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恐怖灵异 > 阴嫁女 > 第0073章:丞相之子,宫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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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阁老有些八卦的问道:“你个小丫头,还能遇到啥事啊?”

    这时候道莲宿白似是觉得他话有一点多,他淡淡开口道:“许阁老,关于您说的事情,明日,我将去你府上看上一看,若是无事的话,宿白先送您离开。”他说着,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站起身来面色平静的伸手一引。

    很明显,许阁老有点不太想走,他抬着头看着道莲宿白难以分辨的神色,“可是天师,您还没听我说完呐!”他有些着急,似是还有什么事情想要说。

    道莲宿白的语气更加不善,“要知道许多事情,靠听不如靠看。”他说着,又示意他离开这里。

    我看着许阁老明显有些不高兴,但还是跟着道莲宿白走了出去,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应该是对我瞒着什么事情。

    阿姽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又扭过来看着我:“小灵,你说这道莲宿白会不会是因为咱们两个在这里,所以不方便说什么事情啊?”

    “谁知道呢。”我看了一眼明晃晃的门外,心里想着刘半仙的事情。

    从昨天把他带过来到现在,我都没有看见刘半仙,也不知道他现在是怎么样了,我心里着急的很,再加上对这个道莲宿白,我有点不放心。

    很快,道莲宿白就又回来了,我抬眼看着他忍不住说道:“如果觉得我在这里不方便你处理一些事情,又为何让那小厮前来唤我?”

    估计是我问的直接,道莲宿白端坐下来,他轻轻的抖抖自己的衣服,“敏锐如你,不过我找你来,为的也是先让他离开,这许阁老话太多了,我听着很烦。”他又捞起来茶盏,这才轻啜了一口。

    我忍不住勾唇一笑,“我说他毕竟是你的财主,你这样对他,未免有些不太好吧?”

    “我道莲家还不差他那几个钱,若不是因为这件事情和你们的事情有关系,或许,我都不会插手管了。”他抬眼看了看我,又垂下视线认真喝茶。

    我一愣,猛然间想到,“等等,你的意思是,周伯的爹娘,占的就是许阁老爹娘的祖坟?”

    一开始我都还没敢联想到这里来,因为许阁老是在京城,我们那个地方是个特别落后的小村子,许阁老家的祖坟怎么会在我们村子附近呢?

    道莲宿白又说道:“没错,自从上一次三叔来向我借七星盘和九龙阵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他长叹了一声放下了杯盏。

    我听到他提到刘半仙,我又连忙开口问道:“现在刘半仙怎么样了?我能去看看他吗?”我有些着急,都忍不住想站起身来。

    道莲宿白抬眼看着我,他沉默了半晌,突然问了我一个问题:“你说,什么叫做最重要的人?”

    嗯?干嘛突然问我这么高深的一个问题?

    我想了想说道,“就是你会忍不住牵挂他,不想让他受伤,不想让他离开自己吧。”其实我也不确定,主要是因为我从小到大都是跟着刘半仙一起长大的。

    他就像是我的爹一样,好不容易才把我照顾到这么大。

    我对他的感情,很是依赖,除了感激之外,就是恩情。

    道莲宿白轻叹了一声,“七日之后,我带你去见他。”

    “刘半仙没事了对吗?”我语气都有些藏不住的激动了,道莲宿白神情并没有很放松,“没事?怎么可能?和死人的买卖做了这么多次,终归是要遭点报应的。”

    我沉默了。

    他又说道:“欺骗活人都会有因果轮回,你以为死人就不是人了?你一次一次的阴嫁,欺骗的是那些人的感情,你现在所遭遇的一切,也是你的业。”

    一旁的阿姽点了点头,“这个我听说过的,哎呀,所以我和你说了,阴嫁的生意还是少做为好。”

    我一听,脑子嗡了一声,“你既然知道不好,为什么又让我再阴嫁一次?”

    “你让我救三叔,是要付出一定代价的,从一开始我们就说好了,这是一笔交易,你也同意的不是吗?”他眸光忽而凉薄,我一怔,没回答他的问题。

    我们一开始商量的时候,说的就是交易。

    对啊,这是我自己选择的,怨不得别人。

    “好,我同意阴嫁,只要你能救好刘半仙,我愿意。”捏紧了拳头,我告诉自己放轻松一点。

    道莲宿白的语气有些迟疑,“花小灵,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此时此刻,气氛忽然一下子凝滞了下来。

    “什么……”我有点紧张,生怕是关于刘半仙的坏消息。

    道莲宿白又自顾自的开始玩弄着手中的杯盏,他摩挲着杯沿,整个动作说不出来的让人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我总觉得他就像是在摸女人的身体一样。

    他微微眯起眼睛,单手撑着下巴眼含笑意的看着我:“花小灵,你知道上次三叔来,可和我说了什么?”

