠‘床’前睡下卫氏,又睡下两个当值‘奶’妈。

    絮叨中间,袁怀瑜和袁怀璞睡着,卫氏放他们到宝珠‘床’里,小心的隔开,免得夜里起来有踢到宝珠的可能。

    但话说不管什么人处得久了,都有家人味道。哪怕是互相有意见呢,味道虽不足,也是有点儿的。

    宝珠止了话题微笑,不管说什么,卫氏都能扯到宝珠身上。这就是老家人的好处,处得久了,好似家人。

    “你有钱,我知道,但你有钱也不能‘乱’抛洒。那府里难道没有钱我不是让你不管他们,但也有个度不是夫人是个不在意的,家‘交’给你,不要‘乱’‘花’钱,”

    宝珠的心这就满当当,轻咬住嘴‘唇’:“我知道呢,不用总说。再说,也想想你自己。给妈妈的补‘药’,让人该熬就熬出来,不要担心钱,”

    谁不要关心呢有时候关心就像一角红烛,话虽少,却能照亮满屋子。

    这就是卫氏这几天不放心丫头‘侍’候,一定要跟着宝珠后面,她好有空儿就絮叨话。袁夫人后面有个忠婆,走哪儿跟哪儿。宝珠后面原本是红‘花’,但红‘花’现在升大管事的,家里又有客人住,还有红‘花’自己的客人,大管事顾不上贴身跟着‘奶’‘奶’,丫头们又没有上来的,卫氏就担当这一角儿。

    看看怀中,袁怀瑜就要睡着,放慢语声:“我是说,疼眼面前的吧,总想寿姐儿,总想小爷,总想着那府里,你也得空儿想想自己,多疼疼你自己。就没有身子,你就不疼自己个儿了吗”

    “那敢情是好,”卫氏呵呵笑了,想到加寿回来算账的可爱劲儿。

    宝珠皱起鼻子,笑出淘气模样:“等我回京去,告诉寿姐儿,让她对着你哭。对了,拿一脑袋辫子顶你。”

    “让腌‘鸡’腌鹅,话说多了,给寿姐儿这句你就不能不说过了年哥儿们就会吃‘肉’了,他们难道不吃”卫氏今天是存心来打抱不平的模样。

    宝珠眨眼睛:“我又怎么了”

    卫氏笑眯眯:“所以我提醒你,这会儿只想两个哥儿吧,等回京去再多疼寿姐儿不迟。你看看你,哥儿们看不到先不论,我白天听到的,我就为哥儿们鸣不平。”

    “‘奶’妈,”宝珠撒娇:“人家哄儿子呢,人家也不能不想加寿。”再悻悻然:“加寿一定不想我,”

    卫氏又笑:“睡你旁边,你也只想寿姐儿。”

    “这都不许闹了,全乖乖睡着,”

    卫氏又揭她的短儿:“就这你心里只有寿姐儿。”

    “总算咱们回来了,总算带着你们睡,还要欺负我,”宝珠对着不懂事的儿子扮个委屈。

    卫氏揭她的短儿:“那时候,你心里也只有寿姐儿。”

    “母亲容易吗抱到你们睡觉可不容易。在京里,你们见天儿进宫去了,哪里能陪母亲”

    卫氏说了一堆的好话:“听见了的,明天就先抱你,只抱你一个,”才哄得袁怀瑜松开手,其实他现在能不能听得清还是个问题,就是听到,也只是心灵上的感应。但揪得宝珠嘟了嘴儿,对着咧嘴笑看笑话似的二儿子抱怨。

    这里袁怀瑜还没有松开,那边袁怀璞格格又笑出来,“格格,”这不愧是双胞胎,袁怀瑜继续笑着,把母亲耳朵更揪得紧。

    卫氏忍住笑,又是心疼宝珠,又是心疼袁怀瑜:“让你不疼我们,只疼弟弟去了,好了,你也出了气,快松开母亲吧。”

    卫氏送到宝珠面前,宝珠也狠亲他一口,让袁怀瑜小手揪住耳朵。宝珠哎哟一声,卫氏忙哄着解开,再看袁怀瑜得意洋洋格格笑着,这就找到好玩东西般开心。

    “啊”袁怀瑜没看到也就不答应。

    宝珠在袁怀璞面上狠亲一口,亲得他格格笑上几声:“我们这是小的,都爱小的不是。”

