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都市言情 > 警界 > 六十四、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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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龙头村的时候,已是下午两三点钟,当车子从提炼厂旁经过时,他从车子里看了看厂子。只见里面几辆车正停在门口,等着装货。厂区又拓宽了,把旁边的山头挖平了好大一块,三套同样的提炼设备放在那里,等待安装。陆良看到周扬穿着工作服,戴着安全帽跟李传义一起,带着两个工人正在拿着一个文件夹,在那里比划着,商量着什么,可能是准备安装的事情。对于李传义和周扬二人的工作状态,陆良打心里满意,特别是周扬,把厂子打量得井井有条,没用他cāo过一点心,产量与销量却成倍地提高。

    看到有模有样的厂子和繁忙景象,苏季说:“看来你这个老板是越做越大了,收入不少吧?”

    陆良笑笑,说:“有什么收入,全部投到设备上去了,你看,那边放着的三套设备还是我赊来的。”

    苏季说:“这些都是暂时的困难,只要产品销路好,迟早是会赢利的。”

    看着陆良满怀喜悦地望着自己的工厂,苏季酸酸地说:“你老婆真是幸运,找了你这么坚实的一个靠山。”

    陆良说:“你有什么事,我也会不遗余力地站在你的身后。”

    苏季突然看着他,说:“我会需要你的这些东西么?你能永远陪在我身边么?你能让我生个属于我们的孩子么?”

    面对苏季的一连串追问,陆良呆住了,苏季摇摇头,幽幽地说:“算了,不说这些傻话了,都是我乱想。”

    二人沉默着驶过工厂,向着山里开去,到了没路可走的地方,拿了带来的东西,步行前进。

    到了苏季母亲的墓碑前,经过这些时间的风雨,墓碑已经长了青苔,坟墓旁边也长满了青草和不知名的小花。山下的河水依然清澈地流淌着,一阵风吹来,青草与野花像河水一样,荡起绿sè的波浪,苏季的长发也被风吹起,仿佛一只手拂过。苏季抚摸着墓碑,轻声说:“妈,是你么?是你知道女儿来看你了么?”说罢,眼里泛起了泪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滴了下来。

    陆良眼圈也有些泛红,他走到苏季身旁,摸了摸她的肩膀,然后在碑前摆放好供品,燃起香烛。苏季拿起那束菊花,在墓碑前鞠了三个躬,然后捧着菊花,双手合什,低头默默祷告。陆良站在一边,静静地等着她,过了好长一段时间,苏季才重又抬起头来,把菊花摆放在墓碑下,一个一个地焚烧着纸钱。陆良也鞠了三个躬,默默地站在苏季的身后,看着她。烧罢纸钱,苏季又默默地在墓前站立了好久,最后,她盯着墓碑说:“妈,我先走了,过段时间我再来看你。”

    说完转身往回走,陆良走过来,拉住她的手说:“只要你愿意,我会随时陪你过来的。”

    苏季没有说话,二人一路沉默着回到车上,返回工厂。

    刚下车,周杰和李传义正好从厂子里走出来,看到陆良从一辆宝马车里下来,笑着迎了过来。

    周杰摸摸宝马车,左看右看,说:“你买的?”

    李传义知道宝马车的主人是谁,笑而不言,陆良说:“我一屁股债,哪里买得起,是这位苏记者的。”

    这时,苏季从另一侧走了过来,笑着和李传义握了握手。李传义说:“苏大记者,你也是好久不见了啊。你们两个也真是,平时一个人都见不着,要来还是一块来,走,走,到吕支书家里,我们晚上好好喝一场。”

    周扬是第一次见到苏季,看到如此漂亮的一个美女和陆良一块到来,有些意外,找了个机会,他指了指苏季,小声问:“你们,什么的关系,老实的交待?”

    陆良轻笑了一下,小声说:“你别多想,人家是报社的记者,母亲就葬在山下,我是顺路陪她扫墓的。”

    周扬将信将疑,看李传义跟苏季挺熟的,问:“李哥,你见也美女就拉着人家的手不放,也不给我介绍一下。”

    他平时和李传义一个是总经理,一个是副总经理,虽然年龄有差别,但职务有高低,又整天在一块工作,所以称呼起来也很随意。

    李传义笑着说:“这是我们报社的苏记者,以前经常来我们这里采访,还帮过我们的忙。来苏记者,这位是我们的周总经理,也是小陆的战友。”

    苏季大方地向周扬伸出右手,周扬赶快把手放在背后,夸张地在背上擦了擦,然后才握住了苏季那双又白又软的手,说:“欢迎苏记者到我们厂子里采访,到时也给我们做做宣传。”

