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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望着方舟陷入沉思之中半天不说一语,吴双不觉得有些担心,连连追问了好几声后,方舟才是回过神来。

    “四弟,四弟,你没事吧?”吴双深深地感到了事情的不同寻常。

    方舟紧锁着眉头,勉强地挤出了一抹笑容回道:“没……没事,可能是有些累了吧,最近思虑之事太多了,所以连白发都开始往外冒了……”

    吴双摇了摇头表示不信,方舟的语气太过生硬,他在隐瞒着什么……“四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定发生了什么对不对,你不要再隐瞒了,有什么说出来让为兄来与你一并承担”

    “真的没什么,大概只是借法有些过头了吧,没什么的,没什么的……三哥,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了……”方舟说着是蹭步到墙边,扶墙离开。

    “借法有些过头?”眼望着方舟离去,吴双是在嘴里叨念着,“是借法过了头才长出了白发吗?那之前为何又说自己是思虑过度呢……到底是怎么回事,倒底有什么话是不能告诉我的?”

    ……

    又是一日清晨,简单的准备之后,百花夫人是手扶着方舟带着一众女子十数人去外出郊游。一路之上女子之间有说有笑,不过方舟却少有言语,百花夫人看在眼里是不觉疑问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吗,为何先生如此的郁郁寡欢?”

    方舟挤出一丝笑容,淡言:“没有什么,大概是昨晚没有休息好吧。”

    耳听着方舟的搪塞,百花夫人是不觉蹙起了娥眉,但并没有再继续追问。樱桃是眼望到路旁的草丛之中长有一株药草,当下娇笑一声,采得药草回来是赶紧追上人群。

    清风拂过之下,吹起了方舟的头发,让从后追来的樱桃一眼就看见了满头乌发之中了一根根银丝。樱桃是不觉有些好奇,笑道:“方相公你这么早就有白头发了,看来在之后的药膳之中,可要为你加上一味何首乌了……”

    众人闻言之下,除了丁香和百花夫人以外全都是投来了好奇的目光。方舟闻言一愣,片刻之后是有些生硬的笑道:“还是换成黑芝麻好了,否则那药膳的味道非得要人老命啊”

    众人闻言嬉笑,丁香则是冷哼一声:“的确是要人老命呀,谁让你满肚子坏水儿的,活该老得快”

    “哎,此言差矣,不才这肚子里满满的可不是坏水儿,而是墨水儿才对”方舟闻言之下不觉苦笑,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了这个欢喜冤家,“不才只听说过红颜易老,可是从来没有听过白脸易老……”

    “不才不才,既然你满肚子的墨水,何必要说自己是不才?白脸黑心,你就是那白脸奸臣曹操”丁香声如利剑,再度将话头化作利刃反刺回来。

    “呵呵,曹操吗?不才若是曹操的话,那么丁香姑娘你可要快点嫁人才好”

    方舟言语之后,又是引得众女哄笑,就连百花夫人也素手掩嘴娇笑着。只有丁香云里雾里的莫名其妙:“什么乱七八糟的,为什么我要快点嫁人啊?又关曹操什么事啊……”

    如画好容易忍住笑,上前来拱了一下丁香,道:“丁香姑娘嫁不嫁人,当然要关曹操的事啦难道你不知道吗?”

    丁香是蛾眉蹙起,斜睨着如画言道:“知道什么啊?”

    “呵呵……”如画娇笑一声,然后清了清嗓子,摇头吟道:“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

    “……”

    虽然如画极尽暗示,却无奈丁香仍旧不懂,不得已之下,如画是狠狠地一拍丁香:“哎呀,我的笨姑娘,都说曹操最喜欢夺子,所以才说让你赶紧去嫁人”

    ……

    欢声笑语之下,不觉已是日上中天,众人觅得一片林荫,便是围坐休憩。眼望着不与众人在一起调笑的方舟,丁香心觉有异。原本是漫无目的的到处游玩,可是每遇深水河流就停,而停下之后,就是见得方舟手拿着一个不大的小葫芦在灌水念咒,然后又摇头倒掉,不知道是装神弄鬼的又在搞些什么名堂?

    疑惑之下,又见得方舟来到附近的河边,拿出了葫芦开始装神弄鬼,而百花夫人则是跟在方舟身旁,笑颜之上又是高兴又是好奇,不过手上却是紧紧的相扶着,似乎在担心着方舟会一不小心掉进河里。

    除了方舟在莫名其妙的装神弄鬼之外,樱桃也没有闲着,是身背着竹篓,在草丛之中不停地翻找着药草。从东到西,从西到东,不久之前还在百步之外,眨眼之间就蹲在了丁香旁边。丁香是对方舟颇有着怨言,见得樱桃过来,问道:“这方舟莫名其妙的让我们给他找个空的葫芦,结果就是为了到处玩儿水吗?”

