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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背对着阿绪，坐在了鹤十一面前的桌边，他抬了抬手，请鹤十一坐下来，一副叙旧的模样。“嗯。”鹤十一坐了下来。
“可是……若是我没记错，几千年前师兄你的修为就已经比咱们师父要高了，师父又怎么可能把你的修为给封印住？“
“是我甘愿的。”鹤十一说道：“我的事情，你该知晓。”
“哦，你这是要寻回七情六欲了？可就这样……可以寻回来么？”
“可以。”鹤十一说到这里，抬头看着对面的人。
“师兄这样看着我作甚，难不成过了千年，师弟我模样变了？”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仿佛在确认自己的脸上还有着肉一样。
“如澜。”鹤十一再开口时，声音更沉了几分：“当年的事，我如今想来，是我有错。”
“唔？师兄在说什么事？”
“……”
“哦哦，是那件事么？”被叫做如澜的道人摆了摆手，洒脱一笑：“师兄这就见外了，不过是一具凡胎俗体而已，肉身毁灭并不等于神识陨灭，这一点，你我作为道门中人，该很清楚才是。你看看，我现在不也是好好的。”
“你可是骨修？”鹤十一眉头紧皱，追问一句。
“唔……算是吧。”
“骨修可是魔道。”
“哎呀管不了这么许多。师兄真是，咱们这么多年不见，你怎得还是那副老样子，一见面就说些扫兴的。”如澜挥了挥手：“喏，师弟晓得今日师兄要来，特意准备了这一桌酒菜。师兄瞧瞧，可还满意？”
阿绪一脸懵逼地看着花瓶外的两个人，居然开始叙旧了。
“你们倒是先把我放了！”阿绪气愤地在花瓶里大吼一声。
外头，鹤十一微微眯了眯眼，却没有说话。倒是那师弟，仿佛果真是遇见故人心情愉悦，话多得不行：“哦对了，是我忘了……师兄天生不具七情六欲，对酒这个东西，倒是全无反应。唉，真是扫兴，本想与师兄不醉不归的。”
他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仰头喝了下去，而后将酒杯扣在桌上，继续说道：“师兄如今可曾情动？哦，该是没有……不然天劫该来了才是。对了，我见你身边有一小妖，那是谁？你收的？”
鹤十一表情微微变了变，却依旧没有说话，他站起身来，认认真真看了对面的人一眼，半晌后无奈叹气：“顾如澜，你入魔之事，我不会管你，只是你别再跟着我们了。”
阿绪眨巴眨巴眼，忽然觉着鹤十一说出的这个名字，怎么那么耳熟啊。
她在哪里听过来着。
“呵，师兄。你果然变了。”顾如澜声音里有了细微的变化，房间里的空气冷了下来，他手指沿着酒杯边缘轻轻滑动：“曾经连门派里逗留了一只山鬼你都不肯放过，如今我入了魔……你竟说不会管我。哈哈，师兄，你这叫师弟好生为难啊。”
他站起身来，面对着鹤十一：“我不过是想回一趟门派，找一点儿我遗留在那里的东西罢了。不过你晓得的，我如今可是进不得门派了，所以才想跟着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