    “怎么你总是多抱璞哥儿,瑜哥儿难怪见你就要,你抱他太少。”

    “那府里没事了吧”卫氏到现在也不知道那府里出了什么事,但是觉得‘挺’太平。宝珠随意地嗯上一声,卫氏就喜欢了,上年纪的人都爱太平,宽下心后,说的全是家常。

    宝珠从京里出来,这才真正算是陪上儿子们。

    袁夫人应该不是想和国公夫人常述旧,是对娘家关心所至,见天儿往国公府里去。上午去,就把孩子下午给宝珠。下午去,就把孩子们晚上给宝珠。

    庄大人的公文已到省里,陈留郡王妃也收到宝珠去信,回信也到,说对国公府出内‘奸’的事,是持慎重态度,不肯轻易搜查国公府,但暗中监视总是必然,还是让家里小心。

    “回来了,”宝珠才去见过袁夫人回来。

    宝珠抱着袁怀璞,老二知道在母亲怀里,乖乖的不睡也不闹,小手放在母亲‘胸’前,听着她说话。

    “夫人回来了”卫氏守着孩子们,一天也没怎么出去。

    “你有了,小心蹬到你,你只能抱一个”卫氏还是抱起袁怀瑜,让袁怀瑜在手上打一下,顿时酥麻,卫氏是喜欢的:“这就是将军的力气,”在‘床’前走着晃着,袁怀瑜才不闹腾,睁大眼睛看四处‘精’美的衣架箱柜等物。

    把袁怀璞抱在怀里,袁怀瑜不高兴了,推开卫氏抱他哄睡的手,对着母亲已经很会白眼儿。宝珠乐的嚷道:“过来过来,母亲不是不要你,”

    宝珠明白‘奶’妈心意,她是不放心丫头们,倒不是就不喜欢她们的意思,也就不撵她,由着她‘侍’候在旁。

    卫氏打发宝珠睡下,并不要小丫头们。丫头们也不敢上前,都觉得这一回‘奶’‘奶’有了以后,卫妈妈就把以前的慈祥收起,特别不讨人喜欢,不是说丫头们‘侍’候上不足,就是怪她们玩耍得多。

    梅英起身垂手讷讷无言,还是帮宝珠解去衣裳才肯离去。她也有了。这一次的‘女’眷们到来,像是送子观音似的,又添上一个有身子的人。

    宝珠过来,对梅英关切:“歇着吧,你如今也是不能劳累的时候,母亲也说不许给差使给你,就是陪哥儿们,也不要太晚。”

    孩子的潜意识里,不属于他们的地方,就叫更好。卫氏梅英守着他们,袁怀瑜正在玩他的新虎头鞋子,袁怀瑜抱着个皮球在啃,洗干净的倒没什么,就是滴一皮球口水,再蹭他一身和被子上。

    袁怀瑜袁怀璞都近九个月,睡觉渐少,而且是到了大人睡他们不睡的时候。和所有的小孩子一样,爱在大‘床’上扑腾。

    这个晚上,她写完信,又去和儿子们呆在一处。

    但宝珠还是要写,写信是她对丈夫满腔情意的寄托,每一封信都幽幽相思如梦。

    袁训和萧观忽然决定不回来,梁山王也就没接到儿子,陈留郡王也没能告诉袁训他的家让偷袭,宝珠写的信也就没地方去送到。

    。

    侧过身子就扯呼,不管褚大揭开被子呆若木‘鸡’,舌头也像让风闪住:“值这么多咧”

    “怎么不值你什么眼睛,没看出你我得的每一个不下五百两银子”天豹火上来,人家在想小姑娘,你就不能自己安生睡

    褚大再一次打断他,他也睡进被子里,捅捅少年:“你老捧着,对我说说,这小小的东西,我见到有钱人家‘女’人全喜欢,这值一个宅院不值”

