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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的七八年里，首都市民和北漂一族们最头疼的一件事就是冬天里的雾霾。这是公平的，谁也逃不了。像周不器这种，可以喝着自家特供的水、自家特供的鱼肉果蔬，但呼吸着这糟糕的空气，他要跟所有人一起来面对。
为此，新的一年的决策委员会里，周不器在紫微星里推出了一项新的福利政策——雾霾补贴。
所有在京工作的员工，都可以视雾霾天气的污染程度拿到一定的补贴。
这是硬性补贴，不分级别、没有工龄，不分正式员工还是实习生，只要在紫微星工作，所有人都可以拿到相同的补贴金额。
按天计算，每天50-100元。
除此之外，紫微星还定期采购优质的口罩，免费地发放给所有员工。这两项与雾霾相关的福利，预计每年将会为紫微星增加1000万元的福利开销。
不过，这年头雾霾的概念还没有在国内普及开，要等到潘十亿在微博上成为意见领袖后的奔走疾呼、相互的攻讦、质问之后，才会引起公众的注意。现在很多在京的外国人戴口罩都会被大爷大妈们一顿臭骂，认为他们是在通过行为艺术故意抹黑。
走出紫微星的总部园区，戴口罩的时候还是应该注意点。
周不器就很小心翼翼。
不仅是戴口罩，还要戴着帽子，连高档大衣都不敢穿，就穿了一件很普通的羽绒服，这天上午来到了唐艺欣所在的公寓。
没办法，家里人都在魔都呢，周大老板的一些个人问题，就只能来这边来处理。
“家里怎么没有净化器？”
完事之后，周不器的呼吸量变大，就觉得房间里的空气不那么清新。
“什么净化器？”唐艺欣还傻乎乎的，“我都收拾干净了呀，都剃干净了。”
周不器没时间在这里跟她耽搁，把她从床上拉起来去洗澡，“没说你，我是说空气净化器，你这屋子里……空气不太新鲜。”
唐艺欣恍然大悟，“哦”了一声，“是呀，我现在都不敢开窗户，就有时候中午了出太阳了会开一会儿。”
周不器道：“没事，回头我派人送过来一台。你这还需要什么？跟我说说，什么都行。”
“我……我……”
唐艺欣轻轻咬着红唇，有些羞赧不太好意思。
周不器瞥她一眼，好笑道：“想要什么，直说呗。”
唐艺欣小声道：“我把驾照考下来了。”
“喜欢什么车？”
“都行。”
“嗯，别太张扬，能代步就行……回头让公司那边派发给你。”
周不器不在乎钱，关键就是太奢华的车根本没意义，首都的交通根本就跑不起来，舒适又不失体面就够了。
唐艺欣很开心地说：“谢谢周总！”
周不器点了点头，“开车要注意安全，遵守交通法则。”
“他们……他们说可以弄一个军牌，出错了也没事，还不用限号，怎么开都行……”唐艺欣有点愣头青，听一出是一出。
周不器一脑门黑线，“你听谁说的？”
“朋友们呀，都这么说。”唐艺欣见他瞪眼睛了，有些害怕，弱弱地说，“周总，我做错了吗？”
周不器淡淡的道：“我不可能护着你一辈子，如果真要是犯了什么太严重的事，我也不一定护得住。尤其你们这一行，聚光灯都盯着呢，一定要谨言慎行，一定要遵纪守法。我都不搞军牌，你搞什么？”
唐艺欣轻咬着嘴唇，小声地说：“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我认识个朋友，我的一个学姐，她的车就是军牌，平时可威风了。”
周不器叹了口气，“你啊，以后少跟那种人来往！”
“是吗？”
唐艺欣眨巴着眼睛。
周不器简单地淋浴，冲了一下就要离开，他还有约呢。不过，眼下这个唐艺欣的朋友圈子里显然有一些危险分子，这可不行。
一旦唐艺欣陷进去了，搞不好自己也惹得一身骚。
得杜绝这种风险。
两人擦干净之后，都裹着浴巾坐在了床边，周不器很认真地说：“现代社会本质上就是交易的社会，我这么说，你能懂吗？”
唐艺欣红着脸瞟他一眼，“周总，我明白，你在我身上花了钱的。”
周不器道：“假如我卖牛肉，一天能卖1000吨，能赚100万。你卖土豆，一天能卖100斤，能赚100块。我卖了牛肉，赚钱之后，要花100块钱来买你的土豆。这么说，你明白吗？”
“嗯。”
唐艺欣也许是刚刚洗浴过了，整一个清水出芙蓉的小美人儿，眼眸里水汪汪的，娇嫩的红唇好像涂了口红一样诱人可爱。
周不器点了点头，“你看，我虽然卖牛肉赚了很多钱，可还是要花100块钱来买你的土豆。这就是经济学里的公平概念，就是现代化的交易模型。我这样举例子，清楚吗？”
唐艺欣轻轻颔首，“嗯，周总，你说得真好。”
