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玄幻魔法 > 女主在异世搞内卷自救成大佬 > 第一百四十八章:一百大棍(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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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澜衣这一跪,惊得不止是那名乞丐老者,更是在场的所有人。


    尤其是自问对宋澜衣了解最深的朱序临和蒲松。


    他们深知,宋澜衣是外热内冷之人,她看似笑语晏晏,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但是她心中的傲气,不比任何人少。


    有些人是傲在外表,但是像宋澜衣这种人,是傲在骨子里。


    正因如此,他们才会因为宋澜衣这一跪而震惊,甚至动容。


    棠溪一直尾随在众人之后,之前无论发生什么,甚至是城隍神出现的时候,她都是一副倦怠慵懒的模样。


    然而就在宋澜衣跪下的一刹那,她像是激怒了一般,琥珀色的黄金瞳一眨也不眨地看向那个乞丐,浑身毛发炸起,有一种下一秒,就会择人而噬的威压感。


    她不属于人族,同样也不属于妖族,她只知道,当初她抱着残躯,走投无路之际,是宋澜衣收留了她。


    【古有名剑之首,唤作棠溪。】


    【你便叫作棠溪吧。我宋澜衣的猫,生来就要做猫道魁首!】


    她是宋澜衣的猫。


    她不懂。


    她只是疑惑,凭什么就这些普普通通之人,值得宋澜衣下跪!


    她又不欠他们的!


    就在这时,棠溪的耳边响起宋澜衣的清喝声,「棠溪!」


    棠溪下意识肌肉一松,她怔然抬头看向宋澜衣,眼神中没有委屈,只是有些不解。


    宋澜衣没有说什么,只是朝她轻轻摇头。


    棠溪犹豫了一瞬,但最终还是理智占得上风,她收回脚掌上的利爪,转而慢慢向后退去。


    做完这一切后,宋澜衣才转头看向眼前的乞丐老者,乃至茫然的百姓。


    她面容平静,神色郑重,「我宋澜衣自问还没有那么大的脸面,代表南境所有掌权者,向你们下跪。这一跪,不是他们的道歉,而是我宋澜衣的承诺。」


    「往事种种,我没有能力补偿。但是在今朝,我宋澜衣只想告诉你们,我,来了。不平的鸣不平,伸冤的伸冤。若是阳间吏治光明,我相信,凡是我大乾子民,怎么会沦落到卖儿卖女,向阴司鬼神寻求那渺无踪影的恩赐?」


    宋澜衣这一席话,真真正正地把其他人给惊到了。


    不平的鸣不平,伸冤的伸冤!


    好大的口气!


    这……真的能够做到吗?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没多久,一直隐藏在侍卫中的朱序临,不顾身边人的阻拦,猛地踏出一步。


    「本宫乃东宫太子,宋澜衣,你起来,今日之事,若是被你一并扛下,我朱序临也太不是东西了点!天下万民归属于父皇,如今南境吏治藏污纳垢,让百姓难得一息安寝。子不论父之过,所有罪责,就由我一并承担!」


    说完,他从身边的侍卫中,取下一棍杖,身子往前一扑,倒在地上,冲着自己的背部指了指,「打!冲这儿打!」


    侍卫却是不敢下手。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这话说得出来,但是有人敢信吗?


    谁敢打?


    打出伤势,有谁能负责?


    朱序临见周围的侍卫迟迟不动,自己一个人傻乎乎趴在那里,多尴尬。


    他吼了一声,「他们不敢打,宋澜衣,你来!」


    「我来!」


    宋澜衣站起身,拿起棍杖,也不含糊,直接开口,「打几下?」


    周围人都懵逼了。


    这这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怎么好端端的,突然下跪,又是蹦出来个皇太子?


    而且皇太子还


    要接受庭杖!


    那可是皇太子啊!


    还不待他们反应过来,就见宋澜衣舞着庭杖虎虎生威,当着他的后背,就是狠狠一棍子。


    当棍子砸在朱序临后背的时候,只听得棍棒与皮肉接触的闷声瞬间响起,连带着的,还有朱序临的闷哼声。


    指着一棒子,他就能感受到,后背的皮肉已经多了大块大块的淤血。


    一阵血气上涌,他实在憋不住,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鲜血浇筑在地面上,似乎还能感受到余温。


    但正是这样,朱序临反而一抹嘴角血迹,大声道好。


    「就该这样打,宋澜衣你是懂药道的,只要不把我打死,你随意打!」


    说是随意,宋澜衣也不敢真正往死里打。


    她敲打力道足,但多是臀部,而不是背部。


    背部有脊柱在,脊柱要是断了,那可就麻烦了。


    饶是如此,朱序临也被打得够呛。


    当一百大棍打完,朱序临已经面若金纸,脸色惨淡,好像就一口气吊在那里,就差倒头昏死了。


    或许神态可以作假,但是他身上的伤势却不能作假。


    最初的那位乞丐老者,怔怔地看向宋澜衣和朱序临,眼中满是不解。


    不一样。


    真的不一样。


    宋澜衣和朱序临真的和那些高高在上的官老爷不一样。


    老乞丐曾受女干人陷害,因而后半辈子潦倒落魄。


    他看尽世人冷眼,受尽路人的嘲讽,世情险恶,人情冷暖,他都一一尝遍。


    但是此时此刻,他动容了。


    不是因为这一跪,不是因为庭杖,而是因为宋澜衣和朱序临身上的那股少年气。


    这汹涌热烈的少年锐气,仿佛有着敢将世间所有黑暗焚烧殆尽的勇气。


    但是黑暗哪是焚烧得干净的。


    可……这才是少年。


    他跛着脚,一瘸一拐地走上前,认真地看向宋澜衣和朱序临两人,然后砰的一声,双膝跪在地面,重重一磕:「草民曹正,要状告周县县令许清明,联合槐水河伯,夺我妻女与祖传宝物!」


    说完,他颤颤巍巍地破烂的衣服中,掏出一张薄薄的宣纸。


    几近于透明的宣纸,被保存的极为完好。


    就连上面的墨迹,也是一如既往的清晰。


    朱序临一边绷着脸,一边龇牙咧嘴地站起身,接过宣纸,一脸郑重,「这个状纸,我收下了。我承诺,我必然在离开南境前,解决这事。」


    乞丐交出状纸后,浑身的精气神一松,他又深深一躬,「草民已至暮年,惟愿大仇得报。若是等不到报仇的那日,还请二位大人,将状纸撕碎,投入周县附近的槐水中。以慰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