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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只在镇上呆了一晚,翌日就收拾好行李,直奔福城而去。一切只因花宁想到了一个重要的线索,一个她一时之间遗忘掉的活人线索。
陆峭,那个跟随着陆明哲从荣亲王府出来的侍从。
“小姐,你确定那人知道先生的下落吗?”
对于回福城,莫忘十万个不愿意。
自从她昨夜想通了之后,其内心中对于这座城镇有着无比的排斥。
即使那里有曾于自己有过相救之恩的宁蓁蓁。
而花奈对花宁的决定却没什么意见,反正自己是她的贴身丫环,对方去哪,自己去哪就好。
花宁闻言沉思了一会,最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即使你们猜测他不在了,但我有一种预感,他没死,他正在某一个地方等着我,等着我去把他解救出来”
她的双眼迸发出自信的光芒,斩钉截铁的说道。
也正是由于这种预感,此刻的她才会如此的淡定自若。
看到花宁这副自信心满满,且满怀希翼的模样,莫忘突然产生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自豪感。
激动的她不顾尊卑的拍了拍花宁的肩膀,“小姐的预感一向很准确,你若如此说,那先生必然还好好的活着,老奴陪你去找他,无论他在哪里,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交给小姐”
“我也是”
花奈听后不甘示弱地说道:“不管小姐去哪,我都会一路跟随,直到找到姑爷为止”
经过莫忘一晚上的调教,花奈对于为奴之道又有了更深一层的领悟。
而姑爷这个称呼则是她根据莫忘与自己所说之事,而得出的结论。
“哦,这么说只要找到姑爷,你就不跟随小姐咯?”
莫忘似笑非笑的调侃道,其脸上满满都是促侠之意。
一晚上的时间虽然不多,但随着对花奈的深入了解与熟悉,她对她产生了一种怜悯与疼惜,两人的关系也如飞驹般迅速的升温。
看着她,莫忘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想到自己的身世,看到花奈她总有一种看到自己翻版的感觉。
“莫姨,花奈,你们就别开我玩笑了,要知道师父现在还不是你们姑爷呢”
花宁埋怨地扫了两人一眼,娇嗔的说道。
“你们不是已经拜过堂,成过亲了吗?”
问这话的是花奈,她记得对方在那小木屋的时候曾与自己说过,两人前段时间已经办过一次婚宴了。
而且,那宴会还是无比的隆重与热闹呢,与真正的婚礼相比,那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既然如此,自己为何不能称那人为姑爷?这不是迟早的事情吗?
“莫姨,你说我该不该称先生为姑爷?”
瞧花宁还是一脸不赞同的样子,花奈转向莫忘说道。
只是她话刚落,花宁的话随之就响起了:“莫姨,名不正言不顺,知道内情的人还好,要是不了解情况,岂不笑掉别人家的大牙,那时你家小姐我怕是真的要挖一个大洞把自己藏起来,再也没脸出来见人了”
说完,还挑起好看的秀眉,瞅了她一眼。
似乎在说,话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本小姐的名声已经够烂的了,若在添加一笔,怕是更臭名远昭了。
莫忘从小就服侍在花宁身旁,对于她的一些小性子与想法岂有不知之理,简直可谓是了如指掌。
对方就这么眼珠子转转,她就明白了个大概。
于是,轻咳了声,转而朝花奈说道:“小奈,你以后就随我一样叫先生吧,小姐说得不错,成亲讲究的是名正言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们这个私底下完成这些礼仪,说得好听点是两情相悦,郞情妾意,说得难听点那就是无媒苟合,总归不太好听,这声姑爷我看还是等他们正式成婚后再叫也不迟”
这话说得可是深得花宁之心啊,她听后猛的点了点头。
没错,自己与陆明哲的关系暂时就是这样。
不过,她有信心,只要能找到对方,两人必定能修成正果。
因为,对方对自己的心,她是百分之百信任的。
一天时间也就在几人的你一言我一语中度过了。
三日后,她们投宿到了福城最大的一间客栈中,不为其他,只因这间客栈离陆府距离是最近的。
只是,无巧不成书,她们选择的地方离花府也不是很远。
两间府邸一南一北,正好把客栈夹在其中。
花宁与莫忘两人为了避免被花府中人认出来,下车后均以面纱覆面,记录等一切事宜则由花奈来完成。
待一切收拾妥当后,花宁把两人叫到面前,并宣布了自己接下来的决定。
“莫姨,你们两人在客栈等着,现在时间还允许,我想先去陆府看看”
其实刚到福城的时候她就想直接让人把车驾到陆府门口,只是如若这样,几人的目标实在是太大了。
惊动了府内之人不打紧,怕就怕让花府之人知道。
自己此行最重要的是寻找陆明哲,花宁可不想惹来花府之人,徒增麻烦,节外生机。
要知道那些人,可是个个都巴不得自己直接死在外面,要是一不小心让她们知道自己要寻人,花宁相信,她们肯定会拼了命的来阻挠。
这样恐会误了自己寻找陆明哲的行程。
不得已之下,她忍着心中的焦虑,实行障眼之法,先把一应的事情安排好再行打听之事。
这一路,莫忘两人也不是不知道她担心陆明哲,如今,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信息,她们又怎么会阻止呢?
