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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不赖我”。一个“更不赖我”。
那赖谁？
赖我？
赖我留着你们这号人混日子？
我笑了。
“手机是个好东西，不但能打电话发信息，还能读书看杂志。这玩意要比我们的月刊好卖多了。这样——”
我对发行说道：“你明天一早自己去人事部递交辞职报告，去卖手机吧！”
发行一呆，问我道：“什么意思？你要开除我？”
“没有，我只是让你自己主动辞职。被辞职，终究还能留点脸面，体体面面的离开。”
我说道：“当然，你想被开除的话，我也可以成全你。”
“你……”
发行咬牙道：“张一诺，你才来几天，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就敢开除我？”
“我只知道你不适合月刊的发行岗位。谁不知道手机阅读时代早就到了？谁不知道纸媒的发行不好做？发行量上不去，是大势；发行不到一千份，是你无能！”
我指指门口，说道：“要么你自己走，要么我叫保安帮你走——你自己选！”
“你给我等着！”
发行恶狠狠的瞪我一眼，摔门走人。
桌上的茶杯甚至都被摔门声震得荡出水纹，我无动于衷。
我悄悄的朝白好办公室方向瞄了一眼。
让发行辞职，我是故意的。
一来，这人的工作能力和工作态度都有问题。
还是那个话，纸媒发行都在萎缩，这个的确不赖他。
但是，用心做，再差也不至于发行不到一千份。
这种人，留着干什么？白吃干饭吗？
二来，小谢告诉过我，这人在集团内部有些很硬的关系。
白好想拿我当枪使，帮她保住《东南月刊》，我可以出力当这把枪，但白好出什么？
就出一张嘴？
我想看看，白好能不能挺我。
当然，还有一个第三，我需要杀鸡儆猴给广告人员看。
月刊的广告人员叫秦小倩，年龄大约三十四五岁，妆容精致，打扮时尚，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
以我在传媒集团工作那几年攒下的经验，像秦小倩这样的人，手底下应该是有两把刷子的。
不出成绩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不想干。
不想干的原因也只有一个，那就是收入不达标。
我查过报表，秦小倩今年前五个月，每个月只领2500块底薪，绩效奖金全无，全勤奖金也有四个月没领上。
这种收入水平，怎么可能达标？
这种收入水平，又怎么支撑得起秦小倩的妆容和打扮？
这种收入水平，她没走，同样说明，她工作之外，还有其它收入。
她留下，只是为了留住在月刊广告部主任的名头——虽然是光杆司令。
又或者，只是为了留住在东南集团供职的身份。
不管怎么说，背靠大树，总是好乘凉的。
“倩姐，从这个月开始，你的月薪调到1910元——省城最低收入标准。”
“回头我会做一个业务考核标准，三个月考核期，如期不达标，我也请你辞职。”
“当然，如果达标，提成标准各档上调5%。”
“如果有两个月达标，上调10%。”
“如果本月就达标，上调20%。”
我看她想说话，提前摆摆手，没让她说。
我说道：“我给你的保证是，从本月开始，《东南月刊》至少在整个省城遍地开花，发行量保底做到一万份！”
秦小倩愣愣神，说道：“张主编，我是不是有必要提醒你，你刚刚把我们的发行赶走了？”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我仰在椅子上，伸了一个懒腰，咧嘴笑了笑，说道：“倩姐，你说呢？”
秦小倩也笑了，说道：“张主编是个实干的人，我们一直盼着来一个您这样的领导。跟着您，我们有盼头。”
她施施然告辞，没带走一片云彩，也没留下半点态度。
我一点都不意外。
能在广告圈混到她这个年纪的，不是人精，就是油条。
你很难指望从她这种人嘴里听到半句实话。
当然，这种人至少半数以上是虚张声势，混一天是一天，忽悠一天是一天。
我赌秦小倩是剩下的少半数。
杀鸡儆猴，是借着让发行辞职发力，给秦小倩一个下马威。
打一巴掌给个枣，就是看秦小倩上不上道了。
她上道，广告业务方面，我能稍稍喘口气。
她不上道，也没关系。
反正我也没完全把希望放她身上。
我点上一支烟，重新梳理了一下白好要我做的两件事。
保住月刊的战斗，从这一刻开始，正式打响了。
下月14号之前，时间不多，时间紧迫。
但好在有行动，总不至于没成果。
是非成败，就看未来16天怎么操作。
这是第一件事。
第二件事，是赶走吴光明。
怎么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