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历史军事 > 燕归巢之隔墙有妻初长成 > 95、招黑体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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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李吉很晚才回来,他回来时驾了一辆很简洁、朴素的马车。

    “爹,这车你是从哪弄回来的?我们家好像没有这种交通工具吧?”

    李吉祥喜出望外地问道,但她的心底同时也存有疑惑。

    有一次她也曾质问过李吉,问他为何不买辆马车,这样如若出门自己只要坐在上面即可,何须风吹雨淋地驾马奔腾?

    李吉的回答让她如今都记忆犹新。

    他说,人不能贪图一时的安逸,要学会居安思危。

    坐马车固然舒适,但在这山上,怎样也不如骑马方便。

    这话她觉得甚是有理,也打从心底去认同对方所说的话。

    只是如今乍一见到这辆马车,突又想起花宁明日就要离开的事情。

    见李吉如此费尽心机地为花宁想得周全,李吉祥的内心稍微有些酸酸的。

    但那种不舒服的感觉须臾间又烟消云散了,她也拒绝承认自己这是在吃花宁的醋。

    花宁闻声也迈着小碎步从屋内走了出来,并有意无意地扫了一下这车。

    不错,车子虽小,却五脏俱全。

    只是她怎样也想不明白,对方为何会为了自己如此的折腾?

    这份疑虑让她有一些惴惴不安。

    她怕对方对自己别有所图,更怕自己会还不起这份恩情。

    常语有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对方对自己可是有两次相救之恩

    这份恩情大于天,她真不知自己以后该如何偿还。

    要是师父在那就好了,依他那有着无限潜能的脑回路,肯定能为自己想出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还了李吉父女俩的恩情,让自己再也不用背负着人情债。

    “这是从山下一户农户家中借来的,明日把花小姐送下山后,还得还给人家呢”

    李吉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说完后,那小麦色的肌肤上像是涂了一层淡淡的红脂。

    这也是他第一次如此不顾脸皮地向不认识之人讨借他物。

    而这份讨借几乎花光了他身上所有的银子,再加上一番唇舌,磨破嘴皮,好不容易才借来的。

    “爹,我还没驾过马车呢,你让我试试好不好?”

    李吉祥说完就去抢自己父亲手上的鞭子,马她是骑多了,但驾车却还是头一份。

    如此,倒有几分闲情逸致与好奇。

    李吉看到自己女儿这副猴急的样子,倒也没说什么,顺势就松开自己手上的鞋子。

    只是最后还是叮嘱了她一声,“小心点,别把车子刮花了,过后还得要还人呢”

    “知道了”

    李吉祥有些不耐的敷衍道。

    见花宁静静地站于一旁,随即又说道:“花小姐,上来啊,我带你去领略一下这山间的美好风光”

    李吉祥一人疯还不打紧,还想拉着花宁一起疯。

    所谓独疯不如众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花宁张嘴就要拒绝,只是一个念头忽然在她的脑海中升起,最后的她把那快要到喉咙的话咽了回去,然后冲李吉祥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很愿意与其一起前行。

    在李吉的帮助下,她很快就坐上了这辆简陋的马车。

    “吉祥,别让马跑得太快,这山路崎岖,花小姐伤势还没痊愈,怕是会受不了”

    也不知是何原因,这对父女一直称花宁为小姐,即使在知道她全名的情况下也没有直呼其名,这让花宁莫然有一种被尊重的感觉。

    “阿爹,你就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说完,直接驾着马车乘着花宁就离开,本想带花宁到一处她觉得风景优美的地方,让其领略一下这山水风光,却被花宁制止了。

    “吉祥姑娘,你能载我到那处悬崖再看一下吗?”

    这也就是花宁会答应跟李吉祥出来的原因。

    “我所说的那地方很美的,有山有水,就像一副画似的,你确定真的不去?”

    李吉祥带着些许商量、些许诱惑的语气说道。

    见花宁不加思索地点头后,撇了撇嘴,但还是顺着她的意思把马车往悬崖的那个方向跑去。

    只是这毕竟是在山间,能供马车行走的大路本就不多,再加上花宁所要去的地方在一处人烟最为稀少的地方。

    那里别说大路,就连小道也难行。

    很快,马车就无路可走了。

    看到那一条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再看看自己身边这个一只手尚还绑有绷带的女子,李吉祥再次有一种抚额长叹的冲动。

    见李吉祥停了下来,花宁不解地用那只完好无缺的手碰了碰她。

    “怎么不走了?”

