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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云蔽月,夜空无星,正所谓是生死无常阴阳事,夜半正值索命时。庆阳县县衙之中,县令佟斌身坐在书房之中,手执着一张张田契地契,是阴沉着一张脸诡笑。闻得的敲门声,打开门后,就见手下师爷领着一个衣着华贵的苍髯老者进入。

    师爷关好房门点头离去,苍髯老者是立时之间一脸堆笑,作揖而道“佟大人”

    县令佟斌仰身靠住了椅背,也是堆笑道“刘管家,本官可是等你好久了,薛员外想要的这些田契和地契全都在此……”

    刘管家眼见之下是赶紧上前一步从袖中拿出了一把银票,塞在了佟斌手中“这是我家员外的一点心意,还请大人笑纳……”

    佟斌将银票拿在手中是喜上眉梢,一面将银票收好一面推笑道“哎,只是教训了几个刁民,那都是本官的分内之事而已,区区举手之劳怎能受得了薛员外如此客气呢?”

    刘管家闻言是赶紧奉承道“这是哪儿的话,若非不是青天大老爷您主持公道,我家员外哪里能够那会这百亩良田啊,区区千两纹银实在不成敬意……”

    就在二人说笑之时,是突然一股子阴风刮起,直接吹开了房门,刮灭了屋中的烛火。二人是被这一股子阴风所惊,还未有所反应就在眨眼之间,看见两道人影一闪而入站定在门前。这夜半更深之下,两个人鬼难辨的身影伴随阴风闯入,直接就将屋中的县令佟斌和管家二人吓傻在了当场。

    这突如其来的两道身影进得屋后,是转头看向深陷在惊恐之中颤抖的二人。其中的一个是上前一步,阴森的笑道“真巧,原来刘管家也在,省得我们哥儿俩再去别处找寻了。”

    “你……你们是什么人?”县令佟斌颤抖着伸出手指是指向来人,然后就想到了什么,冲着门外就张嘴想要叫人。

    佟斌是开口出声就要叫人,但不想在黑暗之中突然甩出了一根追魂锁链,锁在了佟斌喉间,连同佟斌那意欲呼救的求生欲念也一并扼住。佟斌是拼了命的用手抓着脖子上的链锁,挣扎着想要叫出声来,就连头上的青筋抖已然暴出,但遗憾的是任凭自己如何扯着嗓子来喊,自己的嘴里却只能支支吾吾,一个字也道不出来。

    月光从门外照射进来,刘管家这才看清了来人,直接就吓瘫在地站在自己身前的是一个白脸笑面公子,头戴白色高帽,上写一见生财,身着白色锦衣,手持哭丧棒;站在笑面公子身后是则一黑脸恶汉,头戴黑色高帽,上写天下太平,身着乌黑华服,就是他手持的追魂链锁在了县令佟斌的喉间。眼见之下,这二人正如那追魂索命的无常一般打扮,莫不然,真的就是无常前来索命不成?

    笑面公子撇了一眼瘫坐在地的刘管家,然后是阴笑一声,从腰后拿出了追魂令,面向佟斌笑颜而道“大胆佟斌,你勾结地方,鱼肉乡里,先是征收重税致使民不聊生,又是霸占强夺良家妇女,而后更是草菅人命……你可知罪?”

    闻言之下,佟斌是瞪大了眼珠子,惊恐地盯着这前来索命的无常,但他根本说不出话来。笑面公子的笑容是逐渐狰狞,嘴里默念之后,手中的哭丧棒是突然之间阴魂缭绕,更从那缭绕的阴魂之中隐隐传出了阵阵鬼哭之声。

    这哭丧棒伴随着阴风在佟斌的面前一扫而过,佟斌就是两眼一翻当即断气,刘管家见状是哆嗦了一下,一声尖叫后竟被吓得胆裂而亡。笑面公子矮身蹲在了刘管家面前,摇头啧了啧嘴。起身转头是拍了拍同行伙伴的肩膀。黑脸恶汉冷哼一声,是左手剑指竖于面前,闭目念咒之下,一阵青白色的火光一闪而现。