    樱桃对于方舟的葫芦并不感兴趣,只是随口回了句“不知道”,然后是接着去忙自己的。只剩下丁香一人继续疑惑着埋怨着……

    ……

    石牢之中,莫问又来抱琴相会,吴双是有些意外,因为这抱琴的佳人平常都是晚上才来。相问之下,才知道是百花夫人出游之故。

    一曲弹罢,莫问相邀吴双与自己琴笛合奏,吴双欣然答应。连奏三曲之后,吴双是深深的被莫问的琴艺所折服,盛赞莫问艺高人美,原以为这普天之下真正能与自己琴笛合奏的就只有四弟方舟一人,竟想不到能在此处遇得一位红粉知音

    耳听着吴双将自己比为知音,莫问是一抹嫣红拂面来,娇声自谦道:“奴家这几分薄才,哪里敢与方先生做比?公子你抬爱奴家了……”

    吴双摇头笑言:“姑娘不必自谦,舍弟虽然天资聪颖,对于琴曲也是颇有造诣,不过与姑娘的相比之下,实在是逊色太多。”

    “公子太过谬赞奴家了,你就不怕方先生知道了会不高兴吗?”

    “四弟为人洒脱,从来不会计较这些,即便是知道了也绝对不会生气,不过……”吴双说着是停了下来,陷入到沉思之中。

    见得吴双半天不再言语,莫问是出言疑问:“公子,不过什么?你可是还没有说完呢,怎么就停下来了?在想什么……”

    “呃……没什么啦,”吴双闻言之下是回过神来,“只是想起了舍妹红玉,方才我说四弟的这些话若是被红玉听到,她一定会指着鼻子来找我兴师问罪……”

    眼见着吴双的笑容在脸上绽放开来,莫问是眼带娇羞地偷看不停:“就是那位身着苗装,每天都闹个不停的百里姑娘?”

    “正是……”

    一说到百里红玉,吴双是话匣子大开,滔滔不绝地讲述着有关着百里红玉的趣事种种,语不停休之下更是眉飞色舞。而莫问则是在一旁安静的含笑聆听,不过听着听着,莫问脸上的笑容就逐渐的散去,取而代之的却是怅然和心伤。

    莫问注意到了吴双每每说到百里红玉之时的真情流露,眼望着那放光的双目,莫问深深的意识到,吴双对待百里红玉的感情是远在兄妹之上发觉到面前的倾慕之人早已心有所属,莫问在心伤之下,不觉泪流而出。

    吴双说得兴起,不过瞥眼之下扫见了佳人泪流,停下声来赶紧问询。莫问拭去了眼中泪水,只道是自己听公子说得高兴,把眼泪都笑了出来。

    听明之后,吴双松下一口气,莫问是又言道:“公子对你的红玉妹妹真好”

    吴双闻言淡笑一声,是起身踱步有三,仰头而道:“当然,因为红玉是我最最宝贝的妹妹,我愿意用一生来将她守护……”百花夫人身在百转石桥之上撒饵喂鱼,而方舟则身坐在荷花亭中沉思。樱桃是随侍方舟在旁,眼望着方舟皱眉深思,询问方舟为何不同夫人一起去喂喂鱼说说笑?

    方舟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句:“夫人很喜欢养鱼吗?”

    樱桃闻言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这池子里的鱼是以前就有的,我们一直在养着……每天喂喂鱼也蛮有意思的,尤其是一把饵食扔下,就看到水里乱成一团。”

    二人说话间听得人言,池水之中似乎是有鱼翻白了,赶紧把它捞上来。方舟看不见具体情况如何,不过耳听之下,也猜道是一众女子在手忙脚乱,而且听声音似乎是忙得不亦乐乎。

    百花夫人撒完饵食是坐回亭中,脸帕轻拭额头香汗,淡品了一口茶后,笑声言道:“虽非冰镇,不过这茉莉花薄荷清茶,解起暑来仍然不失一流。”

    百花夫人言罢,亭中随侍的女子也是点头应和道:“不错不错,的确一流”

    负责捞鱼的女子来报,翻白的鲤鱼全部打捞完毕,一共一十三条。百花夫人点了点头,吩咐将鱼葬到花园之中。

    “唉,可惜这池中的锦鲤已是越来越少……”百花夫人是一声哀叹,静静地拿起茶杯。

    “不知……这鱼会有淹死的吗?”

