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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淑，为父的时间不多了，你还有什么心愿？”“父皇，孩儿唯愿万民和乐，国无灾，民无难，上下皆同。”
“好，为父可以成全你。但你也要记得，福兮祸所倚，祸兮福所伏。现在你认为是对的事情，将来未必。”
“孩儿，不后悔……”
一阵冷风吹过，顾怀清醒过来。
他不由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刚刚竟然趴在桌上睡着了，然后就做了个古怪的梦。
不过，他仍然只听到了两个声音，却看不清说话的人。
“怎么了？”步青心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顾怀先是吓了一跳，随即开口道：“￥%@@&*”
步青心：“？？？”
顾怀：“……”
“刚刚我做了个梦，梦到@￥&@￥#￥”
顾怀：“？？？”
顿了顿，他一摆手，“算了，不说梦的事了。之前我在冥后墓里，突然看到了许多#&%#@￥%”
顾怀：“！！！”
出了鬼了！
他又尝试了几遍，却发现自己非但不能表述出脑海里的东西，反而连话都变成了乱码。
正当顾怀有点怀疑人生的时候，步青心忽然道：“是天机。”
哈？
顾怀一脸疑惑地看向步青心。
步青心解释道：“冥后曾是天界的祭官，可能心有所感。也或许是在临终前，知道了什么天机，所以留了下来。
只是，既然是天机，一般的人，是不可能接受到的。所以，你自己心里知道就好，不用告诉我。”
顾怀：“……”
他知道个毛线啊。
他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才想问步青心的。
结果倒好，他啥都说不出来。
如果步青心都是一般人的话，那他顾怀岂不是路边的蝼蚁了？
难道是冥后留下的信息抽风，所以选错了人？
好了，这就好比一大笔宝藏，落在了不识货的人手里。
顾怀一脸郁闷，步青心倒不太在意，“准备一下继位大典的事，这里的事一了结，我们要尽快赶去和神国。”
免得夜长梦多。
顾怀也看地出来，自从冥后墓出来，步青心的状态也有点不对劲，眼中多了几分焦虑。
“对了，二公主……”
顾怀刚想问二公主的事，步青心却打断道：“我有事要离开一趟，等大典结束，我来接你。”
说完，步青心闪身便走。
顾怀：“……”
他怎么感觉步青心有点心虚的感觉？
随即，他不由摇头一笑。
怎么可能。
像步青心这种自带女王气势的人，会心虚？
那不能。
哪怕是错了，也绝不会低下高昂的头。
……
隐界。
一座小地狱里，王晴灵正坐在漂浮不定的小舟里，抱膝看着自己的双脚发呆，眼神直愣愣的，一动不动。
小舟的四周都是漫漫黑水，黑水之中有一条庞然大物，不时缓缓游动，偶尔浮出水面，吞吐水花。
透过纯白色的皮肤，隐约可见其中紫雷闪动。
有这条巨兽徘徊在这里，哪怕王晴灵恢复法力，也不可能逃地出去。
其他人如果见到了瘦弱的王晴灵，肯定会觉得这样的小地狱对她来说是大材小用。
但步青心与白无常都很清楚，这个王晴灵很不简单。
“如果你肯再花点苦功，继续修炼雷电诀，那么这条吞雷兽，绝对不是你的对手。”
步青心蓦然出现在王晴灵面前，强大的威压扫来，王晴灵感觉到一阵头晕胸闷。
她知道这个步青心很厉害，但这一次，步青心似乎有点失去了耐心，毫不收敛自己的气势。
“给我吕元青，我告诉你真相。”王晴灵有些机械地道。
“吕元青我不会给你，但我可以送你去见他。”步青心道。
王晴灵猛地抬头看向步青心，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步青心盯着王晴灵，“但你身上的雷电诀之力，我要收回。接下来，你能不能报得了仇，就看你自己的本事。”
王晴灵仍然有些疑惑，“只收回雷电诀之力？”
她身上还有些其他变化，步青心不可能看不出来。
步青心道：“我说了，只收回雷电诀之力。”
王晴灵咬了咬嘴唇，“我怎么知道你不会骗我？”
步青心面无表情，“你可以不信，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顿了几秒，步青心转身欲走，王晴灵猛地叫住她，“好，我告诉你真相，你送我回去。”
步青心转头看向王晴灵，“给你雷电诀之力的人，是谁？”
王晴灵摇头，“看不太清，是个女子，她身上的气息很奇怪。”
“怎么奇怪？”
“非人非鬼，她明明没有动手，但所有的邪孽都绕过她，甚至自相残杀。
还有，那天下了很大很大的雨，真的很大。
她一点也没受影响，但我感觉地出来，她没有使用任何法力。”
小地狱的门外，白无常谢必安静静地候在门口，没多久，从里面传来王晴灵的痛苦呼嚎声，还有吞雷兽兴奋的吼声。
步青心从里面走了出来，“送她回人界。”
谢必安看向步青心，面露不解，“殿君不是说，她背后还有秘密吗？”
步青心道：“她背后的秘密，她也吐不出来了。与其这样，倒不如扔她出去，或许还能追踪到一点线索。”
谢必安问，“殿君的意思是……”
步青心道：“大难将临，走一步，看一步吧。”
说完，步青心消失在原地。
谢必安看着步青心消失的地方，怔了怔。
诶？
等等，他好像忘记了一件事。
如果他送王晴灵回人界，万一遇到了冥界的人怎么算？
蒋殿主会不会以为他是逃兵，扒了他的皮？
隐界这地方，显然顾怀和步青心，都是不想轻易示人的。
王晴灵浑身飙着血，从小地狱里一步一步艰难地走了出来，看了看眼前的景象，可惜除了一片黑暗，她什么都看不到。
这也是步青心提防她的手段。
“现在就走？”谢必安看了一眼王晴灵，本来想说，帮她处理一下伤口。
王晴灵却沙哑着声音道：“现在就走。”
眼中满是倔强。
谢必安不由摇了摇头，但也没多说什么，拿出步青心事先留给他的宝物，破开一条口子，带着王晴灵跨出了隐界。
有些仇，有些怨，报了别人，也伤了自己。
他不会对王晴灵或是吕元青有特别的感觉，呆在冥界多年，这样的事情，实在见地太多太多。
不同的是，别人或许还有重来的可能。
王晴灵，就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步青心不说，谢必安也知道，不管王晴灵能没能报仇，她将成为这个世界之外的游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