周不器接着说：“我卖牛肉，你卖土豆，不管谁赚得多谁赚得少，这里面其实都是公平交易，这是基本的社会经济规律。但是，假如我卖牛肉，一天能赚100万；你卖手枪，你一天只能赚100块。咱俩再来交易，你觉得这交易可能公平吗？”
“啊？”
唐艺欣美眸睁大，没反应过来。
周不器没着急，笑着说：“好好想想，你这么聪明，一定可以想明白的。”
唐艺欣眨巴着眼睛，歪着头思考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说：“如果我卖的是手枪，就算我的手枪只价值100元，我却可以让你付出1万元来购买，对吗？这就不是公平的市场交易了。周总，是这个意思吗？”
说到后来，她的眼眸越来越亮，感觉自己瞬间变成了女巨人，好像一下子把这个社会的一些普遍现象给看透彻了。
周不器见这姑娘还可以，至少不是那种一窍不通的憨憨，就挺高兴，指点道：“所以啊，咱们做交易的时候一定要有自知之明。你是卖牛肉的，你就跟卖土豆的做生意。你是卖坦克的，才可以跟卖手枪的做生意，要保持双方力量上的平衡。你要是看不懂这一点，那枪子就在你脑袋边上时刻都危险。”
唐艺欣脸色微白，“周总，我害怕。”
“你怕什么？我又不卖坦克卖火炮的，咱们这是正常的市场关系。”周不器有些好笑，然后就笑容收敛，“但是，你说你那个朋友弄了一个军牌，我建议你趁早离她远点，越远越好。找金主，就找市场里公平交易的金主，这才最符合你自身的利益。”
唐艺欣深吸了一口气，有些后怕，“周总，我都听你的，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只有你才是最关心我的，你……你是我的精神导师。来首都后我一直都可迷茫了，是你给我了方向。那个师姐……我跟她也不是很熟，就见过几次面。现在回想起来，她真的太能摆谱了，太不正常了。”
周不器道：“不管做什么事，首先要认清自己。找金主本质上也是一门生意，连我都不敢跟手枪做生意，你敢？”
唐艺欣有些尴尬，挽着他的胳膊撒娇着说：“周总，人家知道错了嘛。我觉得你比手枪厉害多了，你是最好的金主……对了，我那天听说了一件事，可有趣了。”
“什么啊？”
“有一个女演员，就是《天龙八部》里的李秋水，后来出事了。她的金主被抓了，发现那是个十几年的通缉犯，在逃期间做生意赚了好几个亿，然后就把她包了捧她当明星，事情曝光后就闹笑话了。”
周不器没听说过，也不怎么在意，“所以啊，找金主的时候一定要做好尽职调查，就跟买股票、项目投资一样，千万不能盲目地往里冲。”
唐艺欣的眼眸里好似放着光彩，“周总，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徐总那么推崇你了，你太伟大了，你是我的人生导师，以后我就跟在你身边学习啦。”
周不器道：“先把你那些不干不净的朋友关系都断掉，别惹火上身。有不明白的地方就去找徐百卉，听徐总的安排。”
……
周不器在唐艺欣那里耽误了时间，好在忍住了没来个梅开二度，否则就更晚了。
可即便这样，今天的约也足足晚了半个多小时。
好在不是外人，是大学的室友那个游戏狂魔严鑫磊，迟到了也无所谓。
两人相聚学校外的一家咖啡厅。
因为大学已经放寒假了，所以人很少。
过去之后，严鑫磊就老远地招手，笑着说：“大忙人，你可真忙啊！”
周不器叹了口气，摘掉了帽子和口罩，“刚开了一个会，处理了一点进出口贸易的生意，是晚了点。”
严鑫磊也不介意，“没事，晚就晚了呗。”
周不器要了一杯拿铁，然后转而看着他，“今天这是怎么了？非得让我出来？你不是想回学校考研吧？”
“哪有？”严鑫磊摇摇头，“我现在事业发展得这么好，可不能回学校耽误了。”
“哦，对，我好像也听说了，你现在是总监了？”
作为大学同学还是室友，周不器安排了他的工作，让他去畅游搞游戏去，反正这哥们是个游戏狂魔。
没想到，这人的技能点还真加对了，还真有点水平。
周不器在他的工作上没有特殊照顾，这才毕业两年多，他就已经成为畅游的中层小老领导了，主管着一个游戏业务。
严鑫磊道：“算是总监吧，一个基层小领导，负责棋牌娱乐的。”
周不器笑着说：“棋牌娱乐这可不是小项目，未来的发展前景巨大，比《天龙八部》的潜力大多了，站稳了脚跟，前途无量啊！”
严鑫磊摆了摆手，“我找你不是说我的事，也不是找你帮忙的，就是……就是作为同学，我想给你提个醒。”
“提醒？”
“嗯，畅游的事，你到底管不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