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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工作量突然增加,雯雯已经累垮了。


    “叶扶姐,孙蓉的记性很好,只是她胆子有点小,我带她出诊的时候,给一个手臂截肢的大叔换药包扎,孙蓉脸色都白了,她甚至不敢看伤口。”


    雯雯有些愁,“不知道能不能克服这种恐惧。”


    “我看她学习的态度很好,也很积极,应该是第一次近距离看断臂,她有些不适应而已,别担心,学医不能一蹴而成的,胆量也需要磨练,你第一次看到别人的断臂,是不是也会害怕?就像你昨天近距离看别人生孩子一样?”


    雯雯点头,“是我太着急了,我应该多点耐心。”


    两人今天都累得够呛,回木屋吃饭时,别人在聊天,叶扶和雯雯都没力气说话。


    回到卧室,姜冗还在洗澡,叶扶刚躺下就睡着了,姜冗出来时看到她狂放不羁的睡姿,无奈地笑了笑。


    姜冗在床边坐了下来,盯着叶扶看了许久,随后划破手指,将滴血的手指放到叶扶唇边。


    鲜血流进嘴里,叶扶嘤咛一声,姜冗伸手轻轻拍打她的肩膀安抚她。


    “喝了血就不会累了,乖,再喝一点。”


    叶扶仿佛被他的声音蛊惑,张开嘴咬住他的手指,狠狠地吮吸了起来。


    第二天早上,叶扶睁开眼睛,身上的疲惫一扫而光,她感觉浑身充满力量,跑一圈马拉松都不会累。


    姜冗还躺在旁边,叶扶看了他好几秒,鬼使神差地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一下,腰上突然多出一只手,将她整个人按进姜冗怀里。


    “你醒着?”


    姜冗笑了笑,“刚醒,没想到福福会偷亲我。”


    叶扶又羞又恼,被抓包的窘迫感让她变得无理取闹。


    “你早就醒了,你就是故意不睁开眼睛的,还引诱我亲你。”


    姜冗眉眼带笑,闻言一本正经地点头。


    “嗯,我就是故意的。”


    叶扶耳朵唰的一下就红了,她抓起枕头,直接砸在姜冗怀里,姜冗闷笑一声,一把搂过她。


    “再亲一下好不好?你最近好忙,都没时间理我,昨晚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你都睡着了。”


    他有些委屈,叶扶也有些心虚。


    “好啦,我错了,补偿你好不好?”


    “怎么补偿?”他瞬间来了精神,眼里都是期待。


    叶扶眨了眨眼睛,“晚上告诉你,现在该起床了。”


    今天依旧是忙碌的一天,三个徒弟仿佛打了鸡血,大早上就在货车外面等着,她们手里拿着叶扶昨天发给她们的本子,上面记着密密麻麻的笔记,叶扶出来的时候,她们还在背诵处理外伤的各项事宜。


    叶扶满意一笑,让她们赶紧进入货车,队伍缓缓启程,上午十点,有一个被前面队伍驱逐离开的男人试图混到人群中,被人发现后,他直接跪在地上哀求组长留下他。


    “我已经知道错了,组长,可怜可怜我吧,让我留下来吧,大家都是同胞,你们是军人,不能见死不救啊,我可以捡木头,探路,找水源,做饭,我吃的很少,求求你们了。”


    组长懒得听他废话,被驱逐离开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这种人能这么容易悔改?他的眼神狠辣,戾气外露,说不定憋着什么坏呢。


    组长没有和他多做纠缠,他叫来几个人,让他们把男人拖到旁边的树林里严刑逼供,一番毒打之下,男人全部招了。


    “我是三号队伍的人,就因为我拿了别人的罐头,就被三号队伍的大队长驱逐离开了,我无处可去,只能在半路上蹲四号队伍,成功混进四号队伍后,我以为万事大吉了,没想到打饭的时候被一个小瘪三发现额头上的印记,打饭的人不仅不发粮食给我,还羞辱了我一顿,我想和他们理论,却被两个小组长打了两鞭子。


    我再次被驱逐,就在前面的树林里熬了一晚上,没想到我捡到一条小响尾蛇,我把蛇藏在包里,打算追上四号队伍,再次混进去报复他们,他们走得太快,我追不上,看到你们队伍后,我就改变了主意,我想故技重施,进没想到又被发现了。”


    一个军人扯过男人身上的包,从里面拿出一条已经死掉的棕色细蛇。


    男人看见蛇死了,突然大喊大叫起来。


    他本来想将毒液挤进煮面条的锅里,可计划再次失败,他接受不了,叫了几声后突然哭了起来。


    “我只是想吃饱而已,我又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不就是偷了一个罐头,凭什么驱逐我,凭什么在我额头上印字,我不是罪犯,为什么这样对待我?我在基地里养猪场干了六年,我兢兢业业上工,做成罐头的那些猪都是我养的,凭什么不让我吃?”


    “我只是太饿了,走不动了,想吃一点东西而已,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


    “呜呜呜……”


    “你吃了别人的罐头,别人就要饿着,你想过别人吗?”一个军人把他从地上提起来,严肃问道。


    “可我实在太饿了,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只想吃饱,我求他们放我一马,他们不愿意,就因为一个罐头,我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驱逐,被印上驱逐标识。”


    他嘶吼到喉咙沙哑,他觉得自己没错,一个罐头而已,吃了别人的,对方饿一顿死不了,他在基地工作这么多年,不应该因为一个罐头就把他归类成十恶不赦的坏人,将他驱逐,还给他印上丧失人权的印记。


    可他忘了,他在基地工作六年,基地也给了他住所和工作,基地不欠他,他吃了别人的罐头,别人就要挨饿,一个人就那么一个小小的罐头,里面只有两块红烧肉,那是队伍发放下来给大家补充体力和营养的。


    “你自作自受,活该被驱逐。”


    男人跪在地上咒骂基地的不公平,咒骂队长看不起他,咒骂组长驱逐他,咒骂所有人都不把他当人。


    “我恨你们,我要毒死所有人,我挨饿,你们谁都别想吃饱,谁都别想活着。”


    骂着骂着,他又哭了起来。


    “呜呜呜……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偷别人的罐头了,我知道错了,我只是太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