    方舟是忽然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么一句,惹得亭中女子一阵嬉笑:“方先生真会说笑,这鱼怎么可能会淹死嘛?”

    丁香也是嬉笑不止,而且是笑得最欢:“我看淹死的不是鱼而是你”

    百花夫人对于方舟这一句看似无脑的说笑,并未笑出,反而是在心中开始忖度方舟的言外之意。眼见着方舟的嘴角淡含着一抹微笑,百花夫人在心中猜得一二,挥手示意亭中女侍退下后,嫣然问向方舟:“难道说,先生是想要淹死王霸天?”

    眼见着方舟点头不语,丁香是不觉蹙眉,展开了手中的卷轴,哂道:“这上面可是清清楚楚地写着,王霸天善于泅水,你还想要淹死他,该不会是脑袋进水了吧?”

    樱桃虽然不知方舟心里所想,但却对方舟深信不疑:“话说,这淹死的可都是会水的哟,我说的对不对,方先生?”

    方舟闻言点头,而丁香则是冷哼一声,不屑道:“难道那王霸天还会跳河自杀呀?”

    耳听着二女一旁争论,方舟伸手执向佳人:“不知夫人是否愿意,陪同不才在这百花渊中游山玩水一番?”

    ……

    黄昏时分,莫问手提饭篮是入得石牢之中。吴双见状之下颇感意外:“莫问姑娘,你这是?”

    莫问行礼之后,嫣然回道:“奴家是来侍奉公子用膳。”

    有道是盛情难却,吴双也不好再作推辞。不过习惯了水瑶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之后,对于莫问亲为自己倒酒夹菜,吴双倒也未作多想。言笑之间,莫问是言语吴双,想要再度地共研音律。吴双闻言答应,是为乐意之至。

    待到入夜之后不久,佳人又是抱琴而来。眼望着怀抱丝桐的佳人,吴双自是欣喜不已,但更让吴双惊喜万分的是,佳人送还了清心鸣翠笛。而莫问眼见着吴双的欣喜之情溢于言表也是不觉莞尔。

    丝桐摆好之后,莫问照旧又是躬身一礼,然后是纤指抚弦,奏响玉碎琼音。耳听一曲相思念罢,吴双点头称赞。

    原本会以为佳人一曲弹罢会再来一曲,却是不想莫问竟起身莲步款款地走到自己面前,脸上写满娇羞,想要说些什么但又未说出口,反而是淡含着娇笑又转头看向一边。眼望着佳人的欲语还休,吴双不觉疑问。

    但是面前娇羞的佳人,仍旧是欲言又止,扭捏了好久才娇滴滴地问了一句:“不知道公子,可曾听懂了奴家的曲中之音?”

    吴双闻言不觉一愣,对于莫问所言的曲中之音感到些许的莫名。就在疑惑之际,是听得石牢的门开之声。二人不约而同的循声望去,就见得方舟单手扶墙,缓缓地移步下得石阶而来。

    眼见着此刻目不能视的四弟独自前来,吴双心下是不觉得有些担心,赶紧询问道:“四弟,你是一个人过来的吗?樱桃姑娘呢,连丁香姑娘也没在吗?”

    方舟闻言是停住了脚步:“樱桃大概还在忙着煎药吧,至于丁香姑娘……一见到我就躲得老远。”

    吴双是摇了摇头而笑:“那么你就自己一个人摸过来了?”

    方舟歪了一下头,笑言:“算是吧,方正来回地走过几次后,我已是轻车熟路。不过,小弟虽是独自而来,但是三哥却不是独自而处啊……莫非是夜会佳人,小弟来得不是时候?”

    “先生又是言笑了,奴家来会公子只是为了送还玉笛,既然先生和公子有话要谈,奴家先行告退。”莫问说罢行礼,是转头含笑抱琴离开。

    方舟耳听着佳人离去之后,是转头问向吴双道:“子曰,遇美人岂可交臂而失之?三哥,难道你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佳人离去?”

    “比起佳人的离去,为兄更在乎你这子曰的子,是出自哪家?”

    方舟闻言是摇头慨叹一声:“唉,既然是小弟所言,当然是出自风流儒雅二公子之家喽。是为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三哥,莫问姑娘人美艺绝,你可是艳福不浅啊”

    耳听着方舟的调侃之音,吴双是淡笑反问道:“比起四弟你的艳福,为兄又算得了什么?”

