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玄幻魔法 > 风透九天 > 第一百六十五章 进地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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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静山寺,万籁俱寂,只有哗哗作响的雨声。

    藏经楼诸人,或躺或坐,尽皆无精打采,各个昏昏欲睡。

    候涛已经盘腿坐在长案前睡着了,前俯后仰,突然一个不留神,动作大了一点,“嘭”的一声,头撞到了长案上,把长案撞得摇晃不止,险些摔倒,疼得他立时睁开了眼,眼泪直流。

    “哎呦,他姥姥的,疼死我了!”候涛揉着头,疼得呲牙咧嘴。

    余人只是瞥了他一眼,便接着闭上了双眼,该睡觉的睡觉,该养神的养神。

    候涛环顾四周,不禁皱了皱眉:“色狼人呢?一个多时辰了,他该不会还在茅房吧?”

    “无尘哥该不会出了什么意外吧?”风动一下起了身,没了睡意,甚是担心,脸色煞白。

    “走,我们出去找……”

    候涛话未说完,一只“落汤鸡”飞也似地冲进了藏经楼,大呼小叫:“不见了,那人和方丈都不见了……”

    “色狼?”候涛定了定神,“什么不见了?”

    风无尘喘了一口气,不无吃惊地道:“我……发现方丈不在方丈室,便偷偷潜入方丈室查了一番,还是什么都没发现,正要走,却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传来,赶紧跳窗出去躲了起来,进来一个和尚,这和尚在里面呆了一会儿,突然不见了!”

    “所以,你觉得那个方丈室大有问题,里面可能布置了什么阵法,需要本总舵主给看个究竟?”候涛洋洋得意地道。

    “就算是吧!”

    “哈哈,还是你小子识相……”

    独孤洋白了候涛一眼,没好气道:“死猴子,得意忘形,赶紧走啊!”

    ……

    方丈室。

    稻草凌乱,铺了一地,桌椅倾倒,四分五裂,烛焰左摇右晃,好像随时都会熄灭。

    “死猴子,你行不行,都翻了个底朝天了,你到底找到阵法没有?”独孤洋的头已经有了人样,只是这青一块,那紫一块,看起来极是狰狞,尤其是在这种环境下,更显得可怖可怕。

    “淫魔,你来!”候涛本就烦躁不堪,又被独孤洋这么一撩拨,顿时冒火,“他姥姥的,你有本事,你能耐,你就来!”

    “我……”独孤洋一时语塞。

    白书见欧阳高一直盯着窗户,若有所思,便开口道:“羊羔,你发现了什么?”

    “这里又几道崭新的细痕,虽然很细,却很深,似乎是什么利器留下的。”欧阳高一边用食指刮着下巴,一边慢悠悠地道。

    “让我看看!”候涛挤到了最前面,顺着欧阳高的目光,搜寻了好一会儿,才找到后者口中的几道细痕,各个都跟蛛网似的,很不显眼,隐隐有细风吹入。

    候涛摆了摆手,不以为意地道:“羊羔,这就是裂缝,天太干风太大,木头就容易裂开,这很正常!要不然,哪里有这么细的利器……”

    “禾妙音!”余人同时想到了禾妙音的那把宝剑。

    “他姥姥的,难道圆心的消失跟她有关?她不会也遭了毒手吧?”

    风无尘如遭雷击,心中大喊:“不会的,不会的……”

    独孤洋撇了撇肿胀的嘴唇,不以为意地道:“死猴子,乌鸦嘴,那姑娘修为那么高,要是真碰上魔教的人,估计遭毒手的只会是魔教的人!”

    独孤洋的声音此刻在风无尘耳中宛如天籁,让他稍稍松了一口气,可悬着的心却依然放不下。

    “不是已经决定要放下了吗?却为何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色狼,色狼……”候涛一连叫了数声。

    风无尘这才醒觉,发懵道:“啊……怎么了?”

    “无尘,你没事吧?”白书不无关切地道。

    “没事!”风无尘摇了摇头,又向候涛道,“怎么了?”

    “色狼,你怎么怪怪的?”候涛盯着风无尘,盯得后者浑身不自在,后者正要辩解几句,候涛又道:“算了!说正事,你说那个消失的和尚是在那里不见的?”

    “大概就在你那里!”

    “他姥姥的,这里实在看不出什么古怪!”候涛四处打量,眉头紧锁。

    眼看天就快亮,僧众就要打扫庭院,此地不能久留,可至今却还是一无所获,众人均感万分失落。

    “要不我们就先撤吧!”贾观无精打采,完全没了初时的豪气

    “那就走吧!”独孤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率先走了出去。

    “走吧!”候涛也没了什么精神,没了留恋,厌烦无比地踢飞了脚下的稻草,转身就走,“回去从长计议!”

    “等一下!”

    就在众人相继出门的时候,风无尘突然叫了一声。

    “怎么了?”“又发现吗?”