    他的眼神又开始似笑非笑,老实说,我不喜欢这种被他盯着的感觉。

    我有些不自然的躲避开自己的视线,“他,说了什么?”

    道莲宿白稍微沉默了一下,“他说,如果他不在了,让我照顾你。”说道照顾的时候,道莲宿白刻意咬重这两个字。

    阿姽惊呼一声,“道莲天师!你这个照顾是要娶她吗?哇!你不是从来都不近女色的吗?你这个照顾说的非常有歧义啊!”

    嗯,我脸没红,就是心跳有点快。

    这时候道莲宿白又开口说道:“要知道三叔这辈子都倔强,从来不轻易开口托我做什么事情,这一开口就是因为照顾一个丫头,因为这,我有好几个晚上都没有睡好。”他说的懒洋洋的,听的我心里有点痒痒的。

    “噗。”我一愣,心想这刘半仙到底是几个意思?

    什么叫做让他照顾我?

    照顾分很多种,刘半仙指的具体是哪一种?

    估计是我的反应有点奇怪,道莲宿白这才轻笑了一声说道:“别误会,只是寻常的照顾。”

    他停顿了一下,又笑着说道:“毕竟你这样的,不符合我择偶的标准。”

    不是,我还没说什么呢,怎么就跑到择偶上面去了?到底是我想多了还是他想多了?还几个晚上没有睡觉,莫非在酝酿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我瘪瘪嘴:“说的没错,像你这样的笑面虎,也不符合我的择偶标准。”你想气我?这样的话谁不会说啊真是的。

    我翻了个白眼,低声嘟囔一句:“也不知道谁给你的自信,真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该喜欢你?”

    身旁的阿姽轻咳了一声点点头,“还别说,像他这样的,京城里追他的姑娘还真不少,老实说,我也挺喜欢他的。”

    我听着她从我耳边说着悄悄话,顿时有些无奈,“阿姽,你矜持一点好不好?”我压低声音道。

    阿姽又说:“你说说,在这些驱鬼的行业里,大多数都是像刘天师的那种老头子,像他这么好看能耐又这么大的,真不多见。”

    说着,阿姽的目光中,不自觉的泛起了痴迷的光芒。

    估计是阿姽的目光太过火热,道莲宿白的神情有些尴尬,他轻咳了一声道:“我找你来,是想商量一下晚上阴嫁事宜的。”

    我轻咳了一声,认真说道:“我跟着刘半仙阴嫁了许多次,阴嫁的规矩我还是懂的,你大可放心。”我自己也没察觉出来我的语气有什么奇怪的,可道莲宿白却沉思了片刻,他望着我说:“你对我有意见?”

    我没吭声。

    他又说:“可是很大的意见?”

    我这才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

    他叹了口气,“就因为我方才说了你?”

    我又点了点头。

    其实也不是,就是从一开始到现在,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多的让我有点接受不了,而且事情的复杂程度,到现在都没有让我摸清楚脉络。

    我是不知道这道莲宿白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了,而且一开始他的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让我非常的不喜欢。

    甚至他说话的时候,总是特别温柔的语气,说着让你特别来气的话,总有一种你想上去呼他熊脸,但好像又没什么道理的憋屈感。

    道莲宿白似是有些头疼的按了按自己的眉心,“花小灵,你要知道,现在你和我,是站在一条战线上的。”

    一条战线,是了,我们两个人的目的都是杀了擎沧。

    只是,昨天擎沧来找我说的那番话又是什么意思?

    “你是阴嫁女,你要小心道莲宿白,他并非是个善人。”

    “……我是最爱你的人,你怎么忍心……杀了我?”

    “花小灵,我会保护你。”

    他的话在我的脑袋里一遍一遍的掠过,我现在也说不清楚对他到底是什么感情,只是一想到之前濒临死亡的那种痛苦感觉,我还是觉得,为了以免后患,能除了擎沧,先除了他吧。

    我捏紧了自己的拳头,“你说的没错,咱们的确是在一条战线上,但这并不代表我就应该友好的对你不是吗?我可记着你第一次招待我,就恨不得杀了我的事情呢。”我说的很是自然,完全没有憎恨的意思。

    道莲宿白面色如常,“那一次的确是一个意外,洗清茶本来就是招待客人用的茶,上次忽略了你是个阴嫁女的事实,的确是我不对。”

    我哦了一声,对他的话既不赞成也不否定。

    道莲宿白可能觉得尴尬,他又说道:“你之前跟着的是三叔,三叔有三叔的规矩,我有我的规矩。”

    我故作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好,刘半仙有他的规矩,你有你的规矩,那我也有我自己的规矩,道莲宿白,我这次要阴嫁的人是谁?”