    至于加寿姑娘要不要他,他现在不想。

    这心情在今天得到打发,把宝石在眼睛前面晃着,再回京去,这就可以坦然,可以不惧。在心里甜滋滋儿的想着,也许还可以当小姑娘的护卫是不是

    红‘花’姑姑能常随‘奶’‘奶’进宫,常见小姑娘。

    他祖上干的事情,也轮不到他来说丢人,但少年就是心里有一块儿不如意,恨自己不是那出身好的人,哪怕像红‘花’姑姑,是种地的出身让被卖的,都像比自己要高出一大截。

    但少年难免自惭形秽,为自己的出身和祖上做的事情难见加寿。

    小姑娘那么可爱那么聪明那么好心那么那么的人,只有娘娘这两个字才配得上她。

    石在石路上,水在水道里。

    天豹‘弄’清楚以后,不像袁训宝珠是担心的,他反而舒坦。像心底有什么归着不好,这就去了正确的地方。

    娘娘

    他打听过了,小姑娘的亲事成了,就是皇后娘娘。

    天豹跟着宝珠进京去的,但他出身低,不能跟进宫,只在加寿姑娘回家时才见到一面,涨红脸请个安,加寿早把他忘记,见到人才能记起,给他甜甜的一笑,天豹一直记到今天。

    去见在自己受伤时,对着自己伤处吹气“呼呼”,又她自己喜不自胜,认为这样就可以让自己伤口不疼的加寿小姑娘。

    真的,是可以堂堂正正去见小姑娘。

    天豹更气:“你不懂别和我说话了”胡‘乱’去了靴子钻到被子里,嘴角勾起,微笑浮出。

    “我说豹子,你是受小爷‘奶’‘奶’的恩,你就承他们的情,别不好意思说谢字,就东扯西扯把小姑娘说出来。小姑娘今年才两岁半,你以前有什么不能见她的”褚大以为天豹在胡扯。

    最后一句,是天豹无意说出的心里话,也让褚大捂嘴要笑。

    “以前挣的钱多,分的时候全打架,死人的时候居多。像今天这样子,将军们坐在一起笑着说着就分了钱。这是清白的,我就可以去见小姑娘。”

    “你们全不懂自己劫自己,那还有名声吗”天豹凶巴巴。褚大缩头放下心,想这贼还肯要名声,就还能当兄弟:“这倒也是。”咧开嘴笑了,想到自己还真的是不懂那一行。

    褚大小心翼翼:“走镖的时候,有没有就自己劫回家了”

    “呆什么呆这是清白钱你没听懂吗我家以前是占山也为王,占地也为首。凭一身功夫,走镖也干过,没钱的时候,劫道也干过,”

    褚大这看似粗野却是清白汉的人张大了嘴。

    “你不懂”天豹呛还了他。面上一暖,说话低下来:“这是我挣的第一笔清白钱”

    天豹的话又让他撵出来:“我有你这样的笨哥,我要跳河去”褚大反问:“你厉害,好,那你说说你这厉害人哭什么”

    “挣到钱了就想家了是不是”褚大轻言轻语,又要去抚天豹的头。天豹又要怒,闪身避开,褚大嘿嘿一笑:“别难为情,当我是你哥”

    但他想的,和少年的总不一样。

    褚大心想到底小孩子,见到东西就喜欢成这模样。褚大也眼窝酸酸的,但褚大不哭。和天豹并肩坐下,按自己想的去劝他。

    帐篷里没有灯烛,红宝石指甲般大,发出幽幽光,照出天豹满眼泪水。

    天豹让打断,拧身子脸换个方向,继续对着宝石看。

    带的被褥不多,他们两个睡一‘床’。

    “豹子,睡觉了。你还看个啥不已经是你的了”褚大也‘激’动,但打仗的时候,觉总要睡。早把宝石收好,又抖开两‘床’棉被,把‘床’铺下来。

    这就散去,褚大和天豹住一个帐篷,回去以后,天豹满面沉醉,一刻不停的抚‘摸’着手中的宝石。

    回去坐下,没要到盔甲,就不再提盔甲的事情。大家依次分过,又取几个红绿宝石,分给褚大和天豹:“给,这是你们的。”

    对于表哥的另外一个表弟,小王爷萧观,沈将军总是奇怪,他怎么就长那么难看呢

    沈渭往腰上系,无意中见到太子党们全捂嘴笑,咳上一声,沈将军给自己正个名儿:“我表哥的亲戚,可不全是我亲戚。这表哥,我不认他”

