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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将军果然是个马屁精。


    都说他是朝中最嫉恶如仇,眼睛里最揉不得沙子的铁腕将军。


    可宠言穗穗最没底线的,就是他。


    “这块虎皮袄子,您可以垫在龙椅底下。龙椅又硬又凉……”


    “喏,我带了个小炉子,以后上朝让王公公给你点上。想吃烤栗子了,就放几颗。凉的吃了肚子疼。”


    “烤红薯烤糯米饼,都是极好的。”


    “冬天金銮殿冷的厉害,想喝口热奶茶也能放上面暖着。”


    “在宫里有没有受气啊?要是受了气,就来谢家住着,主院给您留着。”谢将军碎碎念,一边念一边给她夹菜吃。


    谢将军红着眼睛,顶天立地的大将军,心中最疼惜最亏欠的便是府中女眷。


    长女被仇家报复,拐走四年生死不知。


    他在外生死不明,发妻挺着肚子被人追杀,差点一尸三命。


    他若回府,发妻不再,只怕他这条命也得追随而去。


    谢将军红着眼眶,谢家都是托了小恩人的福,才圆满的啊。


    他给小恩人做点小事怎么了?


    碍着朝臣怎么了?


    下次谁再哔哔就劈谁。


    “婉月,如今好不容易同爹娘团聚,不如就在府中住着可好?你是谢家千辛万苦寻回来的嫡女,有娘在,谁也不敢说三道四。”谢夫人深怕女儿在意,满是怜爱的说道。


    阿月抿了抿唇,对着谢夫人行了个大礼。


    “娘,阿月这条命是言家救回来的。阿月答应了言家,要替言家照看好穗穗。等言家上京,阿月再回家也不迟。”阿月眉宇含笑,其实,若不是遇见言家,或许她早已自缢。


    压根撑不到现在。


    “况且,阿月在穗穗身边并不委屈。”连女帝,都只能做她的小婢女。


    阿月很庆幸能遇到穗穗。


    谢夫人也没多劝,如今她也摸到点门路。


    穗穗只怕不比她那妹妹差。


    甚至……


    承恩侯府看走眼了。


    错把鱼目当珍珠。


    毕竟,她是真正被穗穗施恩过的。


    当年穗穗才三岁,就能救下她那一双孩子。


    饭后,谢夫人抱着双胞胎让他们来磕头。


    “这是该磕的,你救了他们两次。也救了我的阿月,亦是救了我们整个谢家。”谢夫人哄着两个懵懂的孩子磕了头。说起来,那两个孩子极其亲近她。


    大抵是因为穗穗,他们俩才顺利降生的缘故。


    穗穗摸了摸他们两个脑袋:“属于他们的那一劫已经度过,余生平安健康,能活九十九呢。”


    谢夫人越发欢喜。


    这颗心才算真正安定下来。


    一府子人送穗穗到门口,谢将军更是沉声道:“小恩人放心,用得上谢某的地方,谢某万死不辞。”


    谁也不知道,只过了一天的功夫。


    嫉恶如仇的谢将军,成了她最大的拥护者。


    谢夫人拉着阿月不肯松手,阿月笑着安抚她:“娘,晚上还有除夕宫宴,女儿也会一同参加。娘早些来便是了……”


    谢夫人这才带上几分笑容。


    离开谢府,穗穗便去了穗满阁。


    几个月的功夫,言明已经比她高了一个头,个子更是蹭蹭往上涨。


    “咱家的首饰已经卖到了相邻几个国家,赚了不少钱。我和爹娘商议了一下,为回馈百姓,给秀山全部修上了平整的大路。等明年就能投入使用了。”


    “现在全镇都想着给你立碑呢。”


    “对了,火锅店奶茶店也开满了大越。”


    “望山府城开了一家动物园,生意火爆。我想了想,要不咱给全大越的府城都开一家?”


    “那玩意儿还挺赚钱。也不知道有钱人是不是有什么受虐的毛病,每次出动物园都鬼哭狼嚎的。可扭头就来第二回第三回,动物园的名声还传的越来越广。哪里开一家,所有人都蜂拥而至。”


    “今年望山带动了经济,明年肯定不会再垫底了。李大人回京述职估计还能升个官……”言明笑眯眯的。


    她三哥可真是个人才。


    穗穗眯着眸子,灵机一动,开启天眼,对着她三哥偷偷瞥了一眼。


    只见三哥的上空,隐隐浮现出一只若隐若现的貔貅模样。


    貔貅,神兽!


    穗穗眼皮子一跳,卧槽,敛财高手神兽化身。


    难怪她三哥钻钱眼里了。


    古往今来,所有生意人都喜欢买貔貅镇宅求财。


    谁能想到貔貅亲自下来捞钱呢。


    “爹娘快要进京啦,我在城北买了个宅子。三进三出,到时候就有住处了。”小财神咧着嘴直笑,一张嘴,牙齿漏风。


    阿月便立即道:“姑娘,咱还是别吃甜食了,您瞧三公子都已经掉牙了。”


    说着,立即收走了穗穗手里的甜柿子。


    这个季节的柿子极甜,甜的牙疼。


    放软了后,轻轻一吸,软软甜甜的直接流进了嘴里。


    穗穗心疼的直抽抽,趁阿月没注意,偷偷捏了一个藏在腰间的钱袋子了。


    软软的,薄薄的皮一触及破,穗穗极其小心。


    言明白日里上学,晚上回来盘账,穗满阁穗满城穗满圆等等产业,都算的一清二楚。


    这会简单给穗穗报了个数,让穗穗知道自己有多少钱。


    “大概,明年大越首富就得换人坐了。”言明小哥哥淡淡道,他只花了一年,就将对方的百年基业压在地上摩擦。


    穗穗吸了口气,原本打算请哥哥进宫宫宴,言明对此毫无兴趣。


    还不如躺在银票上数钱钱。


    穗穗从穗满阁出来,天色已经将暗。


    一众侍卫簇拥着她出门,准备回宫。


    可穗穗没走几步,突的……


    面色大变。


    “有贼!有小贼偷我钱袋!!”穗穗跺着脚大喊,侍卫们动作极快,三两下就将抓着钱袋的少年踩在脚下。


    “你胡说,你放屁!这是我的钱袋,冤枉啊冤枉啊!!”少年十三四岁的模样,抓着钱袋直喊冤枉。


    周遭不少百姓围拢,纷纷围观。


    “你们仗势欺人,这是我的钱袋,你冤枉我。有钱人就能胡作非为了吗?”唇红齿白的少年生的乖巧,此刻不少人开始同情他。


    阿月气得面色铁青。


    穗穗却是看着他怔了怔。


    满身佛光,佛气冲天。


    “是吗?要不你松开手看看?”


    少年瞧见她戏谑的眼神,不由一怔。


    突的,只感觉那钱袋里浸润出湿漉漉的甜腻腻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