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历史军事 > 天下长安 > 第93章 乖,叫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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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蹄声声,林中野鸟齐飞。


    紫嫣急匆匆的下马,循着痕迹找过来,却只看到,满地的尸体,脚下的马蹄印,还有山坡上踩滑的痕迹。


    “姑娘!”


    暗卫一声喊,紫嫣旋即跑过去。


    “这里的草有碾压过的痕迹。”


    紫嫣顺着暗卫手指的方向望去,坡道很是倾斜,也就是说,如果人滑下去,肯定是在底下,但这一路上不少山石凸起,若是……


    不敢想,不敢想!


    “下!”紫嫣沿着山坡,慢慢的往下的挪动。


    到了底下的时候,她只看到满地的血迹,并未见着尸体。


    没有那宗主的尸体,也没有自家主子的,这不是什么好消息,但也不算坏消息,至少还有活着的希望,不是吗?


    “姑娘,四下都找遍了,没有主子。”


    暗卫回复。


    不管是活着的,还是尸体,都没有。


    “继续找!”紫嫣下令,“无论如何,生要见人,死……”


    主子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死的!


    可是,任凭他们把这里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见着百里长安的的踪迹,真是奇了怪了。


    “姑娘!”


    紫嫣心惊,疾步跑过去。


    在三岔路口位置,有肉眼可见的血迹,沿着血迹走,是一条小溪。


    “这里!”


    紫嫣彻底慌了神,难道是主子……


    可等她赶到的时候,却是神情一震,这根本不是主子,看衣着打扮,应该是那个宗主。


    此刻,宗主被泡在水里,任凭溪水冲刷,一动不动。脸上的面具已经被人一刀劈开,半片丢在岸边,半片不知所踪,应该已经顺水逐流而去。


    没了面具,不代表能露出真容,他的那张脸早就被人用刀子划花,此刻满面刀痕,斑驳瘆人,压根无法辨别容貌。


    “死了!”暗卫探了探他的脖颈。


    宗主的尸体被打捞上来,致命伤应该是劈开面具那一刀,几乎劈开了他半张脸,深可见骨。面上的划痕都是死后造成,属于死后伤。


    “他死在这里,那主子呢?”底下人问。


    紫嫣也想知道,主子呢?主子在哪?


    “既然尸体在这,主子应该也在附近,找!”紫嫣提着剑,沿着溪边找寻。


    无论如何,都要把主子找回来。


    …………


    竹林深深,篱笆小院。


    风吹林声,曲径通幽。


    窸窸窣窣的声响,惊醒了竹床之上,安睡的美人。


    “哎呦,这姑娘生得可真好看。”


    “啧啧啧,老婆子活了这大半辈子,也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


    “诶,她伤得如何?”


    “大夫说,伤得不轻,但都是皮外伤,唯一要紧的是后脑勺这个位置,似乎是磕着了!如果能醒来,慢慢养着也就没什么大碍,若是运气不好……”


    忽然间,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哟,姑娘醒了呀!”


    百里长安站在门口,眼神迟滞的瞧着院中众人。


    这三姑六婆的,说完话都有些愣愣的,一双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她,姑娘是生得好,方圆百里也瞧不见这样精致的美人,可这姑娘的眼神也是真的不太对。


    “姑娘?”老婆子上前,“你没事吧?”


    百里长安站在那里,一脸的茫然,“你们都是谁?”


    “哦,不是哑巴也不是傻子,还好还好!”妇人松了口气,“你觉得如何?”


    百里长安晃了晃脑袋,葱白的指尖轻轻摁着太阳穴,“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到底发生何事?”


    众人面面相觑。


    “我……我……”她狠狠皱眉,“我……是谁?”


    众人:“……”


    后脑勺好疼,身子都有些摇摇晃晃,百里长安眼神迷离的瞧着周遭,忽然间身子一软,登时往前扑去。


    下一刻,她已跌入温暖的怀抱。


    “小心!”磁重的男儿之音,在头顶上响起。


    百里长安骤然抬头,显然有些愣怔,却已被人打横抱起,径直抱回了屋。


    好事的妇人当即凑在了门口张望,“陈公子,她没事吧?”


    “多谢诸位关心,内子需要休息,请诸位婆姨先回去吧!”男子拱拱手。


    见状,妇人窃窃私语,转身离开。


    躺在床榻上的百里长安,面色惨白如纸,脑袋上绑着染血的绷带,浑身上下疼得使不上劲,如同枝头凋零的花,仿佛风一吹就会当即散了去。


    “你……是谁?”她问。


    他望着她笑,仔细的为她掖好被角,“夫人受了伤,大夫说脑袋里有淤血,得吃上些许日子,化开了淤血便能恢复如常。”


    “夫人?”她娇眉微蹙,若有所思的盯着他,眉眼间少了朝堂上的不怒自威,多了几分女儿家的柔软与软糯,真真是娇滴滴的绝色尤物。


    眼前人眉清目秀,看她的时候,眼睛里有光,嗓音里满是温柔,“是!”


    “你……是谁?”她问。


    他坐在床边,将她冰凉的柔荑裹在掌心里暖着,“你的夫君,陈戊。”


    她定定的看着他,“那我呢?我叫什么?”


    “你呀,叫无衣。”他握紧她的手,“回来的路上马车倾翻,你被摔了出去,所以伤到了头,一时间想不起来之前的事情,不过没关系,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百里长安看着他,好似相信了,又好似压根不信,长长的羽睫随风轻煽,再无言语。


    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陈……戊?”她思索着,沉默着。


    他却忽然凑近了她,勾唇笑得坏坏的,“我好久没听到夫人喊我夫君了,夫人现在能不能喊一声听听?”


    她骤然扬眸看他,唇瓣微动。


    “夫人?”他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啄了一口,明亮的眸子里满当当都是她,磁重的声音,在她耳畔萦绕,“乖,叫我……夫君。”


    她抿唇,神使鬼差的低唤了一声,“夫……夫、夫君!”


    唇上骤然一暖,是他给的奖励。


    “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