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科幻小说 > 古董商的寻宝之旅 > 第二百一十一章 十里红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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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我长发及腰,少年娶我可好。待你青丝绾正,铺十里红妆可愿。却怕长发及腰,少年倾心他人。待你青丝绾正,笑看君怀她笑颜。”

    走进甬城展览馆的展厅后,后世甬城地区宁海一位藏家创作的一首《十里红妆‘女’儿梦》不自觉从张楠嘴里蹦了出来。

    阿廖沙等人虽然不怎么懂诗文,但也被这优雅的词汇给惊到了,更不用说几位一直陪同的博物馆专业人员。

    “好诗!小张,你这一段道尽了那时待嫁‘女’子的心思。”

    出言赞扬的是农馆长,这让张楠有点不好意思:他这可是标准的抄袭。

    “可惜,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当初有几个‘女’子真能和青梅竹马的爱人在一起,呵呵...”

    避免尴尬,不得不岔开话题,“再说大户人家也不存在什么青梅竹马,都在小姐楼内住着呢,哪能随便认识外边的陌生少年。”

    张楠为何一进展馆展厅就大发感慨?

    因为甬城展览馆内除了各种大炮多,“十里红妆”更多、更出名!

    以甬城宁海为代表,在江南省的宁、绍、台地区,从古至今酒流行着一种民俗——十里红妆。

    这是种嫁‘女’的场面,人们常用“良田千亩,十里红妆”形容嫁妆的丰厚:谁说“嫁出去‘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江南东部的旧时豪强分分钟教这些叫嚣者做人!

    旧俗在婚期前一天,除了‘床’上用品、衣‘裤’鞋履、首饰、被褥以及‘女’红用品等细软物件在亲迎时随‘花’轿发送外,其余的红奁(嫁妆)大至‘床’铺,小至线板、纺锤,都由挑夫送往男家,由伴娘为之铺陈,俗称“铺‘床’”。

    大件家具两人抬、多人抬,成套红脚桶分两头一人挑,提桶、果桶等小木器及瓷瓶、埕罐等小件东西盛放在红扛箱内两人抬。

    一担担、一杠杠都朱漆髹金,流光溢彩;‘床’桌器具箱笼被褥一应俱全,日常所需无所不包!

    蜿蜒数里的红妆队伍经常从‘女’家一直延伸到夫家,浩浩‘荡’‘荡’,仿佛是一条披着红袍的金龙,洋溢着吉祥喜庆,炫耀家产的富足,故称“十里红妆”。

    十里红妆的热闹场面如今已成为历史,承传了千百年的‘妇’‘女’境况也已彻底改变,但曾经让古代‘妇’‘女’哭过、恨过、爱过和荣耀过的一切生活方式和生活空间如今在甬城展览馆都能看到。

    ……

    迎头就是一张“万工‘床’”,‘精’致的让人发指!

    农馆长作着介绍:在展厅内有三张“万工‘床’”和多张顶级“千工‘床’”,还有几顶“万工轿”,这在全国绝对是首屈一指的!

    “千工‘床’、万工轿、十里红嫁妆”,:在排场奢华的婚礼中,“千工‘床’”和“万工轿”更是重中之重的婚嫁用品。

    “千工‘床’”的所谓千工,就是制作一张‘床’需要‘花’上一千多工时的时间——一个人干至少3年以上!

    ‘床’内四周雕刻绘画,‘床’外层层楼阁挂面,贴金朱漆极其富丽,而且这种‘床’可不单单是只有睡觉的功能:梳妆台、点心盒、文具箱以及马桶等生活用具一应俱全,这些都是‘床’的一部分——‘床’内‘床’外犹如一座小型的宫殿。

    当然,这样的‘床’普通老百姓是无缘享受的。

    而几人眼前的这张“万工‘床’”更是其中登峰造极的产物:高2.9米,宽2.7米,深2.5米,有95只黄杨木吉子,7块黄杨木牙板和7块黄杨木‘花’板,60块骨木镶嵌‘花’板,18块双面雕刻的围屏,围屏正反面分别是18块浅浮雕,24幅‘花’卉图,12幅古代仕‘女’图…

    在琳琅满目的各类雕刻和镶嵌之外,还可以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华贵,看一下‘床’的材质介绍就明白了:黄‘花’梨、紫檀、黄杨、象牙和牛骨…

    60块牙、木镶嵌的‘花’板分别散落于‘床’的各处细部,令人目不暇接——每一块都几乎要‘花’去2个多月的雕刻时间!

    最引人注目的是‘床’架面上的3块骨木镶嵌‘花’板:镶嵌的是江南水乡的场景,亭台楼阁,小桥流水...

    全‘床’60块牙、骨木镶嵌的‘花’板,都用高嵌和平嵌的手法,或是象牙和紫檀的镶嵌,或是牛骨和黄杨的镶嵌,文字已经无法描述它的‘精’细、繁复与华贵!

    “千工‘床’还能一个师傅带两个快出师的徒弟单干,两三年时间也能做出来,而且等到‘床’做好,这徒弟也就能出师了。

    这万工‘床’就得几个大师傅加一帮徒弟一起干,不然得要二三十年才能完工!”

    农馆长在边上做着介绍,张楠一路点头,“这我倒听说过,主家还得管做工师傅们得一日三餐,如果远路请来的还得管住宿。几人合作就更不能分开干,不然会出问题。

    这一住两三年,江南东部当初还真是富裕。”

    造个家具需要这样的代价,不是极度富裕的人家哪能吃得消?

    这会裘‘波’等人也算增长见识了:眼前这些家具,别说材料,这工艺就已经‘精’细到令人发指的程度——一块小小的木雕画板,几厘米高的人物眉目传神,胡须、头发都是丝丝毕现!

    ‘花’板上一厘米见方的一片瓦顶,上头用刻刀刻出的瓦片是片片清楚,眼神稍微差点的都得用放大镜看:单这一小片屋顶,一位顶级的木雕师傅可能就要耗费一天的时间。

    张楠上辈子有个朋友收藏有一对从老窗户拆下来的顶级清中期‘花’板,也就30公分长点,宽度十二三公分,‘花’了30万,这都还算捡漏。

    保镖们惊异于“万工‘床’”的‘精’细,“这都能和刘文彩那张龙‘床’比了。”

    说话的是阿廖沙,在蓉城军区当兵,他去大邑参观过那座阶级教育展览馆,见过超级大地主刘文彩的‘床’。

    张楠一听,道:“刘文彩用3万斤大米做了那张‘床’,大是大,也够有气势,不过单论‘精’细程度,这里的万工‘床’能甩他那张几条街。

    他那几个老婆的‘床’倒是‘挺’‘精’细,不过‘精’细程度上还是没法同这里的千工、万工‘床’比。

    地区习惯不同,工艺侧重点也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