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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度娘怎么办?怎么办?”大汉急切地问道,健壮的身体在白色的营帐里走来走去,眉头都拧成一块黑疙瘩了,“度娘,你快想想办法呀!萧君武找来肯定没好事。你说他会是什么事呢?京城里的皇帝老儿在朝廷那边享清福,偏偏给我们派来一个这样的祸害。”

    他的步子越踱越快,简直形成了一个旋转的龙卷风在营帐里面转来转去,抓耳挠腮都不敢出去,责备完这个又责备那个好像,全天下的事都跟他不相关,他是最无辜的人。

    屁话,怎么可能不跟他相关?哪一件事不是他间接造成的?告诉他头像不头像,现在人家找上门来了,还不知道要怎么坑他一把。这个三皇子的心不是一般人能够想得到,猜得到的,你说一个小孩子怎么会活成这样?

    清酒度娘心里都要抖出冷汗,这个萧君武真是令人敬畏,如果皇帝还喜欢他的话,这样的人一定能够直接攀登太子之位。

    “大哥,你别转圈了,我看着都晕了。俗话说兵来降挡,水来土掩,”清酒度娘揉了揉眉头,她感觉她一个小孩子承受了太多非人般的大事情。

    还有一句话叫做,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众多首领联合攻打北境城,不仅没剩,还被别人暗算了一遭。徒白给别人留下一个以少胜多的美名。

    萧君武突然来袭,往好处想,这还是给大汗的一次磨练,让他以后能够走得更高更远,但是这种想法还是不能告诉大汗,毕竟你不能偷了人家的前后再明目张胆,大街上祝愿别人的发家致富,太不要脸,也太不人道了。

    “一会出去的时候把他当做真正的皇子对待,礼节和称呼一个都不能少,无论他提出什么要求都要答应。”

    清酒度娘烦躁地抓乱自己的头发,以后她都不打算来大漠了,来一次掉一半头发,正直青春年少,却英年秃头,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还不够人笑话。

    又想了一会儿,她拿了个红色的头纱蒙住自己的头发,抓乱了也就懒得再打理了,能掩盖住就掩盖住,省的被人说衣冠不整。

    “就先这样吧,一会具体情况再随机应变,我在你后面放心吧,不会出什么大事的。”

    目前清酒度娘说的不会出什么大事,只是他心中所想的她,并没有想到萧君武会提出这么过分的要求,真是让膛目结舌,不可置信。

    营帐外面,绿油油的草原上站着整整齐齐的军队,为数不多有北境城的百姓,慕家的人,还有投降过来的士兵。

    枣红色的汗血宝马将马匹上的那个人衬托的更加高大威武,明明是一个小孩子,五六岁而已,却偏偏有军人之资,将才之貌,看着就好看,给人一种文武双全,天下无双的感觉。

    忽烈寒出去后直接跪到地上,五体投地,声音是无比的恭敬,臣子忽烈寒拜见三皇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他行完这个礼后,身后的士兵,还有那个红衣女子都跪下来行礼,大声呼喊:“三皇子殿下,千岁岁千千岁。”

    萧君武从高大的马匹上跳下来,看着整整齐齐地跪在地上的众人,心中并没有太多的感慨,他走到大漠首领的身边,把他扶起来,大方并且潇洒的:“是君武未曾提前告知大汗,若有突兀之处,还望大汗包涵,君武初出茅庐,若有哪里做的不对还望大汗指出来让君武改正,哪里说的过了,做的不对的地方也希望大汗能够见谅。”

    他这一番诚意下来,大意不就是自己年轻气盛,得罪你的地方,有胆你就说出来,没胆就别瞎哔哔。

    萧君武前面,排山倒海般跪下来的人们如同黑沉沉的乌云压在空中让人喘不气来。他看了一眼那个低头的女孩子,刚才还没带红纱掩面呢,现在又戴上去了,仔细看的话,里面的头发好像也挺乱的,有一些都露出发表了。

    忽烈寒抹了一把额角上的冷汗,听这话,怎么感觉像线下套?他没有猜错,因为后面的清酒度娘也是这样想的,给人一巴掌的时候,还不忘给人一颗枣。树立一个谦逊公子,温润如玉,善解人意,通情达理的皇子形象,一会儿狮子大开口狼吞虎咽的样子才更容易让人接受。可能就真的不那么让人厌烦,或者还可以信任接受这计谋打算的事情,还真让人心里不怎么舒服。

    “三皇子殿下说笑,不知殿下此次前来所谓何事,只要是臣忽烈寒能办到,一定上刀山下火海,奔走效劳死不足惜。”