    “宫丞相之子,宫惑年。”

    “死了可有几天了?”

    “不多不少,七天。”

    “七天?”

    “你放心,我会清除他身上的阴气。”

    我想了想,又说:“阴嫁的衣服,我可以穿我自己的吗?”

    道莲宿白极为好笑的看了我一眼,“花小灵,宫惑年好歹是王族贵胄之子,他的出殡和阴嫁级别仅次于皇族,你确定,你要穿着那土的不行的嫁衣?”

    “看来你已经给我准备好了。”我翻了个白眼,农村的怎么就不好了?

    这些王族贵胄往上倒个几辈子,很有可能全都是种地的呢,真是的。

    “没错,一会儿我让婢女带你去试衣服,晚上究竟该怎么做,一切听我安排。”道莲宿白似是有些疲倦,他忍不住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我发现你和刘半天有一点很像,就是什么都喜欢让别人听自己安排。”我站起身来,一旁的阿姽也跟着站起身来。

    道莲宿白点了点头,“行,你让我听你安排也可以。”

    “……”我沉默。

    “这不就得了?”他藏着笑意说道。

    我:“我先去试衣服了。”

    怎么总感觉,我好像有点说不过这个道莲宿白啊。

    当我和阿姽从房间中走出来的时候,这才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强烈的日光照耀着道莲家。

    一片白晃晃之中,我看着院落中又多了几个少女,她们还是在侍弄着梨花。

    阿姽双手环臂,她歪着头看着我,“小灵,你阴嫁的时候,就不害怕吗?”

    “害怕?有什么害怕的啊?之前我们就是送棺材到具体下葬的地方,如果死的人正值血气方刚,估计我和刘半仙还得过上一夜,但一般情况下,收拾完下葬,再烧点纸钱我们就回来了。”除了擎沧那个混蛋。

    果然,金钱和风险并存。

    阿姽的神情却有些不放松,“听你说的是挺简单的……不瞒你说,我这一路上也遇到了不少的阴嫁女,不过……她们都死了,所以我觉得你真挺神奇的,我听村子里的老人说,那些死的阴嫁女,只能阴嫁个一次两次,还听说啊,有的阴嫁女死的可凄惨了,鬼上身,你懂不?”

    “老人说了,第二天上坟去看阴嫁女的时候,浑身的衣服都不见了踪影,整个人光着身子躺在坟头上,还听说啊,有的阴嫁女都被鬼,给,给糟蹋了。”

    “看来还是刘天师有本事,能保护你不出什么意外,也是你命大。”

    阿姽还在低声说着什么,我的神情却越来越失落,她说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是啊,所以做我们这行的,命数都特别的不好,因为,我们死了也没有人可怜。”说到最后的时候,我的心情有一点潮湿。

    估计阿姽感觉到我的语气有些不太对,她连忙拍拍我的肩膀,感叹了一声道:“今天晚上也不知道天师让不让我跟着,如果我可以跟着看看就好了。”

    “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就是往坟上走一趟,对了,话说这个丞相之子,怎么死了七天才下葬啊?”一般按我们村子那边,其实正常死亡的话,差不多也就三天就入土为安了。

    莫非京城还和我们那边不一样?

    阿姽听到我问这个,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特别兴奋的和我说道:“说到那个宫惑年,其实他根本不是病死的,你可别听外面瞎传,都说他染了恶疾不治身亡,要知道丞相府可是什么地方?仅次于皇城的一个地方,而且丞相府可以随意召请太医,宫惑年怎么可能病死?”

    “那他是怎么死的?如果这人怨气太大的话,阴嫁是有一定风险的。”我又想起了擎沧,不知道为毛,我一想起他,浑身上下就涌动着一种说不出来的不舒服。

    阿姽叹了口气,“你应该不知道,前阵子皇城宴请外邦使臣,这宫惑年也去了酒宴,结果听说是喝多了,轻薄了当朝的小公主,谁料这件事情被皇上知晓,不问青红皂白,就直接给下令处死了。”

    其实,我觉得这些皇宫的事情包括京城,离我是比较遥远的,可是当我听着阿姽说这话的时候,我还是被吓到了,“轻薄了公主所以直接就处死了?只是,我觉得稍微惩罚一下不也没事儿吗?”