    “艳福吗,只希望自己不是无福消受就好……”

    吴双听出了方舟的所言颇有无奈之意,是以疑问:“何出此言?”

    “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由始至终自己都在被人算计着,而我却始终没能找出反制之法……”

    “四弟,你也不必太过纠结,既然已经深陷其中,不若是淡然而处,既来之,而安之……”

    “也只能如此了……”

    “对了,关于王霸天一事有想法了吗?”

    “算是有吧……”

    言罢二人陷入沉默,半晌之后,方舟是转头准备离开,吴双也未出言挽留,只是在目送之下,突然瞥见了方舟的脑后竟然生出了几丝白发。疑惑之下,吴双是叫住了方舟疑问:“四弟,你的脑后是什么时候长了白头发,之前明明没有的?”

    方舟闻言之下,也是不觉心惊。惊愕了片刻之后,方舟是眉头抽动着,言语生硬地问道:“三……三哥,我的脑后是真的生出了白发吗?”

    对于方舟的惊愕表情,吴双不知该作何回答,只得是皱着眉毛点了点头。

    百花夫人言罢是带众离开,只剩下华山的四人守着齐文远的焦尸。

    那二人是含泪问向华祈良:为何非要拦住我们,不让我们去为师父报仇?事情在明显不过了,分明就是百花渊杀人之后毁尸灭迹

    华祈良深叹一口气是紧锁着眉头没有回话,严超则是道明了关键所在:“我们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师父是被百花渊所杀,而且尸体已成焦炭,没有办法再取证;再加上昨夜大雨,更是湮灭了所有的痕迹线索,根本无法做出任何判断……”

    “那她们也脱不了干系”

    “没错,师父是死在百花渊中,一定是她们下的毒手我们和她们拼了”

    耳听着两位师弟的激动言语,华祈良唉叹一口气道:“脱不了干系又如何,是她们下得手又如何?你们两个就会找人拼命,可是光找人拼命就能替师父报仇了吗?这百花渊中人多势众而起高手如云,你们能找谁拼命,恐怕还没出手就已被乱刀砍成了肉酱”

    二人闻言仍是不忿,是又言道大不了一死而已。严超摇了摇头,问向华祈良是不是可以寻求江湖同道的帮助,来讨回一个公道?华祈良闻言摇头:“非但是匹夫之勇不可逞,就连师父横死一事也绝对不能声张。因为这事情一旦传到江湖之上,也只会落得笑柄而让师父的名誉受损,就如那帮女子所说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才被雷劈致死?”

    三人闻言之下无话可说,沉默了许久之后,严超才是问道:“大师兄,难道我们就这样算了吗?”

    华祈良闻言之下是起身望天而叹:“绝不能就这样算了,不过目前却也只能如此,我们还是先把师父的遗体送回华山安葬,待到日后重整旗鼓,再来与计较此事”

    ……

    送走了华山派四人,在百花阁中,一众女子是笑成一团,聚在一起喋喋不休。百花夫人盛赞方舟:“这齐文远是死得让人好生意外,先生果然没有让妾身失望……”

    樱桃也是笑言:“方相公果然是神通阴阳异术的奇人”

    “是啊,方先生果然是阴阳人呢”如画是赶紧接言樱桃而道,惹得众女是哄堂大笑。

    方舟闻言嘴角抽动了一下,疑问着樱桃自己是在什么时候成了阴阳人?樱桃是涨红了一张脸,赶紧强调:“你别听如画胡说只是一时口误啦……”

    耳听着一众女子的嬉笑,方舟笑叹了一口气:“既然你们都怀疑不才,而不才在这一时之间也难以说明什么,那么就只有一个办法能验明正身了……”

    “什么办法?”众女闻得方舟言语是赶紧接道。

    “很简单,就让我们在场的所有人朝夕相处坦诚相对个一年半载,一切真相自然明了……”

    众女闻言又是娇笑不止,唯有丁香是怒嗔一声:“我呸,你个狂蜂浪蝶再敢口出污言秽语,小心我把你剁碎了当花肥”

    “也罢,能化作春泥护花,也是不才心之所愿。”对于丁香的怒骂,方舟是摇着扇子欣然笑纳。

    “方先生真会说笑,妾身哪里会舍得将先生埋在花园之中呢?倒是妾身对于昨夜雷劈诛仙剑之事颇有兴趣,不晓得先生都用了什么神通,还请细细讲来……”百花夫人是将众人的话头接过,转头继续问询昨晚之事。