    清酒度娘咳了一声,本来还想继续往下说的忽烈寒立刻停止了说话。像一个装饰品般的脑子还在回想为什么清酒度娘要打断他说话,迷惑的眼睛里充满好奇。

    清酒度娘听着前面还像一回事,可是到后面这几句就显得剑走偏锋了,什么叫死不足惜?那是说坏人的好吗?没文化是真的很可怕,有文化也要不断进取,吸收前沿科学,运用到人类身上。

    清酒度娘小声地说:“换个词语,这个不合适。”

    忽烈寒像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看来要多读几本书了,用错词了,可是面前的小孩也顶多五六岁的模样,应该察觉不出来他说错词语了吧!

    萧君武看着那个压低声音的女孩,眼睛里第一次出现像星星一样的光芒。

    忽烈寒吸取教训,尽量不再使用成语,而是一些通俗易懂的大白话。

    他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赤胆忠心,很明显萧君武并没有被这种表象所蒙蔽,身后的老城主提醒他,说道:“三皇子来了一大会了,不说大汗你迟迟不肯出来接待,就说你出来之后,只是一直留在草原上说这说那。难道要依据你的心情决定三皇子殿下是否要进营帐中说话歇息吗?”

    老城主语气一转,大有盛世凌人伤人的气息:“这就是大汗对三皇子的态度吗?这就是大漠招待皇子的礼仪吗?真是太无理了,岂有此理,三皇子殿下,我们走,不呆在这了。那些士兵也别还回去了,自己养自己用,用不着就留着,终有一天会派上用场的不是吗?”

    忽烈寒此时紧张的就像是一只山林中的小鹿,不敢动弹。老城主的随便一句话便能堵到大汗哑口无言,这个老城注会文会武,当初还是朝廷连中三甲的状元郎,着实是时运不济,命途多舛。谁不知道他是因为朝廷中的谣言才被贬到这么一个小的地方。

    也就老城主脾气好些能忍住,要是他,早就招兵买马收集粮食准备资源,和那个狗皇帝干上几天几夜,自己玩舒坦了之后再说别人如何如何。

    忽烈寒感受到对方的敌意,被怼得哑口无言,他伸出手拉了拉清酒度娘的衣服,请求度娘的帮忙。

    清酒度娘仍然跪在地上,抬起头微笑着说:“老城主真是说笑了,三皇子殿下突然到访,大汗也是急迫地准备着,忙着忙着就忘了三皇子殿下原来早就到了。”

    萧君武皱了皱眉,这个人说话,满腹文邹邹的不说,搬弄是非颠倒黑白,什么叫做“忙着忙着就忘了”。说瞎话不但不打草稿还眼神真切,这是一肚子坏水的人,可也是这样的人救了他。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日后萧君武无比后悔,这个泉水之大,盛大到他不能承受的地步,甚至要了他的命。

    老城主说:“还望清酒姑娘解释一下为什么还不将殿下请进去说话,而是在日头之下,烈日猛晒?”

    清酒百度看了看萧君武,并没有对她说的话又有反感现象,也没有阻止她说话,伸手不打笑脸人,于是她还是笑着说:“老郑就说笑了,你看你说到哪去了?真是爱开玩笑,大汗只是担心三皇子殿下生病或者挨寒,毕竟殿下在北境城外度过了一个零下几十度的寒冷,若是寒气侵骨,越拖越久恐怕难以根治。”

    萧君武仍然没有说话,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如同一个旁观者,更如同一个倾听臣子争执的帝王。流有人皇萧衍血液的孩子,生下来就注定气概不凡,日后再经历一些大事,或许还可以成为神一样的存在。

    但是他听到清酒百度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禁增加了对话的趣味性。

    “那依清酒姑娘的看法就是为了那些莫须有的疾病,就将君武晒在外面,晒到骨头都受到阳光的洒照才可以吗?”

    清酒度娘哑口无言,当即反驳是对上位者的不尊重。自从萧君武拿下北境城,那一刻大漠之上所有人都应该意识到,这个人不是一个省油的灯,更不是一个可以被他们当成傀儡的“讨伐大旗”。萧君武有灵魂有思想有志气有抱负,一身冠绝了诸多成功者的特质,生来就注定不是一个庸碌一生,平凡无奇的人。

    “在下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清酒度娘忘记了要说什么,刚才还在脑子里闪现,一到嘴边就什么也说不上来。

    “只是什么?清酒姑娘想说什么?”

    萧君武面无表情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