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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山崩塌，森林化作一片焦土，偶尔有冲上天的零星死神也在交织的虚闪之中变成灰尽。黑暗森林再也察觉不到破面之外的灵压。
死神全灭。
本该是高兴的事情，葛力姆乔心里一点喜悦都没有，眉头微微皱起。
爆炸产生的风让如豪猪背刺般的银色长发随意飘荡。
他迈着猫科动物都有的优雅步伐，走到卯之花烈的尸体前，看着对方死不瞑目的表情和胸口一个大洞。
尾巴摇了摇。
葛力姆乔想起刚才的灵压，要说是冒牌货，没道理会拥有那种程度的灵压，真品，又太容易灭掉。
思来想去，他得出的结论就是对方太松懈了。
战斗的时候，生死往往只在一念之间。
葛力姆乔想起刚刚掏心窝时，血的温热和急速衰竭的灵压，认为有可能是自己太多心了。
他随意从地面跃上空中，右爪凝聚一发蔚蓝色虚弹命中底下的太平山。
轰隆。
虚弹炸裂，地面和山上的建筑物淹没在爆炸产生的光芒之中。
“哈哈，葛力姆乔，我刚才亲手干掉一个女死神，你没看到她那个不可置信的表情。”
“嗯。”葛力姆乔随口敷衍，转身道：“回去吧。”
迪罗尹挠头，满脸疑惑道：“我们赢了，他怎么还不高兴。”
萧隆澹澹道：“葛力姆乔渴望的是势均力敌，能够提升自己的战斗，而不是一面倒的屠杀。”
“是嘛，我倒觉得，一面倒的屠杀更有意思。”
迪罗尹满脸笑容。
萧隆没好气道：“所以你才这么弱。”
“……”迪罗尹无法反驳，葛力姆乔的五名从属官里面，就他是最弱的一个。
这是事实。
其余都是编号在前的大哥。
可恶，明明当初在白沙之海的时候，大家都差不错，变成破面后，实力就开始呈现出明显的不同。
迪罗尹心里郁闷。
空中的黑腔张开，萧隆忽然想起一件事，提醒道：“葛力姆乔，我记得灭却师们的大本营离这里不远，要去灭掉他们吗？”
葛力姆乔想了想，曾和灭却师们战斗过，使用弓箭的家伙，弱的不行，“算啦，没兴趣。”
“那就回去。”萧隆也没有再说什么。
…………
众神殿，凯旋广场打开一道道椭圆形的黑腔，十万破面从中迈出。
炽热的阳光让葛力姆乔微微眯起眼眸，有点不太适应。
前方高三十米的凯旋钟楼上面站着一个人。
风吹动那身白大衣。
浅紫色的掩耳长发微微飘摇，双眼眯起，他举手打招呼道：“哦呀，你们回来的真早啊，我还打算给你们送行。”
“歼灭一群废物，不需要花费太多时间。”
葛力姆乔随口回一句，接着，身体冬地消失。
市丸银眯起的眼眸睁开，瞬步从钟楼移开，来到一公里外的屋顶上。
他右手拔出腰间的斩魄刀，精准顶住漆黑爪心，“你想要造反吗？”
葛力姆乔看着自己的一击被挡下来，问道：“你和卯之花烈谁强？”
市丸银笑眯眯道：“大概是我。”
“切，没事了。”葛力姆乔收起爪子，心里最后一丝疑惑掐灭，“死神全灭的报告，你可以告诉蓝染。”
“起码要加一声大人。”
市丸银纠正一句。
“啧。”葛力姆乔心里愈发不爽，却没有说什么。
市丸银和蓝染之间的关系，远不是十刃能够企及，大概只有那个死去的烦人家伙能够比。
尽管葛力姆乔一直很想尝试将市丸银的心掏出来，看看那张令人厌恶的脸还能不能笑出声，却始终保留着一份理智。
谁都能挑衅，唯独这家伙，没实力之前的挑衅，就是死的结果。
葛力姆乔转身，几个纵跃在屋顶，便消失不见。
市丸银收起斩魄刀，眼眸继续眯着，如此快的行动，看来，涅茧利是真有什么办法和浦原喜助联系。
加上图书馆的那人，身高和眼神，是白石吗？
呵呵，事情变得有趣起来。
市丸银心里想着，耳边传来温和的嗓音，“银，到我这里来。”
“嗯。”他回一句，没有选择在这里停留，瞬步赶往神庭之间。
没从内部走，直接从外部勐地一跃，翻过最顶层的护栏，他几步走到门口，手推开门道：“蓝染大人，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最初进化》
蓝染坐于白墙之前的茶杯椅，棕色长发披散在肩膀，“听说你签署歼灭死神的命令，结果如何？”
“葛力姆乔回来了，前后费时不超过三分钟的时间。”
市丸银笑眯眯回一句。
蓝染手支着侧脸，四个童孔望向他，“你觉得他们真的死了？”
“不知道，以十万破面为对手，其中还有亚丘卡斯那种级别的破面，要说死了，也很正常。”
市丸银顿了顿，道：“没死也很正常，浦原喜助的手段总是层出不穷。”
“没错。”
蓝染赞同这一点，并顺着话题提问道：“假如他们是假死的话，你说这是为什么？”
市丸银笑道：“避免我们骚扰，然后伺机反击吧，浦原喜助可不是一个束手待毙的人，他应该还在努力找如何破坏封印，不惊动我们的办法。”
“哦。”
蓝染面上流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仿佛看透了一切，又仿佛是故作玄虚。
说实话，这样的表情比简单的杀意还让市丸银感到压力，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对劲。
那一点怀疑的裂痕在压力下会逐渐扩散，最终崩盘。
这是很危险的事情。
市丸银却总能顶住压力，用笑眯眯的表情，掩盖所有的不安。
没有这个本事的话，他也做不到潜伏在蓝染身边这么多年。
“呵呵，下去吧。”
蓝染笑了笑，没有继续交谈，选择送客。
“嗯，”市丸银转身，走到门口，一只脚刚跨出去。
“银。”
蓝染出声叫住他，“最近小心点，这里也不安全，随便踏错一步，就有可能死。”
“真是恐怖啊。”
市丸银笑了笑，心知，浦原他们的假死策略是瞒不过蓝染，但下一步的计划如何，又确实令人捉摸不透。
他只明白，白石潜入众神殿，意味总攻的日子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