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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自己不断的问，不如让黎暮自己跟她说。“你是想今天晚上去看她，还是明天？”
看云卿卿好像没有自己想象中反应那么激烈，黎暮甚至觉得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好转移话题说道。
“不知道，你觉得呢？”云卿卿索性不想考虑，陈雅言是因为误会，才伤了自己，但是如果当时自己躲避不及，是不是她跟孩子两个人就已经死掉了？
今天的黎暮有些奇怪。
云卿卿能感觉出来黎暮的变化，感觉黎暮坐在自己的床边，总是有点欲言又止。
“你要不要跟我去院子里面吃点茶点，喝点东西？”云卿卿觉得有些饿，也觉得好像今天晚上，会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于是主动提出来跟黎暮吃点东西。
黎暮的脸上有点尴尬，明明想要答应什么，但是又好像在逃避。
其实黎暮的心里面充满了忐忑。
这么多年了，看到云卿卿努力的保护着肚子里面的那个孩子，看着今天陈雅言如同疯狂的精神病人一样冲上去伤了云卿卿，看着今天云卿卿风云骤变的脸色，黎暮也觉得自己好像是变了。
就好像是从来都没有吃过棒棒糖，却在今天一下子尝到了甜甜的味道。
就好像是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感受到什么感情，却在今天的那一瞬间，自己的心中如同打翻的调味盒，五味俱全，各种从来没有感受到的感情夹杂在一起。
黎暮有好多的话想要跟云卿卿说，如同所有的话语都像泥石流一样从山上滚滚落下，只是，这种冲动竟然想让自己落荒而逃。
如果云卿卿知道了那么多那么多的事情，云卿卿，会不会恨自己恨到死？
不管是司湛睿、云卿卿还是自己，他们三个人，有从一出生就纠葛在一起的命运，只是在这个命运的怪圈里面，自己是知道事情最多的那个人。
至少，在从前，他一直是这么以为的。
暗中观察了云卿卿那么多年，观察了云家司家那么多年，不过是为了复仇，但是现如今看起来，好像又有了新的东西。
然而就像从前自己想的那样子，黎暮曾经以为自己除了仇恨不会再有别的感情了，但是今天的一切，都推翻了他曾经所以为的一切。
那么，他曾经以为的云家和司家，是真的像他想的那样，或者像他以为的那个样子么？
憋在心里面这么多的秘密，好像炸弹一样，快要炸开了……
云卿卿没得到黎暮的回答，也没有什么强求，只是试着活动了一下腿脚，然后想要下床吃点东西。
云卿卿不是不知道黎暮的曾经，不是不知道黎暮的阴险。
只是今天，她也想问黎暮很多的事情。
云卿卿冲着门外吩咐着让准备些茶点和饮品，放在院子里面，她想要吃点东西。
外面站着守着的人，应允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我……”黎暮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你自便，我不强求。”云卿卿脸上微微笑着。
他不讲，她便不问。
黎暮站起身来，在房间里面找了个舒服的凳子，有点忐忑的坐在那里。
他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只是好像觉得，时间到了的时候，这些事情就会自然而然的发生了。
没过几分钟，外面就传来了佣人请他们两个出去吃东西的声音。
黎暮从柜子里面翻出来一条hermes的薄毯子，拿在身后，跟着云卿卿一起出去。
天气的温度刚刚好，没有了白日阳光的燥热。夜晚的风还有那么点凉爽。
云卿卿刚坐到椅子上，黎暮就递过来一条毯子，云卿卿抬头看了一下，然后摇摇头表示拒绝。
黎暮也不强求，只是将毯子轻轻放在旁边的椅子上。
佣人准备的倒是用心，粉色的樱花糕，淡绿色抹茶团子，泡好的罗兰花茶，下面点着一座小小的香薰蜡烛。
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佣人见到两人坐定，于是就全部统一的散了去。
月光好像是瀑布一样，倾泻在院子里面，把整个院子丢弄的无比光亮，倒好像是又多了几分冷清的气味。
室内的灯光飘摇闪烁，合着月光照的云卿卿的脸上一脸的温柔恬淡，又透露出难以磨灭的坚强勇敢。
倒是黎暮有些出神。
他似乎明白为什么今天自己的感触如此之多，不过是因为她一瞬间，像极了他日思夜想的那个人。
云卿卿信手拿来一个粉色的樱花糕，朱唇轻启，然后咬了一口。
樱花的清香和米的醇香完美的结合在一起，不是甜的齁人，也不至于淡到无味。
“其实你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黎暮端起温度适宜的茶叶喝了一口，然后说道。
云卿卿默不作声。
“唉……”黎暮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话题，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
好像在这个时候，所有的话语都变成了苍白无力的喘息。
似乎是沉默了三十秒，黎暮忽然清了一下嗓子。
云卿卿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下，微微蹙了下眉头。
她其实很想问，但是内心的那个声音却一直在告诉她，他不说就不问，于是云卿卿强忍着自己想要问的冲动，想要听听黎暮到底要说什么。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好不好？”黎暮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故事，然后询问着云卿卿说道。
云卿卿点点头，脸上也浮现出一点轻松的笑容，她知道，自己今天晚上赌对了。
“曾经有这么一个孩子……”黎暮感觉自己的思绪仿佛回到了二十多年之前，“他的家庭不是富甲一方，但是多多少少也是不错的，起码，在这个孩子的心里面，这个家庭还是幸福的。”
云卿卿静静的听着，并无打扰。
黎暮看了一眼云卿卿的表情，心里面随谈有些忐忑，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
“这个家族很大，他有许多团结一心为家族向上的亲叔叔伯伯，还有一个美丽而又温柔的姑姑。”黎暮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