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玄幻魔法 > 浮云纪之丞相别怂 > 九十七章:丞相失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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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和沂含怒回了东宫,正巧看到贺兰权在里头等着。

    “是贺兰老将军啊,找我何事?”

    贺兰权看着笑似狐狸的太子,恭敬道:“太子交代的我们已经做完了,是否可以回北境了。”

    “做完了吗?”君和沂踱着步子,把玩手中小巧的紫砂壶,笑得意味不明,“如今余武陵正失势,此时去诘难她,不是最好的时机吗?”

    “太子的意思是?”

    “你该懂的。”

    君和沂放下手中的紫砂壶,不管不顾进了内室,留下贺兰权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大殿里。

    贺兰权到了宫门口,拿过剑别在腰间,骑上马回了驿馆。

    “少将军呢?”

    副将正在打点行装,听到贺兰权询问,放下手中叠放整齐的玄色战袍走近道:“公子说还有最后一事未做,很快就回来了。”

    贺兰权摸了摸手中的长剑,脑海中晃过妻儿模样,淡淡笑了笑:“老吴,你说我这一生坏事做尽,老天爷现在是在报复我了,是吧?”

    “将军……”

    “我曾名扬北境,占有三郡兵权,驱逐苍狼蛮夷,数十年来未有忧患。如今却受一个黄口小儿威胁去构陷他人,甚至还要用我引以为傲的火云军来冒险屠杀!”

    没等身旁副将回应,贺兰权胡子抖了抖,凶狠狠道:“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恶人自有恶人磨吧。我这个老恶人,输给了小恶人。”

    “将军,等回了北境,大可不受他的胁迫了,大不了事情败露之后,占有三郡称王称霸!”

    “呵。我若是死了,浔儿怎么担得起那王霸之位。我还不想为难他这个未长成的小公子。”

    “将军……”副将老吴氤氲了眼,将军对公子,说溺爱也好,说宠爱也罢,反正是尽了一个父亲本分了。就盼着公子能够出息,不让将军忧心了!

    “整军,去相府。”

    “那公子那边?”

    “派人先送他回北境。”

    “是!”

    老吴得了军令,立马去办。

    半刻,驿馆里人去楼空。

    贺兰权仅仅带了一队人马在前头,到了相府正巧见到一群学子模样的年轻人围着,你说我话,声音渐响。

    “陆公子,你身为落山郡接班人,怎么也帮着太学讲话?莫非是相府里的米粮更加香甜,养得你不辨是非黑白了?”

    “你放肆!”陆祎不顾身后人的拉扯,冲上去给了说话人一拳。

    被揍的人嘴角出了血,狞笑一下:“匹夫之勇。”

    “任宕,别太过分!”旁边的人拉了拉任宕衣袖,随即看向陆祎,“陆公子,我们不想与你为难,只想丞相能够出来,给我们个说法?”

    “你们想要什么说法?”

    “天道天理!公平公正!”任宕挥了挥手,走到前方,唇红齿白而两鬓留了缕发丝来,微风拂过,斗志昂扬,道,“每届科举均是太学学子中大半人,而其余郡县得一二,今年更是让女子夺了位子,我等不甘心!”

    “听说各地举子听闻了丞相恶行,都朝着禹京来了,要为天下人讨个说法,她余武陵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就连皇帝陛下都罢免了她的宰相之位,你们这群迂腐不化成天只知道圣贤书的人怎么敢冲上枪口!”

    “好一个迂腐不化的人!”陆祎气极,厉声质问,“你们敢说自己没有嫉妒之心,完完全全是为了讨个公平正义吗!不过是受了奸人挑拨,收取好处,想要在科举中谋得一官半职,纠结众人向皇城施压!你们枉为之人!”

    任宕这边都是各郡县的代表士人,心高气傲而不失辩才,被陆祎直刺心窝的说辞惹恼,都有些不悦:“陆公子生来富贵,哪里知晓寒门之苦。丞相所想所做,破坏了我们一直信奉追求的东西,引起众怒也是自然的。”

    “余相开启创新,纵使允许女子参与科举,影响了你们谋得功名,那也是为了天下更大的正义,让更多的人可以参与政治参与文史,而你们,仅仅想着眼下的利益,妄想为祸朝纲!”

    说到重处,任宕这边的人怵了。

    而一旁看戏的贺兰权却不动声色,打量着两边的人。

    太学之人不愧是得到德高望重之师教导的,且又生在禹京城,有得天独厚的资源和环境,眼界与考虑都是大胆而不寻常的。

    至于郡县来的人,空有抱负之心,却在真章面前有些自惭形秽,而知之者改之,不知者恼之。

    贺兰权走进众人,问出了自己心中疑惑:“我在北境听闻丞相对太学之人一向严厉,前些日子还因为某些小事斥责了学子,你们怎么反倒为她说起话来了?”

    陆祎皱了皱眉,想要开口说话却被一旁的人拦了下来。

    吴豫安看着贺兰权,俯身行了揖礼,淡然道:“我听说北境有一种野兽,常常出没于村庄危害百姓,即使不迫害百姓,也必然累及庄稼,可北境百姓却给那野兽安家扔食,时时护着那兽,将军可知为何?”

    “那兽名为邢,是北境人民的图腾。”

    吴豫安笑了笑,道:“图腾,是保护神,是信仰,于我们而言,丞相就是太学的图腾。太学里有半数以上的夫子是丞相请来的,半数地产是丞相名下的。至于你们所言的丞相严厉而冷淡,纯属瞎扯。”

    吴豫安一出口,身后的太学学子也笑将起来,“以往你们说丞相严厉,我肯定深信不疑,可相处了半年,丞相外冷内热,京城里谁人不知?你去看看城外刚安置的流民,是谁在朝堂力排众议留下他们,是谁筹措资金银两解救他们,又是谁,替他们谋了工作,谋了田地庄稼。”

    贺兰权闻之不语,而任宕一行人也沉默了。

    “我们都不曾知晓。”

    “呵。”陆祎微呻,“你们当然可以说丞相权势滔天,却也无法否认她功劳之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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