    机灵的少年一跃而起,捡起腰带讨好送给沈渭。

    他们商议分珠宝,凡进城的都有份儿,就是没进城的士兵们,回去也有赏银,天豹就也在这里。

    一个腰带落下地,在帘内的地上。

    袁训在出帐篷前才告诉他:“你表哥的表弟,是你什么人”想到小沈夫人,袁训也想给沈渭两句刻薄话,这就笑着出去,身后帐帘子让什么狠狠击中。

    沈渭左右看看:“我表哥没来啊小袁你还能不知道”

    袁训对沈渭笑笑:“收起你的剑,我和你表哥等着说话。”

    先出了帐篷。

    适才对着袁训的建议迟疑不定的他,这就决断。对沈渭嘿嘿两声:“要军功不是好说”对袁训认真的点下头:“按你说的,咱们再商议商议去”

    萧观也后悔失言,怎么笑话到‘女’人身上去呢

    笑声止住,都看得出来沈渭动了真怒。

    他的手放到腰间剑鞘上面,一寸一寸的往外面‘抽’动那一汪秋泓的宝剑,这也是重金买来的。

    沈渭白了脸,你可以笑话我,也可以笑话那和小王爷打小儿结怨的表哥长陵侯世子,但不可以笑话到闺阁中去。

    但出现在他的大脸上,怎不让人喷饭似的乐呢

    他浓眉大眼的,在那里扭捏作态,帐篷里人愣上一下,全爆出笑声:“哈哈哈哈哈。”这里面凡是见过小沈夫人那撒娇模样的人,像连渊尚栋等,全笑得前仰后合,原因无它,小王爷学的太相似,那股子爱娇的神态活脱脱就是小沈夫人。

    小王爷忍无可忍,回转身子刻薄他:“你是没有好看的给你老婆吧”学着小沈夫人的腔调:“我还要个好看的馒头,”

    转身要走,沈渭在后面凉凉腔:“我没有军功啊,我没有军功,我就围了个城啊我就围了个城,跟错了人啊,没军功啊。”

    这不是石头城,没来的太子党们也带去一件,小王爷想我今天没那么大方

    “把盔甲给我,我穿上,随你放狗咬我去。”沈渭将军是吓不跑的。小王爷一昂脑袋:“谁要和疯子说话,爷爷我是正常人”对着地上珠宝扫一眼,吼道:“没来的不许给”

    萧观笑出白森森的满嘴牙:“疯子全打死,拖出去给狗吃”

    “好吧我失心疯,我羊颠疯,我发疯了,”沈渭走出他们坐的圈子,大刺刺把手一伸:“盔甲给我,我是疯子我怕谁”

    萧观打心里乐开了‘花’,这‘花’一直开到面上:“是啊,你也一样疯了想盔甲想的”

    “邱家‘药’铺让火烧了,一家人全急成疯子”

    萧观嫌弃而且得瑟:“我有我有一个好盔甲管你什么事”哼哼两声:“跟你表哥一个德‘性’,全是小白脸子小心眼子酸‘性’子,东大‘门’口邱家‘药’铺也没‘药’医。”

    “没什么,去去晦气,去去我没有好盔甲的晦气,”沈渭满面严肃。

    萧观避开,面上山雨俱来忽然风起:“你这是什么意思”打雷似的满帐篷里全是他的嗓音:“给我说清楚”

    沈渭拧拧鼻子,忽然一仰脖子:“啊嚏”对着萧观就是一个喷嚏。

    “请我去你家吃成年的酒席吗”萧观还是暴躁。

    小沈将军不舒服,见小王爷进来还要骂,站起来慢吞吞地道:“太肃静了,可就请不动你。”

    全帐篷的人转头看他,坐着一地的人,中间围着那堆珠宝,原来大家在商议分东西。见到他进来,凡是“姑娘们”全不吭气,为什么呢他们正在由珠宝说到盔甲,正在骂的就是独占盔甲的萧观。

    袁训跟出去无奈,在后面笑:“别管他们,”小王爷已直冲到隔壁帐篷里,进去就骂:“肃静笨蛋,就会吵吵”

    小王爷的内心在‘交’战,隔壁帐篷里有人高声叫骂出来,“哈哈,”把小王爷打断,萧观往外就冲。

    他在考虑,他是个独生儿子,他不回去他的爹不会让内‘奸’给‘蒙’骗吧当然他的爹威风三军几十年,见过内‘奸’千千万,不是那轻易就让内‘奸’给害了的人。但当儿子不及时赶到父亲身边,而是顾自的去立功劳,这样合适吗