    苏季说:“我上次来的时候,这里还只有一口井,现在厂子拔地而起了,我听陆良说了,你这个总经理功不可没,周总是难得的人才啊。”她管周扬叫周总,是刻意与他保持着距离,不管怎么说,陆良现在是结过婚的人了,在别人面前,她还是想把事情掩盖一下,毕竟感情是自己的私事,她不想别人在背后说三道四。

    听到苏季的表扬,周扬很高兴,说:“走,我们到厂子里去看一看。”

    刚进到厂子,吕大路从一辆车上跳下来,笑着跑了过来,他正在装货。

    吕大路过来,跟苏季打过招呼,就握着陆良的手不放了,说:“你可来了,这段时间干什么去了?”

    陆良看了看他的车,笑着问:“怎么样,这段时间厂子里的货够你的车吃的吧?”

    吕大路说:“周总和村长都照顾我,这不,天天拉,这段时间出货量不错。”

    陆良说:“这就好,我们新增的设备投产了,还会有更多的货出来。”

    几个人边说边笑,走到刚到的几套设备前,新开辟出来的地方已经用水泥硬化好了,设备的基座也已经固定好。

    周扬说:“明天吊机会来,把这几个罐子立起来,再把管子跟老设备连起来就可以了。”

    陆良问:“这次周杰派技术人员来了么?”

    周扬说:“他说要派,我觉得经过上一次安装,我们自己基本上已经掌握住了这些技术,就没让他们来,也是顺便想检验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掌握好了,逼一下自己,实在不行了,再让他的人来。”

    陆良说:“不错,周杰是兄弟,但是我们也要尽量依靠自己,对了,等我们产量上来了,周扬你还要做好准备,跑一趟rì本,争取自己联系几个客户。孙自强那边的份额还是给他留着,他毕竟我是我的同学,在建厂初期还是给了我们很大的帮助,我们不能过河拆桥,我们做生意,首先是做人。”

    周扬说:“我也是这样想的。”

    到了厂子里,陆良不自觉地就成了发号施令者,这也是环境使然吧。

    在厂子里转了一圈,陆良看到虽然距刚刚开工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但各种规章制度落实得还是跟从前一样,丝毫没有松懈,这要归功于周扬的管理。

    看到扩大规模近在眼前,陆良心中高兴,说:“走,到支书家里去sāo扰他,晚上不醉不归。”

    苏季知道他又会喝多,轻轻地拉了一下他的衣袖,陆良看了看她,笑了笑,没说话。

    到了吕大峰家,他刚从地里回来,带着一身的汗,光着膀子在院子里洗脸,看到陆良突然起来,后面还跟着苏季,赶快跑回屋里,穿上衣服,迎了出来,对苏季说:“不好意思,苏记者,我们乡下人,zì you惯了。”

    苏季抿了抿嘴,大方地笑着说:“天快黑了,支书你要当心着凉。”

    众人都笑了,吕大峰说:“快到屋里坐,我刚刚从菜园子里摘了青菜,你们两个可是真有口福,我亲自下厨,苏记者来了,我要好好表现一下。”

    陆良说:“你的野鸡还有没有?”

    吕大峰说:“有啊,怎么以,你又想带给领导?”

    陆良一指苏季,说:“这次不用送了,报社的领导亲自来吃了。”

    吕大峰说:“还有最后两只,我给你留着呢,你再不来,就放不成了,天越来越热,再想吃,要到冬天了。”

    周扬说:“我终于不用自己做饭的,还是陆良面子大,每次来都是支书亲自下厨,我在这里可都是自己做饭,逼我的这个以前不分酱油和醋的人都能炒出一桌子菜了。”

    陆良听了,笑着说:“好啊,看来你到这里来真的是全面发展啊,做饭没什么啊,这是热爱生活的表现。你看你,现在jīng神状态也好了,整个跟换了个人似的。”

    几个人在屋里坐着聊天,吕大峰去厨房里忙活,吕大路又叫来几个比较熟的小组长,周扬叫了两个厂里的骨干,等吕大峰从厨房里出来,屋子里已经有十多个人了,他又跑回去加了两个菜。

    当晚,由于好久没有见到陆良,大家酒兴很浓。陆良自从当了所长,在派出所也不能完全表现自己的真xìng情,总感觉是戴着一副面具在生活。到了这里,面对这群熟悉的老相知,他也完全放开了自己,还有一点,苏季又坐在了他的身边,似乎时间又回到了他在这里工作的rì子,虽然条件艰苦,但充满了开心与欢乐。

    当晚,陆良大醉,又睡在了吕大峰家的沙发上,苏季则睡在了村公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