    县衙中的一众衙役捕快闻得那一声尖叫,全都是烽火赶来,惨淡的月光之下,一黑一白两道鬼影是伴随着一阵阴风从那县太爷的书房之中蹿出,一闪之下直接窜上房顶,再一闪就是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之外,而由始至终,众人的眼中就仅仅看见了两道模糊不清的残影。

    惊恐之下,一众的捕快衙役是冲进书房之中,但除却两堆被风吹而散的灰烬之外,不见有人。就在这时,县衙门外的鸣冤鼓声是咚咚响起……

    ……

    话分两头,说回五虎堂中。高原身坐书房之中处理堂务,将手上的账簿放下后,高原只觉身心俱疲。福伯敲门是送得参茶进来,言语高原道“堂主,眼下可是又发生了两宗惊天大案,不知你可听说于耳?”

    高原摇头,示意福伯是坐下细说。福伯坐定之后是深叹一口气这两宗惊天大案,一是庆阳县的富户薛家被杀在家中,二是庆阳县县令佟斌和薛府管家刘强一同死在县衙书房之中。高原闻言后只道这两宗血案莫非有所牵连,福伯点了点头。

    庆阳县县令佟斌和薛府刘管家全是被杀之后焚尸,没有一点痕迹,而那薛员外也是如出一辙的化成了飞灰;除此之外,就是在杀人现场之外,全都有人目击到了一黑一白的两道鬼影一闪而过……

    原来又是无常杀人案吗?想不到这几个月下来,七省巡捕都已出动竟是仍然没有结案,眼下又是死了一名朝廷命官,恐怕上面的那些大人全都急坏了,也亏得刘瑾能把此事硬压下来……高原是浅浅地喝下一口参汤,摇头淡笑。

    ……

    宋忠和吴双坐在院中下棋,高原出外见到是不觉好奇,这二人怎么有得如此雅兴?吴双闻言而笑,是为小五爷他闲来无聊,自己只不过相陪罢了。高原闻言而笑,心下明了这位小五爷的月钱全都是被扣光光,口袋里比脸上还干净,这两袖清风之下是既不能去赌坊耍钱,又不能去酒铺买酒,再加上自己还不想练功,就只能在百无聊赖之下拉人下个象棋,来打发打发时间。

    但还别说,高原这眼见之下是看到小五爷在棋盘之上占尽上风,杀得吴双丢盔弃甲。吴双是在连连摇头之下单手托腮,叹道“不晓得,老狐狸他看到四弟带着弟妹前去会是个什么表情?”

    宋忠闻言是颇有兴致的赶紧接言“对对对,尤其是这位嫂子还大有来头”

    高原眼见着吴双落子下马,也是淡笑一声“大概是会被惊坐在地吧……”

    高原言罢,吴双就是落炮大呼一声“将军”惊得小五爷直接坐在了地上。

    在五虎堂中,方舟和百里红玉是素来晚起。百里红玉那边是喜欢赖床,而又没人敢惹;方舟则是经常性的为了炼制“七步针”而熬夜,虽然从未提过,但身为长兄兼堂主的高原多少也心中有数,是以吩咐门人不得打扰。

    是以此刻,方舟还身在卧榻之上酣睡。而宋忠烽火赶来就推门而入,一把就将酣睡中的方舟从床上提起。换做平时来讲,稍有动静,身藏暗器浅睡的方舟就会立时醒来,但是,自从这娶亲之后,方舟是怕身上所藏的毒针误伤枕边佳人便全数卸下,再加上连日来的熬夜和失眠,是在疲劳累积之下睡沉了过去,即便是被小五爷夹在了腋下之后,也仍然没有睡醒过来……