    “嗯”小王爷有“细”的时候,还是这样一长声。

    那是一双充满自信热爱上风的眼睛,把萧观的心思打动。

    他笑嘻嘻:“这绰罗斯部落,和硕特部落,这。”对萧观抬高眼睛。

    在这跟老虎打哈欠的嗯声中,袁训更进一步的‘诱’导道:“除去我们有内‘奸’,苏赫那里也有对他不服的人。”

    打仗是小王爷最喜欢的,当他由初时对父亲的担忧沉宁下来时,也就认真考虑袁训这话。“嗯。”长长的一声,不代表小王爷不同意。以袁训对他的了解,萧观不答应的事更多的会直说拒绝。

    “我们是现在回去查案子,还是打发可靠人给王爷去封信,我们留在这里搅和。”袁训手指健壮有力又长,有一下没一下的轮流按在下巴,手心拖着腮,已经三个孩子的爹,就要有第四个孩子,淘气相也在这会儿出来。

    “嗯”萧观重重。

    他像是正常,袁训重新回座。眸子一闪,有什么狡猾狡猾的出来,不容置疑地道:“你看,这些内‘奸’们有的还不知道名姓,但我们回去一查,也就能知道。”

    萧观乐了:“哈哈,爷爷我是管你的,却不是想你的。”回来火盆那边坐下,带着余怒,但神‘色’已郑重:“你有什么主意”

    “噗”袁训失态以后,挪动身子往后就退。

    这姿势活似恩客勾搭青楼姑娘,萧观火爆地道:“我是妈妈,要调戏找姑娘去”

    袁训纹风不动,勾勾手指。

    “你是‘女’人吗说话也没有力气”萧观迁怒。

    小王爷把信踩到自己累,那信薄薄的几张纸,在他脚底下千踹万踹硬是没破,他把力气全用到自己‘腿’脚上,正双手扶膝弯腰“呼呼呼”大喘粗气,耳朵支起,就见没了下文。

    “你说”把陈述说成疑问,袁训就此停住。

    看的中间,骂出来掷于地上前狠踩袁训眯着眼,在当灯烛的火盆火光中,手指搭在下巴上沉‘吟’。

    当晚让追出一百里,算跑得快甩掉,又扎下帐篷,萧观又开始吼:“过来有正事呢”不用指姓名,因为袁将军迈步已去。

    小沈将军把自己劝好,接回一妈妈在这里,还敢想着打仗吗

    沈渭气呼呼跑开去传话,传完明白过来。这位现在是妈妈,妈妈不就是这风格,有强盗来了,有公差来了,躲

    仗这东西,不是随时有随时就要开打。

    小王爷急上来,一堆的内‘奸’在他爹的军营里,他只想赶紧的‘弄’清楚,‘弄’清楚以后赶紧的回去抓人去,哪有心情去打仗。

    “退”萧观吼他一嗓子,把沈将军‘弄’愣住。

    沈渭将军带来一万人,几千人攻城,还有几千人两边散开巡逻以抗援兵。接住小王爷等人,刚把人马聚拢,没进城当成“‘花’姑娘”的小沈将军不过瘾,鼻子眼睛上全写着打打打,催促而且暗示:“当缩头乌龟不是小王爷的威风。”

    这就看信匆忙,想从别的信中多发现些什么。看到一半,沈渭进来说敌兵搜索圈增大,要是不想打,就要拔营后退。

    这里两个人,一个是以后的王爷,子孙都长享皇家福;一个在太子府上就负责刑侦缉拿,往军中来又是暗中监军。对于有人挑衅,都深感‘逼’迫汹汹承受上来。

    袁训也骂出来:“想得美”

    “诸郡王面和心离,诸国公胆战心惊,严防朝廷。若将相官商民匪诸事再加剧,王权失于人心,一盘散沙时,正是入关时。”

    王爷和将军两个脑袋凑到一处,刚才是各自看信,现在发觉事情严重,到一块儿来看,有事也好用两个脑袋来分析。

    这样出着气,信也并没有让踏破,总还是个物证。

    他年平分天下,这不是夺小王爷的王爵位吗

    “去死去死去死”小王爷把信丢到脚下,骂着踩着,也没有出他一腔火气。

    萧观劈手夺过,见上面袁训用指甲掐出印子的地方,写着:“他年入关,他年入京,平分天下,断不相忘”