    谁知对方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并未回答,好在脚下倒动了起来。

    “我说的那地方真的很美,诧紫嫣红,还有一大片绿油油的草地呢,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

    路还没走几步,李吉祥再次不死心的问道。

    花宁没有说话,只是停住脚下的步伐,睁着好无聊双灵动有神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

    她也不说话,就这么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神中透露着一股确定以及肯定的气势。

    在她那炙热的目光下,很快,李吉祥就举手投降。

    “我知道你为什么还要再去看一眼那悬崖,只是事已至此,再看那个消失的人也不会嘭地一下,凭空出现在你的面前,何必徒增伤感呢”

    李吉祥说出她一直鼓动花宁去自己所说地方的原因,只是她没想到的是自己的一片良苦用心遭来的却是花宁一再的拒绝。

    因此,其脸上现出一丝沮丧。

    只是突然间手心一暖,一只柔弱无骨的小手握住了自己略有薄茧的手。

    她愣了一下,抬头望向那手的主人。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想我触景伤情,但明日我就要离开了,那地方再伤情,也是他最后呆过的地方”

    花宁说到那个他字时哽咽了一下,不过很快她又恢复了原状。

    闻言,李吉祥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说了代表自己妥协的两个字。

    “走吧”

    就这样,她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花宁再一次来到了陆明哲最后消失的那处悬崖边。

    一柱香后,马车返回到了简陋的木屋旁,只是里面的一切却让两人看傻了眼。

    木屋还是木屋,但与两人离开前却是天壤之别。

    相较于之前虽简朴,却干净整洁的陈设,此时的木屋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因为打斗而摔得破烂的家具。

    放眼望去,竟没一样是完好无缺的,里面的东西只要能毁的都毁了。

    这还不止,最让两人心惊的是,此时的李吉浑身伤痕,倒在血泊中。

    “爹……”

    李吉祥飞奔过去,颤抖着双手将之慢慢的扶起来。

    “爹,你不要吓我,到底怎么啦?”

    她哭泣着问道。

    两人离开前还好好的,为何只是短短的这么一段时间,就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到底是为什么?

    难道是因为她?

    李吉祥用愤愤不平的眼神盯着花宁。

    别说是她,就连花宁自己也觉得这一切都缘由于自己,愧疚得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随着一阵微弱的声音响走,两人皆收回心神。

    李吉缓缓睁开自己那沉重的眼皮,随着他那缓慢动作的是李吉祥那惊喜嗓音。

    “爹,你醒了?”

    李吉祥喜极而泣地问道。

    “醒了”

    李吉有气无力的的回答,他说完这话后看向花宁,示意她走到自己的面前。

    花宁见此,急忙跑到他的跟前,并用自己的小手握住对方那粗糙,且饱受风雨侵蚀的手。

    她有一种预感,这个男子将命不久矣。

    像是在印证她的预感,李吉猛地咳了起来,伴随着咳嗽声的还有嘴角边那缓缓流下的鲜血,看起来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爹,你挺着,我去给你找大夫”

    李吉祥动作轻柔地把自己的父亲放回到原来的位置,不是她不想把他抱进屋,只是她怕,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把这个从小与自己相依为命的父亲给摔了,她知道,他经不起折腾。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犹如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此时她满脑子想的都是:“走快点,去请大夫给阿爹治病”

    看到自己的女儿风驰电掣地离开,李吉挽留的话到了嘴边又嗯了下去。

    他知道自己时间已不多,本想好好与之道个别,随即想想,这样也好,至少不用看到女儿那伤痛的眼神。

    这十几年来含辛茹苦地把她养大,临了,就让自己自私一回吧。

    “李大叔,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花宁见李吉以往那炯炯有神的眼眸,如今却慢慢地暗淡下去,不由悲从心生。

    看来花府之人称自己是灾星、扫把星那是一点错也没有。

    与陆明哲相处了两年,虽然小灾不断,但大错

    却是没有。

    本以为自己打破了那个流言,没想到陆明哲却遭人追杀,被迫跳下了悬崖,如今生死不明。

    现在,这个曾两次出手相助自己,并不辞辛苦为自己调养身体的大叔,又落得如此的下场。

    想想也是,流言蜚语并非空穴来风,要是自己确实不有那种本质,又怎么会久久不停息呢?

    毕竟流言止于智者嘛。

    如此情形,就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自己确实有着这种招黑体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