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历史军事 > 悍卒斩天 > 第七百八十一章 只渡阴魂不渡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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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嘭!


    元奇致仰面跌倒,眼睛睁得大大的,带着惊恐和绝望死去。


    空气霎时间陷入寂静。


    一指灭星辰,这般恐怖战力,即便是问天宗的大能,也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呼——


    一阵山风带着冬日的寒凉吹过,许多人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他们从震惊中醒来,发现身上出了一身冷汗,被山风一吹,只觉冷得刺骨。


    其他几个宗门的门主,立刻神经紧绷,小心提防起来,生怕孙思仲和余承阳会突然对他们出手。


    “呔!”


    问天宗的领头人纪楼上人,嗔目怒喝,一脚跺碎了脚下的青石板,指着孙思仲怒喝道:“老东西,你好大的狗胆!竟敢当着本上人的面逞凶杀人,汝罪当诛!”


    孙思仲当着他们的面杀了元奇致,无异于当众扇了他们的脸,让他们恼羞成怒。


    “那个谁——”余承阳神色愠怒地瞪着纪楼上人,训斥道:“你生气就生气,为何拿我三清观的青石路出气?毁路断桥,是人干的事吗?”


    “放肆!”


    一个人从纪楼上人身后冲了出来,伸手自虚空空间抓出一杆长枪,星辰之力奔涌而出,刺向余承阳。


    余承阳表情一敛,向前一步踏出,竟看不清他如何躲过的长枪攻击,一步踏到了那人面前,然后抡圆右臂张开手掌,啪的一声扇在了那人脸上。


    只听咔嚓一声,那人的脑袋在脖子上猛地转了两圈多,然后仰身倒地,可他的脸却朝着地面。


    “这枪不错,老道笑纳了。”余承阳夺了那人的长枪,扔进了自己的虚空空间。


    所有人再一次倒抽冷气,只觉山风更冷了。


    星辰境二阶心灵境的大能,竟被一耳光抽断了脖子,问天宗的大能们再难淡定。


    “老贼,你……你敢犯上,杀我问天宗——”


    余承阳出声打断问天宗一个大能的叫嚣,说道:“你们今夜是来灭我三清观的,难不成想让老道束手待毙?休说废话,赶紧动手吧,打完了老道还得回去睡觉呢。年纪大了,不能熬夜。”


    “就让老夫试试你的斤两!”纪楼上人双眉倒竖,自虚空空间抓出一根长棍,手腕一抖,长棍卷起漫天星空,朝余承阳砸去。


    余承阳忽地怒目圆睁,喝道:“既然开打,那老道就不客气了!”


    说着他身体一晃,竟绕开纪楼上人的攻击,朝人群扑了过去。


    纪楼上人愣了一下,没想到余承阳会不接他的招。


    就在他愣神的这微微片刻,余承阳已经扑进了人群中,巴掌朴实无华地朝一个问天宗大能扇去。


    那人虽然惊惧,但并未后退和闪躲,而是一拳攻向余承阳。


    啪!


    他的拳头被余承阳左手抓住。


    啪!


    余承阳的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咔嚓一声,他的脑袋也在脖子上转起了圈。


    然后死尸倒地。


    与此同时孙思仲也执剑扑进人群,剑光翻飞,鲜血飙射。


    他长剑所至,与之抗衡者,无论是兵器还是拳掌,皆瞬间被斩裂,一时间竟无一招之敌。


    青石地面让不一会儿就血流成河。


    “住手!”


    纪楼上人眦目咆哮,他万没想到这两个老东西竟然不讲武德,先挑弱的杀。


    可余承阳和孙思仲哪里会听他的,一巴掌一个,啪啪打脸,一剑一个,剑剑飙血。


    “二位宗主大人请息怒,我们上清宗退出,自今天开始闭山门,大小事情皆不——”


    噗!


    上清宗的宗主话说一半,被孙思仲一剑洞穿了心脏。


    余承阳摇头叹道:“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坏了,宗主死了,大家快逃吧!”上清宗的弟子惊恐尖叫道。


    这一声“逃”可谓叫到了众人的心坎上,人群霎时间作鸟兽散,四散而逃。


    余承阳手掐印诀,一掌拍出,不知激活了什么阵法,四方突然亮起金色的光幕,把逃跑的人全都挡了下来。


    “既来之,则安之,全都留在三清山长眠吧。


    不要怕,老夫明日会亲自开坛做法,送你们的阴魂下地狱。”余承阳面带微笑,声音温和地说道。


    “老天师饶命啊,我知道错了,给我一次活命的机会吧!我给您磕头了!”


    啪!


    余承阳一掌将其拍死在地上,说道:“三清观只渡阴魂不渡活人,饶命这种事你得去天宝山找大和尚。”


    一炷香的时间后,三清山山顶重新恢复宁静,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三千多具尸体。


    余承阳把一根长棍扔进虚空空间,然后捻着白须望着南方天空金色光幕上撕开的一个窟窿,摇头道:“可惜跑了一个!”