    另一封信在他眼眉前,袁训冷漠平静,是水面无‘波’水底咆哮那种:“您再看看这个”

    这内‘奸’官职不小,总是将军一流。内‘奸’通信不会直报姓名,但据上面所写的消息,东安郡王那里流‘露’出来的消息,这个人总在东安郡王帐下。项城郡王那里的信件,总是项城郡王帐下的人,不会跑到别人帐篷里去。在别人帐篷里,他只能打听到自己军中的事。

    是军中的内‘奸’和苏赫通的信件。

    他手中的是什么信件

    小王爷算是一个“横人”,走哪儿不服哪儿,但此时他的手哆嗦着,面上还偶然闪过一丝惧怕。

    “贼卖国贼”萧观大声骂出来。

    但火星似的碰撞全在两个人眼睛里。

    昨夜在苏赫的地方,算是险地,王爷和将军虽然让惊得牙齿要咬舌头,但都没有功夫看,现在是一个字缝也不放过,标点也全嚼碎了咽肚子里,王爷对着将军面沉如水,将军对着王爷面无表情。

    汉字的信件,这就不用请萧观看,袁将军直接收起。

    凡有异邦文字的,是袁训看过懂的,直接收起。不懂的但心存疑‘惑’的,送给萧观扫一眼,也收起来。

    这里面有异邦文字,萧观和袁训一个是小王爷,一个是生长在边城,全略懂一些。认真论起来,小王爷为以后接父帅位置,比袁训知道的要多。

    沈渭临时搭起来指挥的帐篷,桌几全没有,就一大块地毡铺着,萧观袁训席地而坐,把带出来的信件放在地上,认真重新的看起来。

    。

    袁训和萧观同是怒容满面。

    在帐篷里,另有一对兄弟也开始同心同德。

    散开在休息的家将们也指点着这里嘻笑,不知是在说褚大的功夫拙呢,还是在夸关安紧跟后面的好。

    在雪地中似北风飘出去很远,又把北风冲淡。

    这一群才从战场上出来的大小汉子们,在他们对彼此的笑谑中保持着热情和‘激’情。不管是蒋德对关安的藏‘私’,关安的死缠烂打,天豹打心里的不服气,都带足了那种生死关头挣扎出来的情意。

    天豹在旁边斜眼看着,小马儿乍行嫌道窄,随时准备挑‘毛’病。

    蒋德打开他,笑道:“不开玩笑,我们认真点儿,小爷让我教人呢。”

    “打小儿,大街上,三两银子一个,我一口气买了三百两的,回家慢慢练。”蒋德神神秘秘的说完,关安都要笑着骂他:“你铁头功三两买来的,这个又三两买来的凡三两的东西全到了你手里去,我出六两,卖我一个。”

    褚大满心里羡慕又奇怪:“将军们不比我年纪大,你们一身的好武艺,也和小王爷一样,是打小儿学的”

    蒋德“扑哧”笑了:“好吧,你慢慢等,你别着急。”关安回他:“不怕你飞到天上去,你也得下来教会我。”

    皮厚的人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赶走,关安就盯住他:“你先教大个儿,我能等能撑,我一定候到你。”

    “刀,镋,差不多,一般儿的长。”蒋德打个哈哈,顺便恭维关安几句:“有你老关手舞大刀在前,我怎么敢用刀”

    关安忍住笑:“你忘了,你打起来是截到手什么兵器,就用什么兵器,你上回截人家一把大刀,你用的全然不是刀招数,我眼睛尖,那是镋招式。”

    又偏皮厚上去纠缠:“老蒋老蒋,别的我不求你,我只要学你的镏金镋,”蒋德搔头:“你什么时候看我使过镏金镋。”

    关安大笑:“大个儿,你现在知道你以前有多三脚猫了吧捧好了他,跟他学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褚大溜圆眼睛,天豹这姿势和小王爷刚才指着自己骂的姿势一模一样,都是手先摆在前面。褚大吸一口凉气:“好功夫”

