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都市言情 > 警界 > 三十、初入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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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喜言这样的人是不甘心一直给别人做打手、护院的,一个老乡的事,改变了他发展的轨迹。

    这天许喜言值了一个晚上的夜班,第二天在红船村租的房子里休息,一个老乡来找他。许喜言看到老乡一脸的愁容,关心地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跟我讲。”

    老乡坐下来,先是长吁短叹了一番,开始抹眼泪,说:“老许啊,我们在这里是借土养命啊,不容易啊,外地人就是受欺负。”

    许喜言平时最恨别人欺负老乡,一听就火了,问:“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老乡说:“我不是做啤酒生意吗,代理了老家的一个品牌,做得还不错。”

    许喜言说:“我知道啊,你挣了钱,还买了车。”

    老乡说:“是啊,后来业务量大了,我就找了个当地的代理商,本来说好了,先由我垫一批货,等货卖得差不多了,由上一批货的货款,来买下一批货。为了取得代理权,这个狗rì的是好话说尽,表示得相当积极,我就相信了他。第一批货卖完了,我去送第二批货,按当初的协议,顺便去收第一批货的钱。这个狗rì的说下游零售商欠了他的钱,现在暂时没有钱来买这第二批货,所以,让我留下这批货,缓几天,再来收上批货的货款。我又次相信他了他,留下了第二批货。”

    许喜言一听,气不打不处来,指着老乡骂道:“你傻啊,还是脑子进水了,他明摆着就想骗你。”

    老乡耷拉着脑袋说:“是啊,后来一而再,再二三地催,狗rì的就是不给钱,我就断了他的货。”

    许喜言说:“对啊,这就对了,再给他送货,你真的是[**]了。”

    老乡继续说:“今天我去批他要前两批货的钱了,你猜怎么着,这狗rì的把我的车扣了。”

    许喜言噌地一下子从床上站起来,问:“他凭什么扣你的车?”

    老乡说:“他说我不给他发货,耽误了他赚钱,要我赔他损失。”

    许喜言气得直哆嗦,说:“这不是倒反一耙么,怎么还要赔他损失,他这是讹人,赔多少?”

    老乡一摇头,说:“十万。”

    “什么?十万,他怎么不去抢银行?”许喜言差点没被气疯了。

    老乡说:“没办法啊,人家是当地人,人多啊。开了两辆车把我的车夹在中间,说不给钱就不让开车。”

    许喜言急了,脱口而出:“你他妈的报jǐng啊!”

    要说这许喜言,这几年还真的进步了,这个节骨眼儿上,他这个平时老跟jǐng察过不去的主儿竟然想到了jǐng察。

    老乡无奈地说:“报了,人家不管。”

    许喜言更气了:“为什么不管,他们jǐng察不就是吃这口饭的么?”

    老乡说:“jǐng察来了,问了情况,说这是经济纠纷,让我们上法院,就走了。”

    许喜言的肺都要炸了,骂了句:“这帮狗rì的,就会打太极,我看他们的祖宗都是从河南陈家沟出来的。后来呢?”

    老乡说:“后来他派了两个混混在那里看着,硬是不准我动车,我没办法,只能找你来了。”

    许喜言咬着牙说:“妈的,太欺负人了,jǐng察不管,老子不能不管。”

    老乡等的就是他这句话,还在那里装怂,说:“算了,我们是外地人,借土养命,算了。”

    许喜言气得一拨他的脑袋,骂道:“少你妈的借土养命,这是谁的土,谁说了算就是谁的,他当地人怎么了,老子就是不信这个邪。”

    说完,打电话叫人,由于红船村的房租便宜,所以几乎所在的兄弟都住在这里,一会儿功夫,他收留的那帮弟兄,二三十个,齐码码地在外面等着了。

    他说:“我们是外地人是不是?”

    他的弟兄看他眼睛都绿了,奇怪地说:“是啊。”

    他又问:“外地人就应该受当地人欺负是不是?”

    这些人都是漂泊在外,都有过被人欺负的经历,没有一个人说话了。

    他吼道:“是不是?”

