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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擎淡淡的答道“我已为人妾侍。”张擎此话一出,所有人将目光都锁在了张擎的身上问道“不知是哪位名士,可让如此心高气傲的小姑甘愿为妾?”
“我既然甘愿为妾,他的见识能力自然是非同一般。”
张擎又回头看了一眼皇上发现他有些忍俊不禁,而沈约更是笑了出来,张擎突然想到,自己真的只是他的妾室而已,自己被人求娶他都没当回事。
王恒又问道“可是你梳着小姑发髻。”
张擎回道“这不是看着年轻点儿吗?”
谢琅哈哈一笑“一直以为小姑言辞犀利,不曾想到还有如此风趣的一面。三郎虽然不能与夫人结秦晋之好,不过今日能与夫人相识依然难得,在九月十五那天还有一场谈话不知夫人可有兴趣参加?”
“我已经说了玄学之风已经歪曲。自然不会参加你们的盛会。”
“可以再次讨论一下玄学儒道,看看是否可以抛砖引玉。”
“那我就更不会去了,他人唤醒远不如自省。”说完转身向皇上身边走去。
这时候突然有个郎君说道“我想起小姑是哪位了!”
他的声音很大,所有人都看向那人,张擎也回头一看发现果然熟人,上次再东郊别院声讨自己的人中就有他一个。
张擎定定的看着他说道“我好像也认识你?!”
那郎君的眼神突然有些躲闪,然后尴尬一笑回道“小姑姿容绝顶,小生怕是有些眼拙了。一般的胭脂俗粉岂能与小姑媲美。”
他想到自己被骂,突然间又怂了。
皇上牵过张擎的手慢慢下楼,士子们追着张擎的身形,皆暗叹道“?好姑子怎么都有主了,自己家的怎么就知道臭美呀,一点高瞻远瞩的眼力见儿都没有……”
几人出来后一起上了马车,吴淑仪说道“臣妾真是没想到,娘娘还有如此见识,当真堪比郎君,臣妾看着那群人如狼似虎的真是替娘娘捏一把汗,可是看到娘娘又强势反驳,心理又止不住的高兴!”
皇上说道“朕也不曾想到,阿擎居然如此见识,远超一般郎君。”
张擎一笑“皇上谬赞了”
皇上抬手刮了一下鼻子对车门口的沈约说道“阿约,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好。”马车外的沈约答道。
不一会儿,车就停在一个酒楼面前,这里面包厢已经坐满,所以几人便找个角落坐下。
店小二问道“几位想吃什么?”
皇上看了一眼张擎说道“今日夫人大获全胜,就由夫人点吧!”
张擎笑了一下回道“好啊!”然后又向店小二问道“有鱼吗”
“有有有,我们这有鳜鱼,黑鱼,鲶鱼……”
张擎自顾自的说道“吃鱼使人聪明,给我来一条八斤的黑鱼”
店小二回道“对不起,没那么大的?”
“有多大的呀?!”
店小二回答“有四斤多的。”
沈约笑道“_来三条”
店小二回道“都做一个味儿的吗???”
沈约调侃道“三个味儿的。”
这下把皇上都逗笑了。
然后沈约又陆续点了几个,而在菜还没上全的时候张擎往外一看,突然就对上了路过的突厥王的眼睛。
而旁边的王妃也看到了里面的张擎。她低语了几句。两人才离开。
这时候皇上问道“阿擎喜欢读什么书。”
“世说新语。”
沈约接口“我以为你读的是,中庸,大学一类的儒典。”
“我读书只是读个乐趣而已。世说新语的典故比较多。所以我也就多看了一些。而孟子也看过一点。”
沈约说道“孟子的见解并不深远,地位也无法与孔圣人相提并论,你不看论语,居然看孟子。”
张擎想到:论语,大学,中庸,孟子不是并列四书吗,地位怎么会不高?又想到孟子的言论也是遵循儒道,可是言辞却比孔子犀利的多,可能这个时代还不兴孟子。 便说道“我读书只是为了乐趣,而且很小的时候就看过孟子的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篇,觉得很好,就多读了一些”
一顿饭在几人断断续续的谈话中结束,而让张擎唯一比较好奇的是,这吴淑仪一句绵里藏针的话都没有。好像与张擎真的亲如姐妹,真是个沉稳的性子,怪不得都成寡妇了吴氏还将她送到皇上身边。
吃完的时候沈约提议道“天色还早,不如去逛逛吧!”
皇上看看张擎两人,都表示同意,几人便向一个热闹的集市走去。在集市的最边上有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身前摆了一筐柚子,又大又圆,张擎走过去问道“这个怎么卖呀?”
小女孩抬头答到“一个铁币两个柚子。”
张擎蹲下身子仔细挑了挑选了一个最重的说道“就这个了。”
然后回头看向沈约说道“付钱呀!”