    坐起来时从屁股到后背全是疼的,怔在原地一时还不想起来。

    蒋德喝一声:“大个儿,看清楚了”一伸手握住天豹放在最前面防身又利于攻击的拳头,不知怎么一拧,天豹往后就摔,往前的劲力让蒋德扳成往后,在雪地上摔出去多远。

    蒋德对他一瞪眼:“要你多话滚小兔崽子‘乱’‘插’话老子不是大个儿,想骂你就骂你了”天豹离弦箭似的冲过来:“不许骂我的爹”

    天豹初经阵仗,全身而退,听说还有许多的赏钱,心里忽忽的只想出风头,让人人都认得我天豹小爷。

    “我们这是军营,你跑来走江湖来了”站开的天豹接上话。天豹嗤之以鼻,要说走江湖,你们这里的人个个不如我。

    关安在一旁红了眼,也想看看:“老蒋,你的功夫比我好,也让我学几手。”蒋德和他平时看上去是最好的,但却不肯教他,撵‘鸡’似的:“去去去,咱俩一个路子出来的,你不比我差,靠边儿站,偷师是江湖大忌,别犯忌讳。”

    褚大却还认得真本事的,对蒋德弯腰陪笑脸儿:“那是自然的。”

    “从今儿起,你归我,我这个人当先生有个规矩,我怎么教你怎么练,跟着我学就别再学‘乱’七八糟的,不然我生气也要揍人”

    蒋德没功夫和小孩子闹别扭,对褚大招手:“大个儿,过来,”褚大过去。

    抱着手臂抬着下巴走开,就一句话,不服气

    天豹斜眼蒋德,全身上下写满这家伙是什么来头,他自己说二世祖二世祖能当教习教追‘女’儿逛院子不成

    “包我身上”蒋德回过话,袁训跟在萧观后面也走入帐篷中。

    袁训对他含笑:“你头回打仗,去歇着吧。”对蒋德客客气气:“蒋兄,你指点指点我这亲戚,至少让他少挨小王爷的冤枉打”

    袁训一笑:“那是当然,小王爷家学渊源,一般人不能相比。”目光在人堆里寻找着,年青孩子就是机灵,天豹颠颠儿的主动过来:“爷,我负责教他”

    褚大摆手:“没事”嗓音干干的:“就是我打不过他。”

    不能打架,也不能就此放过。对着褚大晃晃脑袋:“有事没有”

    袁训咽口唾沫,像是把气同咽进去,他还真的是有正事,在苏赫那里带回来许多信件,内容骇人听闻,这里安全,要仔细研究商议才行。

    总是意难平,对着萧观就‘挺’身子,萧观对着他就吼:“过来有正事呢没功夫和你打架”在肚子上一拍,认认一旁有个帐篷,是沈渭用来指挥用的,小王爷不用客气,他在这里爵位最显,和谁客气他能担得起还要耽误自己功夫,径直走过去。

    袁训气的脸都白了,打亲戚你得看亲戚吧这话如果细推敲,和打狗看主人有点相似。小袁将军怒起来,当着我面打我亲戚,你还是人不是再一想,此“爷爷”从来不是人。

    他挨褚大的那一拳,这就找了回来。

    小王爷一抬肩头,把褚大身子扛起,再次狠狠摔到地上。喝彩声中,他居高临下站着,撇嘴鄙夷:“大个儿以前爷爷我让着你你当爷爷我是好打的吗还一打再打今天还你还敢和我动手先学几招再来吧”

    男人不想惹深仇的,打架不往脸上打。

    萧观身份为尊,褚大不过是个袁训的亲兵队长,和他身份上隔着十万八千里。在这里当着人小王爷先骂了他,再打人脸,那就不对。

    才又跳起,小王爷早候在旁边,进步上前,但并没有打褚大的脸。

    正要叫褚大回来,却见褚大不服气,翻身跳起,扎个式子,马步看似稳当当的,对着萧观就是老拳一记,小王爷一伏身子,他还真的是灵活,一蹲身子就低下来,让过褚大拳风轻松无比,再一个扫趟‘腿’,褚大的马步就此散开,仰面摔倒在地。

    尚栋有些傻眼,他把褚大功夫一般只有蛮力给忘了。他怂恿褚大去打架,结果成了让褚大去挨揍。

    真的是好,也把褚大和萧观不是对手表‘露’无遗。

    小王爷的家将喝彩:“好”

