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恐怖灵异 > 从民国开始的诸天 > 95、天津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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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东瀛在长岐建造了第一条铁路。在后来的明治维新期间,铁路的建设和发展日新月异,基本上实现了全国城市铺设铁轨,设立站点。


    次日一早,驻日公使就带着他们这些留日生上了蒸汽火车。


    买的是便宜的坐票。


    车厢里拥挤杂乱,人群各式各样。有浪人,大多穿着厚厚的粗呢和服,这是从英吉利进口来的上等料子;有背着三味线和一些架鼓的艺人,高齿木屐踩在硬铁地板上有着清脆的回声;有学生,大多是十几岁的学生,黑色诘襟制服,捧着书在读着;还有西装革履的商人,只不过看其模样,也是比较落败,只剩下可称得上不错的衣饰,不然不会堕落到做下等车厢……


    耳旁传来一些细碎的谈话声,车厢也不太吵闹。


    兴许是买票买的迟了,所以留日生被打乱了,白贵被分配到了另一节车厢,没有和吴怀先和刘明达或者其他留日生坐在一起,他手里此刻在桌上放着一本书,默默记诵,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是黄遵宪写的《东瀛国志》,在光绪十三年出版的。


    文言文。


    临别时在沪市购买的,还残留着印刷的墨香。


    “天地未辟,有神立于高天原。曰天御中主尊,日高皇产灵尊,是为造化之祖……”白贵心中默默记诵,这讲述的是东瀛的历史。


    到一个地方,如欲了解文化,必先读史。


    他看了几页,对面传来一个柔雅的女声,很轻柔。


    “给我来一些天津甘栗……”


    这是对车上的侍者说的。


    白贵听到熟悉的地名,不禁抬眸,看了一眼对面的女子,约莫十六七岁的样子,长得不错,裹着雪白的和服,没有太过的刺绣,丸绗带则色泽重了些,纹饰是不大懂的,不过却打扮得相得益彰。


    这列火车是九州铁道株社,私企。


    因此叫卖的服务能多上一些。


    长岐县属于九州岛。


    侍者很快就拿来了糖炒栗子,这时已经是十月份了,天气转寒,也到了吃栗子的季节了。糖炒栗子是用小纸袋装的。


    和服少女吃着栗子,像只仓鼠似的,磕着栗子坚硬的外壳,咬出一个细小的缝隙,用手一掰,栗子壳就剥下来了,塞在嘴里,嚼了起来。


    吃了一会,她觉得有些异常,就从纸袋掏出栗子,大约有五六个,递给了白贵。


    “你也吃吧。”


    她像是在做一件寻常的小事,很习惯的样子。


    “多谢。”


    白贵点了点头,道谢几声,接过糖炒栗子,他也是没想到,在东瀛火车上能吃到天津甘栗。味道确实不错,不过这糖炒栗子也做不出什么难吃的口味来。


    和和服少女攀谈几句,他这才明白,这天津甘栗估计也是托名罢了,栗子也是本地的,只不过为了好叫卖,所以牵强附会,扯到了天津。


    这大概与后世东瀛中餐有皇后地位的天津饭有异曲同工之妙。


    “你是金陵人吧?”


    和服少女好奇了起来,起初她没敢问,等熟络了些许,就开始问起了籍贯。


    问人来自何地,大概是火车上常有的话题。


    白贵点了点头,称是。


    东瀛人往往是不会称呼华人为清国人的,而是称呼华人为金陵人。这说法的由来是从明朝那时就开始了。


    只是一次车厢上的偶遇,大家都不认为会第二次相遇,也就没继续通报姓名。


    吃了和服少女的天津甘栗,白贵等到侍者叫卖午餐的时候,也替和服少女买了一份,是火车上特制的箱寿司。


    箱寿司和平时吃的卷寿司不大一样,是放置在盒子里的。


    两份箱寿司,花费了他一枚价值一日円的银币。(此时还无円的说法,硬币上也通常印的是圓字,不过为了方便,统一用円。)


    算是很贵了!


    此时东瀛也是金本位,一克黄金也大概是一点三六日円。


    在普通的饭店或旅馆中,一份江户前寿司也不过卖钱一人份。


    不过他这是箱寿司,算是上等寿司,里面掺杂的好料不少,有鲷鱼、星鳗、虾,味道不错,挺开胃的。


    回请也不能请的太便宜。再说火车上的饭菜也往往比其他地方贵上一些。


    “我开动了!”


    和服少女看着精致的箱寿司很是高兴,毕竟一份天津甘栗才五钱一份,她给的也不多,算是赚大了。


    不久,和服少女在四国站下了车。


    新接上来的是位中年大叔,白贵也就没了搭理的兴趣,继续看书。


    到东京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驻日公使带着他们先前往驻日使馆去面见驻日大臣胡惟德。驻日使馆是两层西式的楼房,下层七间,上层五间,装修不错。


    胡大使面见了他们这些留日生,勉励了几句。


    大意是努力学习,报效家国。需要注意的是,在留日期间,不要和乱党过多的交涉,如有发现,使馆会与东瀛文部省交涉,开除学籍,遣送出国。


    接下来就是在驻日使馆录了姓名、籍贯等等。


    “是官派生的出列!”


    帮差喊了一声。


    白贵和一些官派生出列,此次的官派生大概有着二百多人,主要是特约五校计划选进来的,其他的官派生则会后续到达,和他们不是一起的。


    五百留日生,剩下的三百人是自费生。


    不多时,大使馆给他们这些官费生发了一笔钱,不多,一个人三十日円。


    却也不少了。


    要知道,他们这些官派留日生,除去缴纳的学费等各项费用,还需另行出资给文部省缴纳特殊的“培养费”,这培养费每人二百日円,相当于普通东瀛学生学费的四到七倍。


    东京大学每年的学费是一人五十日円。


    “有功名的出列!”


    帮差又喊道。


    白贵和一众学生又出列,这时人少了一些,只有百人左右。只有两三个人有举人功名,其他都是秀才功名。


    有功名的又重新录籍,接着又多发了十日円。


    “这是你们的廪米,还有饩银。”


    “现在虽然身处异国他乡,但是朝廷还记着你们,你们不要忘了朝廷的培养之恩。”


    胡大使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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