    宋忠把方舟直接带到了内堂之中,一把扔下之后就是怒含一口凉茶。方舟是被这一口凉茶激醒过来,睁开睡眼就见得怒目而视的宋忠。惊诧之后,方舟睡意全无,眼见着大哥高原皱眉身坐五指扶额,又见三哥吴双身在一旁也是眼带哀怨,再加上莫名而来的沉重气氛,是让方舟感到自己深陷在了云雾之中。

    不等方舟开口询问究竟,宋忠就是劈头盖脸上前一顿痛骂“本来这是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不该小爷来过问,但是你太过分了,小爷实在是看不过眼。方舟,你个混账乌龟王八蛋,嫂子哪里不好,你竟然无端的让人家独守空房?”

    方舟闻言心惊是更到莫名,还不等作出反应,又是听得吴双开口叹道“四弟,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缘分得来不易”

    方舟是被二人所言问得更加莫名其妙,得到机会才是开口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呀?”

    “什么,我说舟哥哥,你还要跟自家的兄弟们揣着明白装糊涂吗?”宋忠闻言立时火起。

    ……

    而这一日碰巧,百里红玉是突发奇想的起得床来,打算要叫上众人早起散步,去游玩儿一番。到处寻人不见之下,从福伯口中得知人在内堂之中,大概是在处理什么紧急的事情。百里红玉只当是又有趣事发生,便欣然赶至,然后就见得宋忠指着鼻子在训斥方舟。

    眼见着自己的舟哥哥不着外衫,又身坐在地的一脸委屈,显然是在受气。见状下,胭脂虎立时就火冒三丈而起,一步护到方舟身前就是双手一插,瞪圆了一双秋波大眼,一口银牙咬碎。

    宋忠眼见之下立时矮了半截,方才问罪于方舟的气势汹汹也在顷刻间荡然无存。百里红玉是抡圆了手臂就要一个巴掌伺候,而小五爷的眼疾身法更疾,就在这一记巴掌还未打到之际,就是手捂着脸,拧身一记空中翻转愣将自己摔趴在地。

    一巴掌打空,百里红玉的怒火无处发泄,当即一眼又是瞪向吴双,吼道“双哥”

    在一声嗔怒之下,吴双险些就滑坐在地,手忙脚乱的重新坐稳后,吴双是干笑着把脸扭向一边,眼色示意高原怎么办呀,大哥?

    高原是方额深埋掌中,摇手示意我不知道。但被百里姑娘眼见之后,又当即一声怒吼“大哥你给我说说看,这一大早的,你们三个为何联合起来欺负我家舟哥”

    “……”

    三人是解释了半天之下,总算是让方舟听明了始末,不过百里红玉却瞪大了眼睛一脸的莫名其妙。方舟则是起身将百里红玉抱在怀里,夸赞道真不愧是我的好妹妹,只有你最向着舟哥哥。

    虽是还在雾水之中,但百里红玉被方舟的这一声夸奖也是舒展了眉毛,甜笑起来。眼见着这位小姑奶奶娇声开始甜笑,高吴宋三人全都暗擦了一把冷汗。

    “唉,红玉若是发起飙来,就是神仙也拦不住啊,不过我家的妹子还是笑起来最漂亮。”高原是笑叹一声。

    “当然了,谁让红玉是我们众人心中的宝贝呢?”吴双也是赶紧接言而笑。

    ……

    弄明了缘由之后,方舟是重新穿上外衫又绑好头带,这才坐下身来,淡言“其实扪心自问,从最初的邂逅之时,我就对妙颜心有所钟,结下这秦晋之好也绝非被迫。只是虽然这亲事结下,但就实际来说,自己并没有准备好……”

    “还准备什么呀?我的舟哥哥,拜堂成亲就入洞房了……”宋忠是嘴里疑问着,然后脑中灵光一闪,赶紧是扬着半边的眉毛凑到方舟身旁,奸笑着给了方舟一肘,心领神会而道“后悔了吧,都怪你平时放荡不羁,要不要把陆大夫找来看看?”