    顺手的,看似无意,‘春’风拂柳般轻,在褚大背上轻轻一拍,加了把力气,褚大收脚不住,一头栽到雪里面,再跳起来,顶一脑袋雪‘花’。

    热血忽地涨到褚大面上,吐出一声高喝:“好”对着萧观就扑上来。萧观稍微的一侧身子,别看小王爷看似笨拙,其实打小儿习武,在京里纠集‘混’‘混’聚众打架从不闲着,有把好身手,把褚大从身侧让出去。

    “揍他”太子党们一起喝出,袁训亦是在内。

    尚栋又对褚大一声大喝:“大个儿,当兵挨打挨骂不还手就叫怂别管贵贱,他不占理还想横,没说的,揍他”

    “哈哈,”太子党们全乐了。

    全气的没有办法,尚栋走上一步,对着萧观挤出个皮笑‘肉’不笑,怪声怪调地答应:“妈妈好”

    但真是不走运,怎么和这位贵人一起打这仗呢,这就全落到他眼里,像是他手中一世的把柄。

    英雄不论出处,输赢不计手段。今天虽然扮成姑娘,但大丈夫能屈能伸,不能算丢人。也呢,不愿意有人再提这件事。

    太子党们全气白了脸。

    他想到难怪自己今天扮老鸨,原来冥冥中有天意,自己叫个大倌儿,专管小倌儿。小王爷哈哈大笑两声,骂褚大的间中,对着太子党们扯一嗓子:“姑娘们,哈哈”

    想到这里,萧观笑了。

    爷爷叫声“小倌儿”是疼你家袁将军,并不是骂他。如果叫倌儿是骂人,那小王爷是大倌儿他成了个啥

    先从不长眼的褚大开始,你怎么就敢揍爷爷呢

    过河不拆桥,岂不难过哉也难弥补小王爷一路受气是时候就要舒展的本‘性’。

    他的心情是不是,在这里可以放开,不用忍小倌儿,也不用看太子党脸‘色’。为着什么这么痛快,仗打完了,还到手一个盔甲,放跑苏赫一个‘女’人,再也用不着看任何人的脸‘色’,他开始报前仇。

    小王爷得了意的得了意。

    褚大只听着。

    只要不是骂袁将军就成。

    他总不能去骂小王爷,就只能缩着脖子挨骂。卖水的大汉受惯气,走街的时候没少挨冤枉骂,明知道小王爷骂自己来的冤枉,但也能忍不是。

    雪‘花’飞舞北风呼啸,褚大当众让骂,又是才从城里杀出来,总有自觉有功的心思作个怪什么的,英雄心情还没有起来,不眨眼睛的就要成狗熊。

    这是第三回两个人对上,风水迅速转,换成小王爷骂他。

    第二拳,褚大就没打中他。

    当时在军营里,褚大又不是敌人,二楞子站得离他不远,上来就是一拳,萧观就没躲,也就没躲开。

    为了叫上一声“小倌儿”让褚大打的第一拳,萧观是没防备。

    他这会儿可以出气,他发飚的时候到了。

    小王爷扬眉吐气。

    萧观得意非凡,丝毫不理袁训,指住褚大还是没完没了:“小倌儿小倌儿小倌儿小倌儿。”一口气从刚才不带停的直下来,真让人担心他把自己上不来气,一头倒地上可怎么办

    敬语“您”也不用了。

    褚大为萧观称呼他是小倌儿,不惜和小王爷动拳头,但袁训还是不太清楚,见褚大不是个能惹得起萧观的人要知道太子党们全不怕萧观,是他们官宦子弟,只要占住理,不怕挑衅小王爷但褚大哪里得罪得起萧观,而且褚大总是袁训的人,袁训变了脸‘色’,刚才让萧观骂,袁将军都不放在心上,但萧观对上褚大,袁训恼怒地道:“你又发什么疯”

    就见萧观粗大手指点住褚大,嘴里念叨起来:“小倌儿小倌儿小倌儿小倌儿”就是袁训都纳了闷儿。

    小王爷旋风似的转动身子,气不打一处来的回身手指住褚大,看的人全好笑,不是才在找袁将军的事情,褚大没惹到小王爷,怎么反倒找上他。

    一旁褚大和天豹,还有袁训带出来的几个强壮家人走过来。

    小王爷带着要打袁训的架势,袁训是不当一回事情,要打架他也不怕,还面带笑容欣赏着小王爷的脂粉脸。cc29072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