只是,让花宁一人出去莫忘实在是不放心,“小姐,要不,老奴陪你去吧?”
她小心翼翼的提议道。
却被花宁果断的拒绝了。
“不,我自己去,人多了守门之人怕是会不让进去”
其实这只是花宁胡扯的,她身上有一令牌,无论何时,只要她想进陆府,带几人,怕是也没有人会特意阻拦。
只是她记得陆明哲曾与她说过,陆府是他最为重要的一处据点,除了她,最好不要带任何不相关之人进去。
花宁不知道莫忘在对方的眼中属不属于不相关之人,但她知道,对方既然如此说,必是有其深意。
此举虽有些对不住这个从小把自己照顾长大的女子,但是为了陆明哲,她不得不如此小心谨慎的行事。
花宁没意识到的是,在不知不觉间,莫忘与陆明哲两人在其心中的位置竟换了一换。
以往的她把莫忘放在第一位,可在这两年的潜移默化中,其心中的天平竟慢慢地移向了陆明哲。
“那好吧,小姐你小心点,无论结果如何,都请务必要捎个信回来,不然老奴会担心的”
其实莫忘也不老,三十岁出头,而且因为这两年住在镇上悠悠闲闲的,看起来倒像是个二十几岁的大姑娘。
只是为了显示两人的尊卑,她特意自称为老奴。
“我知道,你们放心吧”
说完后,在两人的不舍的目光中,花宁走出了这间客栈,朝着陆府的方向走去。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去后不久,一名年轻男子敲响了几人的房门。
看到门口之处风尘仆仆的花志恒,莫忘愣了一下。
“莫姨,四小姐呢?”
对方见房门一打开,焦急的问道。
一双黝黑的大眼睛不时的扫视着屋内的每个角落,只是那个自己要找的人却不见踪影。
“花管事?你怎么在这?”
对于花志恒,莫忘当然也不陌生,她忙将他迎了进来,并吩咐花奈去沏茶。
花志恒坐下后,接过花奈手中的茶,猛灌了一口后说出自己的来意。
原来他与花宁几人一样,都是从桃花镇而来的。
半个月前,宁蓁蓁做了一个噩梦,梦到花宁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躺在一处野草丛生的地面上。
她的表情很痛苦,整个人颤抖着蜷缩成一团,口中在不停地喃喃呓语。
宁蓁蓁听不清她到底在说些什么,只不过其心中总有一个声音在呐喊,觉得花宁口中一直挂着的是娘亲两字。
回想起这十几年自己对待对方的态度,心中突然涌现出一种愧疚的感觉。
在经历了连续几夜的噩梦之后,她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要把花宁接回来。
自己即使做不到对之疼爱有加,但只要她能在自己眼皮底下平安度过一生,这样也不枉两人今生母女一场。
只是要想让一个被家主厌弃之人再光明正大地回到这个家中,又谈何容易?
幸好老天垂怜,在她还没有想出一个两全其美办法的时候,主动送了一个很好的契机过来。
花府大小姐莫巧玥有一门娃娃亲,对方也是福城之人,只是很少亮相于人前。
他就是福城三富商之一,上官府的大少爷,上官子慕。
据说此人在孩童时其就非常聪慧,由于酷爱读书,因而见识广博,被福城之人誉为“神童”。
长大之后更加的出色了,文采出众、心思敏捷,可以这么说,上官家的半壁江山就是由之赚回来的。
周慕洁对于这一门亲那可是无比的满意,逢人就夸自己未来的女婿如何如何厉害。
可惜天妒英才,就在上官子慕二十岁的时候,也就是前几个月,他突然得了一种怪病。
那种病让他本就长得清瘦的身材更加的萧条,整个人呈现出一种皮包骨的病弱状态。
这还不止,最为吓人的是,他的身上东一块西一块长满了黑色的斑点,就连那张略显清秀的俊脸也不例外。
有一次上街,因其这副丑陋的模样,还吓哭过几个孩童。
自此之后,上官子慕变了,以往的他彬彬有礼、温文尔雅,可如今的他却暴燥易怒。
对待下人再也没有以前的那般宽容,轻则破口大骂,重则施以杖刑,把他住的那个小院子弄得乌烟瘴气、天怒人怨的。
于是,自从上官子慕接手生意后就变得冷冷清清的主院,从此迎来了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的场面。
那些人来此不为别的,皆是来投诉上官子慕的。
而且,全部都是其院子内贴身服侍的下人。
其中,当属他最为看重的随身侍从为甚。
为了上官子慕这病,上官家曾多次寻找名医前来医治,却一点效果也没有。
得出的结论皆是无能为力,让府内之人做好心理准备。
这事在福城一夜之间传得沸沸扬扬的,就连极少与外界有所联系的宁蓁蓁也略有耳闻。
她知晓此事后淡淡一笑,自言自语道:“那小妮子倒也好运,看来连上天也在帮她,也好,那我也拉你一把吧”
很快,一个完美的计划在她的脑海中浮现。
事实上,最后,事情的发展也真如她所预料的那般一步一步的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