    “找大夫……”百里红玉闻言疑惑了一下,然后赶紧是拉住方舟的手睁大了眼睛关切道“舟哥哥,你身体不舒服吗?”

    “没事,你不要听他胡说八道。”方舟眼见着宝贝妹妹投来的关切目光,是会心而笑,然后接言“以前来说,自己只是一个留恋群芳的浪荡公子,之所以能够洒脱不羁,只因为那是大家的逢场作戏罢了。但是,这多少有些意外的娶得妙颜为妻之后,我意识到这不再是逢场作戏的随便玩儿玩儿,而是真正要负起责任来……”

    “记得当时,就在妙颜让我发誓毒咒的一瞬之间,除了想起怜雪之外,我更在突然之间感到了一股莫名其妙的恐惧不安,我在害怕着,但是那时我还不知道自己在害怕着什么。这些日子以来我想了很久,总算是明白了这不安的由来,那是源自于我对未来的恐惧,我这损阴德之人又能否拥有这一切?只佳人托付于我,我有能否负起这一生之责?不得而知啊……”

    闻言,宋忠又是一句道“我说舟哥哥,真的不用去找陆大夫吗?”

    “我找你个大头鬼啊”对于小五爷的不怀好意,方舟怒起,可惜扇子不在身上。

    耳听着方舟的由心肺腑,吴双则是猛然间回想起了什么,直觉告诉自己,方舟所言的这一番话是在暗示着什么,可是那究竟是什么呢?

    方舟言罢之后,众人都陷入了沉默。许久之后,高原才是问方舟可知“九天玄女神功”一事?方舟闻明之后摇了摇头,道“妙颜从未对自己说过,想必这是百花渊的机密之事。不过,大哥你说妙颜她传功于丁香……这么说来,下一任百花夫人就是丁香那个刺头啦……”

    “刺头?”众人不解方舟之意。

    方舟是笑言道“那个丁香姑娘可是个一点就着的直肠子暴脾气,看来百花渊今后会很多事……”

    ……

    百花渊中,丁香身站在荷花亭中喂鱼,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喷嚏。如画是上前关切,要不要叫樱桃过来?丁香摇头,哼道“不用啦,大概是某个讨厌鬼再说本夫人的坏话吧。”

    如画闻言则是一脸坏笑地问道“那么是哪个的讨厌鬼呢?”

    丁香一听此言,是立时之间一张俏脸通红,甩头道“不知道”

    丁香的红脸是惹得亭中女侍笑成一团,对此,丁香只能以新人百花夫人之尊冷声嗔道“不许笑本夫人看哪个还敢笑,就拿她来喂鱼”

    众女闻言这才是捂住了嘴,全都低身行礼“是,夫人”

    沉默了片刻后,丁香又问身旁的如画“好长时间没有见到莫问了,是生病了吗?”

    如画摇了摇头,唉叹一声“莫问在石牢里……”

    丁香闻言不觉惊愕,如画则是努了一下嘴继续言道“自从吴公子走了之后,莫问就常常一个人走到石牢里面发呆,有时会在里面抚琴,不过始终都是那一首吴公子留下的曲子……唉,问世间情为何物……”

    “……”

    言罢之后,丁香示意众人退下,自己想要一个人静静。如画和众女是矮身行礼之后全部退去,只留下丁香一个人身站在荷花亭中。丁香转回头来,将目光洒在那波光粼粼的池水之上,恍惚之间,就见到那倒影着碧空的池水之中,映现出了一张熟悉的笑脸。

    眼见着熟悉的脸孔,丁香是回想起了自己接受百花夫人的花冠之时丽妙颜的所言嘱托,自语而道“放心吧,妙颜姐姐,丁香会好好地守护百花渊的……”