    “毁灭境的大能可没那么好杀。”孙思仲把剑扔进虚空空间,然后弹了弹略起褶皱的水墨服。


    “哎,这一战赌上了三清观的数百年基业,你说老道赌对了吗?”余承阳看向孙思仲问道。


    他杀了问天宗的星辰大能,接下来必将迎接问天宗的怒火,这无疑是一场灭顶之灾。


    可他明知是灾,但还是做了,把宗门的未来押在了苏翰林身上。


    孙思仲的神情亦有几分凝重,药王谷和三清观已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捋须道:“你不是能窥视天机吗,给自己算一卦不就知道了。”


    “你听过有能给自己算卦的道士吗?”余承阳斜了孙思仲一眼。


    “呵呵,那你给老夫算一卦,若老夫能渡过此劫,那就表示你也能渡过此劫。”孙思仲笑道。


    “好像是这么个理。”余承阳眼神一亮,然后目光落在孙思仲的脸上,说道:“让老道看看你的面相。咦——”


    他忽地惊疑一声。


    “怎么?”孙思仲问道,对余承阳的相面算卦之术他还是非常尊重的。


    “可喜可贺!”余承阳笑眯眯地朝孙思仲拱手称贺,道:“老道观你眼润而光,白眉当中生黑眉,命宫有红光,依此可断你即将桃花加身,美人入怀,老牛发.春。哈哈……”


    “滚你大爷的!”孙思仲没好气地骂了声。


    余承阳嘿笑了几声,道:“你的入微心境已达知命境,不也能窥破天机吗,还用得着老道给你算?”


    孙思仲举目遥望星空,道:“帝王星很亮啊!”


    “可不是。”余承阳也顺着孙思仲的目光望向星空,目光落在一颗明亮璀璨的星星上。


    旭日东升,阳光普照大地。


    一道璀璨剑光自红日而来,划过浩瀚无垠的海面,带着斩灭时空的阳神之力,将另外一柄同样威势的剑光斩碎,然后有鲜血洒落海面。


    叶沧安胸膛破裂,仰面跌落海面,双目失神地望着天空,道:“我败了!哈哈,我竟然败了一个才踏临圣境一年的小辈,哈哈……”


    他笑声苍凉,满是不甘。


    远处,魏子焸执剑而立,右臂空荡,双目眼皮凹陷,没了眼珠,鲜血不停地从眼角流淌出来,周身更是伤痕累累。


    但,他还站着。


    “这一剑叫什么?”叶沧安回味着刚才那不可匹敌的一剑问道。


    “一片光明。”魏子焸回答道。


    “一片光明?哈哈……你双目被我斩瞎,竟看得见一片光明,好一个一片光明!”叶沧安哑然失笑。


    “前辈是归顺朝廷,还是离开大苏帝国?”魏子焸问道。


    “若本圣既不归顺也不离开呢?”叶沧安问道。


    “苏翰林不答应,东海的百姓不答应,晚辈手中的剑……也不答应。”魏子焸说道。


    叶沧安突然腾空而起,两道目光锐利如剑,盯着魏子焸说道:“小辈,你当本圣败你一招,你真就能随意拿捏本圣了吗?如果继续战下去,本圣必斩你人头!”


    “或许是如此,但晚辈有信心拼上性命拖住前辈一天时间,青龙军团已经兵临神剑城城下,一天可破城!


    城若强破,叶家将血脉不存!”


    “谁敢?!”叶沧安怒道。


    “苏翰林敢。”魏子焸答道。


    叶沧安缓缓举剑,喝道:“那就拼上叶家男儿性命拼死一战吧。”


    “只为了保住前辈的圣人颜面吗?”魏子焸问道。


    “本圣修的是不屈剑心,归顺或是离开都会坏本圣的剑心,唯有一战!”叶沧安说道。


    魏子焸闻言不再多言,也举起手中的饮血剑。


    嗖!嗖!嗖——!


    四周破碎的虚空中毫无征兆地射出四五十支箭矢,一瞬间将叶沧安笼罩。


    “哼!”


    叶沧安不屑冷哼,挥剑扫向射来的箭矢。


    轰轰轰——!


    箭矢与叶沧安的剑碰撞在一起,爆发出惊天动地的轰鸣声。


    能量激荡,让刚刚有些平静的海面再次掀起大浪。


    噗!


    一支箭矢突破了叶沧安的剑,并射进了叶沧安的胸膛。


    叶沧安低头看了一眼插在胸口上的箭矢,一脸困惑的表情。


    魏子焸惊在当场。


    他虽然双目已瞎,但神识感知得到周围景物,所以也看到了那支洞穿叶沧安胸口的箭矢。


    同叶沧安一样,感觉似做梦一般不真实。


    箭矢洞穿了圣人身躯,若非亲眼所见,恐怕没人会信。


    “啊——”叶沧安嘴里发出了凄惨叫声,因为那支箭矢的箭尖在他胸腔里炸开了。


    “吾乃秦家家主秦不明,今日来取汝性命,洗刷家族耻辱!”


    “叶沧安,纳命来!”


    破碎的虚空里杀出十二道身影,执剑扑向叶沧安。


    是秦氏家族的人。


    随后又有面带骷髅面具的杀门成员从虚空中走出,他们手里端着箭弩。


    “国公爷辛苦了!”杀门弑神走到魏子焸面前,恭敬施礼道。


    魏子焸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去,他知道这里已经没他什么事了。


    苏翰林早已准备了杀招对付叶沧安,即便没有他魏子焸,剑圣叶沧安也不是苏翰林的对手。


    一个时辰后一轮红日自东方升起,然后在空中划过一道灿烂的光辉,最终坠落西边天际。


    圣人陨落。


    ……


    遗迹里的天也亮了,就像黑夜降临时那么突兀,忽然就亮了,没有一点预示或者过程。


    张小卒闭着眼睛正趴在地上,左手拿着一截小拇指粗的草棍,右手拿着一块石头,用石头一下一下敲打着草棍朝上的一头,草棍朝下的一头在地面上一下一下刻着。


    看地面上的痕迹,他应该是在刻字,并且刻的好像是个“张”字,不过只刻了三分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