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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睡得极好，方宁宁睁开眼睛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是在病房里。贵宾室的配置就是好啊，居然还有这么大的一个水晶灯。
方宁宁复又眯上眼睛想着。
水晶灯……
方宁宁愣了一下，猛得从床上坐起来，满脸错愕地看着周围的布置。
这哪里是医院病房？明明就是酒店啊！
她条件反射似的低头去看自己的身上，衣物完好无损。
方宁宁下意识吐了一口气，侧过脸，床头柜上放着自己的手机。
她伸过去手去查看，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机已经没电关机了。
来不及细想自己到底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了，方宁宁掀开被子就下了床。
只是还没等她收拾好，房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方宁宁探出小脑袋，一条胳膊撑在门后，“有事吗？”
“您好，这是您昨天晚上预定的早餐。”
……
穆氏集团。
今天是高层会议的日子，顶层总裁办公室里，大家都忙到脚不沾地。
“方宁宁怎么非要在今天迟到？”秘书室里，一个年轻男人轻声抱怨了一句。
“就是啊，偏偏是今天。”身后另一个人也跟着附和。
王泽正在整理资料，听到男人这样说，他下意识回头看向总裁办公室，确认安全这才摆了摆手说道，“赶紧干活，别说那么多了。”
另外两个人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听到王泽严肃的语气，自然都噤了声不敢再多说话。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王泽拿着资料出了秘书室。
办公室里，男人伏案正在忙着什么。
王泽敲了敲门走进去，“穆总，会议时间到了。”
穆霍抬起头，手上的动作也跟着停下来，“方宁宁来了吗？”
从办公室的玻璃看出去正好可以看见秘书室的位置，方宁宁来没来您应该心里也清楚吧？
王泽默默吐槽，脸上却一点不敢表现出来，只笑了笑，“还没。”
意料之中的情绪并没有出现在男人的脸上，王泽甚至怀疑自己看错了——穆霍的嘴角明显上挑，像是心情不错的样子。
这笑容短暂，王泽一眨眼的功夫再看过去，便消失了。
他只以为是最近事情太多，自己看花了眼。
穆霍这时候也从椅子上站起来，大步走出了办公室。
方宁宁赶到公司的时候，会议已经开始了。
她站在门外重重叹了口气，然后转身进了秘书室，心里默默祈祷着穆霍没有发现自己迟到了的事情。
然而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会议开到一半的时候，王特助突然脸色难看地冲出会议室，临坐电梯之前对着秘书室门口一脸好奇的方宁宁说道，“你来了？五分钟之后送杯咖啡进来，进去的时候小心一些，总裁心情不太好。”
不等方宁宁有所回答，王泽已经大步进了电梯，头也不回。
明知道总裁今天心情不好还让我进去送咖啡？
方宁宁的小脸一下子灰暗下来，毫无反抗之力只好认命地走进茶水间。
掐着手表正好五分钟，方宁宁悄悄推开会议室的门走了进去。
会议室内，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多出一下。
穆霍冷着一张脸，环住手臂坐在主位上，鹰一样的眼睛缓缓划过众人低垂着的脸。
看见小女人鬼鬼祟祟端着一杯咖啡走进来，穆霍的眼神下意识回暖不少。
另一边的方宁宁意识到穆霍正在看着自己，吓得手里一抖，咖啡差点洒出来。索性她反应快，另一只手稳稳托住。
瓷器清脆碰击桌面的声音在安静的会议室显得尤其突兀。
方宁宁也被吓了一跳，咬了咬牙，硬着头皮退到穆霍身后。
“没有人说话是吗？”穆霍余光看着小女人的身影在自己身后站稳，这才冷冷开了口。
下面坐着的人一个个装鸵鸟，像是不约而同变成了哑巴。
方宁宁偷偷看过去，甚至发现有几个高层已经开始额头冒汗了。
“你们这么废物，我还养着做什么？要不我给你们出个主意，明天集体辞职吧？”穆霍眯了眼睛，听着语气是真的气到了极点。
眼看着手里积压的货物运不出去，空运耗费大，利润空间又小的可怜……
“穆总，真不是我们不想办法。符合您要求的只有海陆运输，可是我们在海关那里……最近说不上什么话。”不知道是哪个胆子大的，壮着胆子轻声回答了一句。
穆霍脑海里突然响起盛柏聿昨天说过的和海关人员吃饭的事情，这会儿也不知道算不算数了。
他本身带着黑色背景，没有人牵线搭桥就去找海关的人总是有些欠妥当的。
从方宁宁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可以看见穆霍冷漠的一张脸。
她侧了侧头，心里猜想着穆霍为什么突然不开口了——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建议，可也是需要门路的。
感受到身后注视的目光，穆霍抿了嘴角，“先说下一个议程。”
这一次的高层会议少见的很早结束。
看着众人离开，方宁宁习惯性上前帮着穆霍整理桌面上的资料。
“昨晚睡得怎么样？”穆霍后仰，整个人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方宁宁整理东西的手生生顿住，她想着穆霍今天心情不好可能会骂自己，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居然会说这样的话。
见女人好久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穆霍这才睁开眼睛，正巧对上她错愕的眼神。
男人一挑眉毛，猛得想起来她还不知道昨天是自己送她去的酒店。
穆霍坐起来，尾音微微上扬，“嗯？”
方宁宁反应过来，下意识后退一步，“昨天是你……是你送我去的……”
酒店两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穆霍早猜到她会是这个反应，却没想真的看到的时候突然会这样可爱。
他压着嘴角差点笑出来，“对，是我。”
随着穆霍的回答，方宁宁猛得睁大了眼睛，大脑短路一般的反问，“你你你……你昨天对我做什么了？”
穆霍再也忍不住，嘴角挽起，轻声回答了一句，“我对你做了什么，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