    而丁香心中的话语刚落,那池水中的一张笑脸就是转即而变,化为了方舟的点头含笑,单指一抹薄唇。眼见之下,丁香也是轻抹了一下自己的樱唇,娇嗔道“哼方舟,你个讨厌鬼,你若是敢有负于妙颜姐姐,我决不饶你”

    言罢,丁香是会心而笑。一晃又过数天,韩冬返回草庐继续与亡妻相守。而五虎堂中高原早已立下严命,禁止堂内众人再胡乱言语生事,方舟娶亲的热潮总算是悄然褪下,五虎堂中也算是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翌日清晨,高原和吴双坐于偏厅之中,一边商讨堂务一边品茶,吴双是杯中未空,水瑶就赶紧蓄满,弄得吴双一惊。出声相问,水瑶却把脸扭向一边,娇笑着不答。见状,高原是拿起手中空杯在面前晃了晃,笑道“司马昭之心啊……”

    闻言下,吴双更是一脸的不解,而水瑶则是一张俏脸羞得通红,忙言一句“茶水凉了,水瑶这就去重新泡上”,便赶紧跑开。眼望于此,吴双摇头莫名,询问高原也只是得到一句戏言罢了,随便说说……

    堂务之事暂时告一段落,高原是问吴双关于方舟之事,自从弟妹入府以来,方舟日渐消瘦,精神也越发不济,总是神不守舍的就好像中邪一般。吴双闻言也眉头皱起,要说中邪的话是绝无可能,不过自己也多少听到了一点堂中的风言风语,说弟妹是什么狐狸精转世托生,会用妖术魅惑男人……

    高原闻言不觉笑出“妖术吗?如此看来当时四弟纵欲过度吧,那我们俩作为兄长得好好的说说四弟了……”

    吴双听罢也是笑出。就在二人说笑间,丽妙颜进得屋来行礼问安见过两位哥哥

    二人见状闻言之下全是一惊,赶紧起身相扶,不过手到近前又不约而同的全部收回。高原是神色尴尬的笑道“都是自家人,弟妹以后是无需如此见外,否则就生分了……”

    丽妙颜掩嘴娇笑一声入坐,询问二人为何事笑得如此高兴,自己也想知道。高吴二人对看了一眼,吴双便把堂中所传的风言风语一一道来。闻言后,丽妙颜是素手掩嘴娇笑不止,言道“相公近来精神不济,乃是因为炼制七步针所致,而炼制过程中不能见光,所以才每天熬夜,再加上最近失眠才会如此……”

    二人闻言点头,而丽妙颜说罢则继续为了自己是狐狸精托生一事娇笑。吴双摇了摇头,心道弟妹有得如此绝美笑颜,又何须妖术来魅惑人心?看来是堂中最近太过清闲,是以无聊之下,才会是非迭起。

    丽妙颜是笑了好久才停了下来,脸颊微红下忙道自己失态,让大哥和三哥见笑。高原闻言也是一笑,然后才问道“不知弟妹清早过来是为何事?”

    丽妙颜思索了片刻,语出惊人道“小妹是来要权”

    这要权二字一出,高吴二人如遭雷击高原是在震惊之下,有些无言以对这个弟妹果然不简单,不愧是曾为统领群芳的百花夫人不仅能够让风流不羁的四弟方舟倾心相许,更是能把众人毫无办法的宝贝妹子收得服服帖帖……此刻又直言要权是想把兄弟几人辛苦创建的五虎堂也据为己有吗?