    “是啊,是啊,方先生你就说给我们听听嘛”一众的女子闻言之后,也是纷纷应和。

    但方舟并不想就此多言,只是随口自谦道:“不才哪里有得神通,只是略懂一点皮毛,至于昨晚之所以能够事成,全都是仰赖着天时地利而已。”

    “哼,什么天时地利乱七八糟的,让我和樱桃漫山遍野的去撒黄豆,还以为你能撒豆成兵呢?装神弄鬼了半个晚上,结果下来还不是把梁子结下了?”丁香仍在和方舟斗气,是以逮到机会又是一通的冷言奚落。

    不过百花夫人却是出乎意料的开口言道:“这事可不能去怪方先生,人死在百花渊中,我们可是无论如何都脱不了干系的。”

    虽有百花夫人开口说话,但是丁香仍然觉得心有不忿:“可是,华山派会就这样的善罢甘休吗?又何况诛仙剑身死这么大的事,江湖上肯定会轰动,到时候难保不会发生什么……”

    方舟闻言笑起,是把手中扇子合上:“就算不想善罢甘休也没有用,他们没有任何证据,不是吗?至于江湖方面,传是会传,不过华山派对外也只是会说掌门染病暴毙,至于被雷劈致死一事,他们死也不会承认。”

    丁香闻言是仍不服气:“哦,如此说来华山的确不用担心了,可是王霸天那边又如何呢?”

    “放心吧,”方舟说着是顿了一下,又把扇子缓缓的展开摇上,“齐文远身死一事,直到华祈良和叶潇争出结果以前,华山派一定会秘不发丧。不过,就算让王霸天知道了也没有关系,恐怕他高兴都来不及吧……”

    ……

    石牢之中,吴双听闻始末之后,是摇头慨叹:亏他纵横半生,却落得如此下场,实在是可悲……

    对于齐文远死成了什么鬼样,百里红玉可是毫无兴趣,因为对于这位百里姑娘来说,舟哥哥平安回来才是最关键的。三人说话间,百花夫人是率众进得石牢之中,百里红玉一见之下是立时一双眼睛瞪得溜圆,对着百花夫人怒目而向。百花夫人见状却掩嘴而笑,只道自己是为放人而来。

    闻声之下,方吴二人大感吃惊,以至于在那一时之间愣在了当场。樱桃则是赶紧推了推方舟,低声笑道:“哎呀,我的方相公你还发什么愣啊,夫人都说是要来放人啦,你就赶紧说放谁吧?”

    惊愕之后,方舟是赶紧言谢,然后转头叮嘱百里红玉出去之后去找宋忠,一定不能任性胡来。叮嘱完自己的宝贝妹妹,方舟又是转向吴双道:“三哥,暂时还是要委屈你了。”

    吴双是摇头淡笑了一句:“无妨”

    耳听着吴双留下,与百花夫人同来的莫问是手捂着心口,暗松了一口气。

    ……

    方舟相送百里红玉出得百花渊外,就听得了熟悉的声音,原是百花夫人一早就派人通知了宋忠前来。相见之下,宋忠是一把拉过方舟,低声言道:“堂中已经传回了消息,只是这信是由福伯所代笔,堂中可能是出现了什么变故……”

    方舟闻言点头,不过既然福伯在心中并没有提到什么,应该是没有大碍。简言之后,方舟又再三地叮嘱宋忠无论如何都要把我们这个鬼灵精送回堂中。

    叮嘱完宋忠,方舟又叮嘱百里红玉千万不要任性乱来,而百里红玉则是手拉着方舟,含泪之下,一边点头一边撒娇:“可是舟哥哥,人家舍不得你嘛……”

    “放心吧,有你的双哥哥在,舟哥哥是不会有事的……”

    终究还是要分别,百里红玉是心中难舍在一路之上回望不停,直到视线所及再无那个牵挂之人。

    目送二人离去后,樱桃凑近方舟身旁一把拉住方舟的手,学起了百里红玉的样子,娇声道:“舟哥哥,人家舍不得你嘛……呵呵呵呵,还真是你的宝贝妹妹呢,方相公”

    丁香也是冷哼了一声:“可不是嘛,还真是兄妹情深呢”

    方舟闻言笑出,点头之下是调侃道:“怎么,丁香妹妹是在吃哥哥的醋吗?”

    丁香闻言是在一瞬之间涨红了脸,就如那红透的苹果一般:“我吃你个大头鬼呀,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