    “咳,你是不知道,这宫惑年是个奇才,却也不折不扣的淫人,在此之前,他玩死过不少青楼的女子,后来估计是觉得青楼女子没意思,也做过强抢民女的事情,这些事情都已经让百姓们怨声载道了,可是丞相府在京城之中,还是有一定地位的,也没有人敢招惹他们,但这些事情一旦落入到那些想鼓捣丞相府的人手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说白了,轻薄小公主不过是个引子,其实那些人,为的就是除掉宫惑年,嗯,应该怎么说?为民除害!对,就是这个意思。”

    阿姽说的义愤填膺的,我这一听,顿时又觉得死的好。

    咳咳,虽然我这样想不太对。

    走着走着,阿姽又叹了口气说道:“不过可惜了,这丞相府三个儿子里,还真就这宫惑年是个人才,早些年边疆战乱,他一个文人自告奋勇去了边疆,三年,平复了战乱。”

    “哇,他是怎么办到的?”我越听,越是感兴趣。

    阿姽无所谓的耸耸肩膀,“这谁知道呢?反正从那之后到现在,边疆安宁的很,所以说,皇城根本不是个好地方,只念过不念功,其实这么和你说吧,就是人奢淫这个地方,我并不觉得不好,每个人性格都不一样嘛,当然我也不承认他强抢民女就是对的,反正就是觉得,这样的一个奇才,如果跟着皇上好好辅佐江山,或许会是国之栋梁,可谁想着他偏偏轻薄了那个小公主。”

    “你说,这会不会是别有用心的人故意的?”我记得以前在书上好像看到过这样的事情,“会不会是那些针对丞相的人,故意使得绊子?”

    阿姽打了一个响指,“我觉得也是别人暗算!不然好端端的,怎么偏偏就小公主出现在了后花园?听说当时宫惑年醉酒醉的厉害,恶心的不行,正趴在假山的地方狂吐,怎么就偏偏这小公主路过?再说了,轻薄的过程谁也没看见,到底轻薄没轻薄,谁知道呢?”

    “是啊,听你说,这宫惑年应该也是个饱读诗书的人啊,他怎么会做出来这样的事情?再说了,他肯定也知道对方是小公主,他不会愚蠢到轻薄公主吧?”我和阿姽津津有味的讨论着这件事情。

    很快,我们就来到房门前,阿姽长叹了一声说道:“谁知道呢,反正这天底下的冤案多了去了,也难怪这皇朝总是不太平。”她的眸光突然变的特别的深远。

    我总觉得,这阿姽知道太多我不知道的事情了。

    估计是我瞧她瞧的出神,阿姽这才笑嘻嘻的拍拍我的肩膀:“这些事情,咱们私底下讨论讨论就行了,毕竟宫闱密事,说起来还是要小心一点的,你以前窝在那山村里什么都不懂,来了京城,千万要记住,祸从口出。”

    “额……好,我知道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一种感觉,一种会被卷入到这些纷乱之中的感觉。

    吱呀一声,房门推开。

    安静的房间中只摆放着一件极为厚重漂亮的嫁衣,这嫁衣的颜色如火,和我的那件暗红色的完全不一样,阿姽背着手看了看这嫁衣,她也忍不住惊呼一声道:“这嫁衣可真漂亮。”

    此时,身后走进来四个女子,她们穿着白色的衣服,眉目之间清淡的很,我看着她们手中一人拎着一个白色的灯笼,其中一个女子对着阿姽说道:“姑娘,我们要给阴嫁女上妆,还望您可以在外面等候。”

    阿姽嘻嘻一笑挠挠头,“行,行行行,你们看着弄,我出去四处转转。”

    吱呀一声,阿姽出去的时候对我做了一个鬼脸,她又关上了门。

    这四个女孩子挪动开房间中的屏风,我看着在那后面,有一个瓷白色的水池,其中两个姑娘走上前脱着我的衣服,我吓了一跳,“你们干什么?”

    “沐浴,更衣,距离阴嫁的时间剩的不多了,阴嫁女,希望你配合。”她也不看我,也不眨眼睛,不眨眼睛……

    突然让我想起来那个客栈里,那个奇怪的小二了。

    噫,估计是我想多了。

    虽然非常的不舒服,但我还是被那四个女人按在了温热的池子里,四盏灯笼安然的放在四角,笼火摇晃之间,那几个姑娘认真的给我清晰着身上的污垢。

    房间中安静极了,只能听到水声哗啦啦的声音。

    我垂着头看着自己的身子,看着胸前的隆起越来越明显,已经小有了轮廓,我咬牙,说起来自从第一次被擎沧那个以后,我的身体就在发生着奇怪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