    眼看着大哥高原是抽动着眉毛说不出一句话来,吴双赶紧言道“弟妹,我们这五虎堂创立以来一直都是只有男人,直到红玉到来以后,才逐渐开始有了女眷。但是红玉从来只想玩儿闹,对于堂务不问不闻,所以时到今日,堂务一直是由大哥一人独担,兄弟几人从旁协助……你突然来说要权一事,在这一时间实在是让大哥他难办啊……”

    丽妙颜听懂了吴双的言下之意,是赶忙解释道“大哥,你不要想太多,小妹所说要权,也只是不想每天闲来无事的就只做一个闲夫人,既然成为了五虎堂中的媳妇,多少也希望能为堂中做点什么……”

    “那个……弟妹,此事不急,容我思索之后再给你答复……”闻言之下,高原是暂松一口气。

    “是,大哥,这事就有劳你了。还有就是小妹久居渊中,与一众姐妹们生活在一起,说话难免会直来直去的,如有冒犯,还请大哥和二哥不要在意。”

    言明后,吴双是打个哈哈赶紧圆场道“当然不会在意,弟妹有什么尽管直言就是。至于闲夫人,弟妹你不要多想,是为九天玄女神功天下闻名,日后难保不会需要弟妹出手,到时候只怕想闲也闲不下来了……”

    闻得“九天玄女神功”,丽妙颜的脸色是由明转暗,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去。吴双见状不觉心惊,难道是自己失言?眼见之下,高吴二人不知再如何开口。许久,丽妙颜才是开口低言道“其实,不瞒两位哥哥,小妹已是武功尽失……”

    丽妙颜这一语虽然声低,但是带给高吴二人的震撼不亚于耳边炸雷之响。震撼之下,二人赶紧追问具体,丽妙颜又是想了好久才开口说明。原来这“九天玄女神功”需以处子之身修炼,然后一代传于一代,是代代相传,但破身即破功

    “不过,我虽然还未破身,但在卸任百花夫人之时,已将全部功力都传给了丁香,所以……”丽妙颜是双手轻按在此刻嫣红的脸颊之上,继续诉说着原委,不过话说到一半,就见得高吴二人瞪大了眼睛盯着自己。一时之间,丽妙颜是直感有些莫名,难道自己的脸上写了什么不成?

    还未破身?闻言之下,高吴二人是抽动着嘴角,不自觉的对视了一眼。

    眼见着二人的“诡异”目光,和那凝固在脸上的僵硬笑容,丽妙颜骤然红脸,意识到了自己失言,娇呼了一声就捂脸跑了出去。宋忠迎面而来,见得自家嫂子是赶紧来打招呼。结果被这位捂脸的嫂子一把推开,而眼见着丽妙颜捂脸跑开,宋忠是深陷雾水之中……

    这是怎么回事?这些日子的相处以来,这位嫂子除了喝醉酒的时候会莫名其妙的傻笑撒泼之外,平时都是又温柔又端庄又爱说话,但是今天怎么了,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捂着脸跑开,她捂着脸难道在哭?那么推开我是为了不让我看见吗……宋忠是带着满心的疑问,迈步偏厅之中。

    “喂,大哥嫂子他怎么哭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了……”宋忠是随口问着,然后就见得高吴二人坐在那里对视着“淫”笑。眼见之下,小五爷是扬起了半边眉毛,“看你们两个这不还好意的淫笑,难不成是大哥和三哥,你们两个欺负了小爷的嫂子?好啊,大哥你为长不尊,难道你不知道兄弟妻,不可戏吗?再说三哥你,亏你还是个读书人,你满口的礼义廉耻难道全是骗鬼的?”

    高吴二人是莫名其妙的被小五爷骂了个狗血淋头,吴双是听说丽妙颜哭泣,赶紧问宋忠怎么回事?不料又被宋忠反骂一句道“还问小爷怎么回事,你怎么不问问自己都干了什么好事?”

    吴双是莫名其妙之下被骂的一时无口。高原回过神来后则是大喝一声,才把又要发作的小五爷给镇住“混小子,不分四六的在这里瞎说什么?”

    “……”

    说明原委之下,宋忠搔着后脑傻笑,吴双是苦笑着摇头,而高原则是长叹一口气。误会说明之后,小五爷双手抱肩,皱眉道“嫂子是既温柔又善解人意,但方舟……却光顾着自己的那些个绣花针,居然让嫂子守活寡呢?不行,这事儿,我们得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