    众人纷纷折返,都有些期待。

    风无尘跑到候涛刚刚所立之处,用脚将地上的稻草都搓开,指着地上的几块石砖道:“你们看,这三块石砖与周遭的有些不同!”

    独孤洋顺着风无尘的手指望了一望,打着哈欠道:“哪有什么不同?都是些普通的青砖而已!”

    “这三块砖不比其他的滑亮吗?”风无尘有些不确定地道。他之所以会说这三块不同,完全是因为,刚刚候涛踢开稻草的时候,这三块砖竟然反出烛光映到了他的眼上。至于这几块青砖是不是真的与众不同,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候涛眉头轻挑,匆忙上前一步,趴到了地上,用手轻轻摸了摸风无尘指着的青砖:“这……这是‘荷凝玉’!”

    余人都走近,细细地打量了起来,疑惑不解地道:“荷凝玉是什么?”

    候涛轻咳了一下,正要卖弄一番,却听欧阳高道:“这是一种很稀有的石头,布阵而不显阵,品阶也有高低之分。”

    候涛憋得面红耳赤,恨不得立时把欧阳高的嘴给撕烂。

    “死猴子,这个你能破吗?”

    候涛又望了望地上的青砖,突然严肃了起来,正儿八经地道:“这应该是一个传送阵法,我来试一下!”

    说着,他双手快速掐诀,双脚在三块荷凝玉上点了几下。

    突然,众人眼前一黑,身上一紧,消失在了原地。

    ……

    再出现时,众人已经出现在了地下宫殿之中。

    地宫灯火通明,高三丈有余,长宽各有二十几丈,到处都是世间稀有的玉石、玛瑙、珊瑚,各色珍宝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地宫正中是一个二十几丈围圆的酒池,酒池里酒气飘香,醉人心神,显是世间珍有的好酒,让人忍不住想要多嗅两口。

    不过,这酒池最能引人注目的却不是里面清澈澄亮的好酒,而是酒池里那些放声肆笑的裸男以及他们左拥右抱的美女。酒池边缘还围了一圈妙龄女子,吹拉弹唱,各显本事。

    裸男各个都是光头,光头之上还有些戒疤,看起来完全就是和尚,却比一般的和尚要壮硕,只见他们各个都紫肉凸出,一身皆是暴起的青筋,看起来都是孔武有力。此刻,各个都是手忙嘴。

    那些被钢臂铁掌控制住的女子形态各异。不过,她们的脸上却没有笑意,有些人的脸上还有泪痕。

    酒池周围的女子也并不是单纯的“卖艺”,不时有人被惊慌失措的拉下“水”。

    “饶命!师父,饶命……”刚刚被拉到酒池中的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子泪流满面,声音颤抖,楚楚可怜。

    “哈哈,饶命?不是你自己许愿求子,还问能不能在我们寺里‘坐夜’,我现在不正是在成全你?”大汉一边用力撕扯怀中女子的衣服,一边放声狂笑道。

    “我……”

    这女子本想说她是一时赌气,可是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现在,她真是悔不当初!

    她全名叫江四娘,刚到及笄的年纪,她便嫁给了邻村的一个书生,虽然夫家并不富裕,但她和丈夫的感情却好,两人一直都是恩恩爱爱。丈夫也很上进,三年前金榜题名,做了县里的知县。

    金榜题名,又是衣锦还乡,这本来是好事。可是,俗话说的好,福祸总双行。丈夫做了知县,公公婆婆对她便开始横挑鼻子竖挑眼。当然,她的公公婆婆并不是对她的长相有什么不满意,她的姿色虽称不上绝佳,但也比较出众。她的公公婆婆对她最不满意的就是她的肚子,她嫁过来已经快十年了,可是连一男半女却都没有产下。

    公婆把自家无后的一切责任都推到了她的头上,天天撺掇自己的儿子休妻另娶,要么纳妾,幸亏她的丈夫还比较通情达理,屡屡劝慰自己的父母不可心急,既没有休妻也没有纳妾。

    公婆对她“百般刁难”,她虽然日日哀叹,夜夜流泪,但对方毕竟是自己的长辈,她咬咬牙也能忍过去。可是,最近她小叔子新娶的那个媳妇,她的弟媳妇怀了身孕。一夜之间,她再次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这一次,刁难她的除了自己的那一对公婆,还多了一个言语刁钻,为人刻薄的弟媳妇。同辈,尤其是年岁相近之人,最不能容下彼此。更何况这个出言最难听的还是刚过门没多久,脚都还没站稳,年纪也还没自己大的弟媳妇。

    忍无可忍的她便和弟媳妇吵了起来,负气离了家。离家的她气消之后虽然后悔,但碍于颜面却也没有回家。思前想后,她想到了巷间传闻的“坐蒲墩”,也叫“坐夜”,就是到寺庙留宿一夜。当然,这个留宿不是一般的留宿,而是“借种”的一种留宿。

    于是,她便咬了咬牙来到了大静山寺。她之所以有了借种的想法,是因为她知道可能真的不是自己不能生,而是自己的丈夫不行,他总是不能剑拔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