    有人小声说:“许哥,没办法啊。”

    他瞪了好人一眼,好像要吃人,吓得说话的人缩了回去。

    他说:“如果你是狗熊,就是在家门口有人照样欺负你,如果你是一头老虎,你在别人的地盘上撒泡尿就是你的了。我们不能这样被人欺负,以前被人欺负主要是心不齐,现在我们就要横下一条心,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亲兄弟,谁欺负我们当中的一个,就是欺负我们大家,我们绝对不能答应。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以后,谁要欺负我们,我们就跟他拼命。”

    他还真是个鼓动家,这一番话,加上他平时的威信,一下子把大家被放在最心底的自尊心给挑拨了出来。其实每个人,哪怕是再懦弱的人,都有反抗,都有强过别人的心,只不过平时感觉自己的力量太小,这种心理被压抑着,当遇到一个集体的时候,个人的弱小会被集体的强大而代替,从而使压抑的心理得到释放,个人也强大起来。弱小的人都有寻找群体庇护的心理,只是这个群体不一定能找得到。现在,许喜言给他们提供了这样一个群体,并且有一个要以信任的带着人,一个集体自然而然在出现了。

    许喜言看到大家眼里出现了希望的火焰,一挥手,说:“现在有人欺负我们的兄弟,就是欺负我们大家,我们一定要讨个说法,不然,下一个被欺负的就是你,想一辈子被人欺负,愿意一辈子当狗熊的留下,其余的人跟我走。”

    用手一指老乡,说:“你带路。”说完,提了一根棍子,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老乡跟着他,还一边不相信地往后看,等他看到二三十号人都随手抄了家伙跟在身后,他jīng神头来了,欢蹦乱跳地带着这伙人往那个扣他车的人家里走。

    这一伙人,提着棍棒,浩浩荡荡地往前走,一路上引得不少人停下来围观,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他的车被扣的地方不远,十多分钟就到了,许喜言看到老乡的车就在那家人的大门口放关,两辆车一前一后,把它夹在中间,只有几厘米的空隙,旁边两个小混混正在下棋,光着的膀子上露出纹身。

    老乡一指这两个人说:“这两个就是被叫来负责看车的。”

    许喜言走过去,一棍子把棋盘打翻,问:“这是谁的车,赶快给我开走,不然老子要砸车了。”

    这两个小混混平时打个群架,欺负个中学生还可以,哪里见过这么多人,吓得脸都灰了,用手一指大门:“老板在里面,钥匙在他手上。”

    许喜言走过去,朝着大门邦邦就是几下子,差点没把门给砸下来。里面立刻有人cāo着宁海话骂道:“谁他妈个逼砸门,不想活了不是不。”

    一个上身穿件背心,下身穿件短裤,踢着一双拖鞋的人走了出来,当他看到外面站了这么多怒目而视、手拿棍棒的时,也愣了。但他仗着自己是本地人,很快又硬了起来,问:“你为什么砸我的门?”

    许喜言用棍子一指他的鼻子,问:“这两辆车挡住了我的车,是不是你的,是你的你开走,不是你的我就要砸车了。”

    这人说:“你敢?”

    许喜言说:“我就数三声,你如果不说是不是你的,我就开砸,一--”

    这人说:“你敢砸,老子就弄死你。”

    “二――”

    “老子叫人。”掏出了手机。

    “三――”

    “喂,老三,来几个人,我门口有人闹事。”

    “给我砸!”

    这是这二三十个人第一次干这种事,有些人还有些犹豫,下不去手。这家主人露出鄙夷的神情,说:“他妈的以为人多拿了棍子就是黑社会啊!”

    许喜言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喝道:“给我砸!”

    这些人被人嘲讽了一番,又被许喜言这么一喊,再不犹豫,拿着棍子,咬着牙朝着棍子砸去,一会儿功夫,一前一后两辆车没一完整的模样。

    干这种打砸抢烧的事情就跟女人干床上那事一样,第一次刚开始有些害怕,等干到一半的时候快感就来了,干完这第一次以后就放开了,想做怎么干就怎么干,还能干出很多花样来。经过这第一次,这群人的xìng质彻底变了,就像处女变成女人一样,一个带有黑社会xìng质的团体宣布诞生。

    那人一看这些人真敢砸车,急了,又打了电话:“快点,砸车了。”

    许喜言听到有人要来,不知对方要来多少人,好汉不呼眼前亏,招呼兄弟们把两辆车挪开。人多力量大,这两辆车的重量也不是太大,十多个人负责一辆车,一二三,开,三下五除二就把车子抬开了,还故意掀翻了一辆。

    许喜言把车钥匙交给一个会开车的,说:“赶快把车开走,开到别人找不到的地方。”

    那人说:“好嘞。”上车发动车子,这家主人还想拦,被许喜言当头一棍抡在地上。

    许喜言看了他一眼,说:“把他给我抬一边去。”

    人抬走后,老乡的车子一溜烟地没了影子。

    许喜言一看目的达到,说:“走!”

    想走,走不成了,人家的援兵来了,而且来的人还不少,足足有三十多个,比他们这边还多,手里也拿着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