沈约回道“你挑的那么干脆,我以为你有钱!”
“给你个机会让你在皇上面前表现一下。”
沈约拿出一个马蹄金递给小女孩说道“看来你还是为我好。”
小女孩没敢接金子,瞪大眼睛看着这几个人。
张擎说道“这个哥哥长的俊不俊?”
小女孩点头。
张擎说道“那就接着吧,剩下的赏你。”
小女孩哆哆嗦嗦的接过。身后的妇人也赶紧道谢,拿着金子赶紧走了。
几人再并前走,沈约说道“今天真是失策啊,居然被人调戏了?”
张擎故意说道“怎么会调戏,你们俩虽然差的多点,但是不是有句话吗,你陪她长大,她陪你变老,其实这也是一种幸福……”
沈约看看她,这张嘴呀!
他们一路说说笑笑,偶尔吃个糖葫芦或者吃个糖人,或者是和沈约扯几句皮,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正在几人准备回宫的时候不知何处突然冲出一匹快马,把熙熙攘攘的闹市撞的人仰马翻,就在冲开他们几人的时候,皇上本能的抓住了吴淑仪将她拽进了怀里,而自己却被沈约拽住了手。
他们正在惊魂未定看向那疯马之时,张擎却突然又被一股大力拽起,原来那匹疯马不过是掩人耳目,而三五个会功夫的游侠儿一把拽起张擎却根本不负吹灰之力。
张擎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东郊别院,而对面坐着的男人正是萧正德。
他看到张擎醒来之后问道“听说夫人自从回宫之后可谓是春风得意啊,不仅在宴会那次舌战突厥王,连老头子想立萧統为太子也与你商议,本王想问问,你是如何回答的了?!”
“皇上老来得子,自然看待二殿下格外重要,他与我商议,不过是试探而已,我只能顺水推舟夸赞二皇子,我若是夸赞于殿下,皇上也只会迁怒与你,对吗?”
张擎停顿了一下又问道“殿下请我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个事?”
“宫中时日无多,本王怕你乐不思蜀,特意嘱咐一番。”
“那你嘱咐完了吗?”
“四天后,突厥王会离开建康,皇上会设宴,那天本王欲参加。”
“殿下不是要韬光养晦?”
他咬牙说道“这哪是韬光养晦,分明是想让我在这悄无声息的死了,本王不甘心!”他又死死的看向张擎说道“本王必须参加,你必须帮本王达成!”
张擎想了一下答道“好,我能走了吗?”
张擎问完这句门被人打开,张擎一看原来是修文。
他微微笑了笑问道“自己一人在宫中小心”
张擎点头。
她走了几步又回头看向修文问道“不送送我?”
他眼神动了动,示意了一下萧正德,然后摇摇头。
张擎也不再多问随后被人带走。
她很“顺利”的出了东郊别院,又“恰好”的被沈约的人遇到,最后张擎被带到了沈大人的府邸,等她梳洗过后已经酉时了。
第二天一大早沈约就将张擎送回了皇宫,而接引她的人里面居然有冒响,他说他是被皇上特意指派来的。
而张擎回到玉华阁后,冒响却出奇的没走。
张擎说道“有事?你这样欲言又止的样子,本宫已经发现几次了。”
冒响抬头看了张擎一眼,突然眼睛红了。
张擎问道“到底何事?”
他看着张擎咬牙说道“绿柔,是被人毒死的。七孔流黑血死的!”
张擎突然想到了那个十三四岁面容清秀的小姑娘。突然心也跟着一抽。她眼角动了动问道“是谁?”
“都有!他们都有份!”
“他们?”
“元贵妃,吴嫔,常嫔!元贵妃私下授意,常嫔下手,吴嫔在一旁看热闹!”
张擎一皱眉“元贵妃授意?常嫔下手?你可知你确定你说的是元贵妃而不是顾贵嫔?”
“奴才从小在宫里,很多事也是知道一二,就是不说的。”
他说完之后抬起袖口擦了擦鼻涕。
张擎没想到,常嫔居然明着与顾氏,居然偷着与元氏一伙,怪不得当初皇上中醉胭脂毒的时候自己就在想,顾氏就算下毒,也不可能下这么狠,毕竟皇上是她的依靠,也是她孩子的依靠。如今想来,这应该也是元氏授意常嫔,顾氏当了替罪羊而已。
她想了一下说道“我知道了。”
“希望娘娘给她报仇,奴才会与娘娘同心同德,给她一个交代!”他语气不高,却很坚决的说道。
张擎慢慢昂起下巴说道“你下去吧!??”
张擎有些心情烦躁的逗弄了一会八戒,便有些困意直接睡了过去,直到下午时候才醒,而这时候皇上已经来了。
张擎问道“皇上来多久了?为何不让人叫醒我?”
“没多久,看你睡着,就待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