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女生小说 > 裙下臣 > 第391章 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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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晚耳珠被他咬破,火辣辣的痛着。


    他竟是真的发狠的在咬她!


    而他的逼问,更似一把钝刀***她的心里,让她又痛又慌,却也让她彻底清醒过来。


    有些事,逃避不得,迟早是要面对的。


    在陆承裕发现聂湛书房里挂着她的画像后,陆晚就料到了,这件事情终有一日会被李翊发现。


    「马术一事,我记得很早前就同殿下解释过,是我古圆痷的师傅教的,连同那引香丸一起,殿下忘记了吗?」


    幽暗的灯火下,陆晚神情一改先前的慌乱,反而镇定下来。


    她与聂湛,是上一世的事,她死过,又重新活过来,保留着前世的记忆,要承接前世的痛苦,却不表示她要承受前世的耻辱。


    因为这一世,她与聂湛,什么都没做过,干干净净。


    她推开李翊的手,坦然面对着他,道:「画像一事,我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聂湛亲口同我说过。」


    「在他还不认识我、不知道我是谁之时,就有了画像。」


    「据他所言,他是在梦中梦见过一个女子,而后,他找画师将那女子画下,再经由李睿与罗衡,找到我,认定我就是他画像中的女子。」


    「为此,他将府邸设在陆家隔壁,在仅仅见过我一面之后,就执意要娶我。」


    李翊神情微震,双眸里露出了不可思议的形容,更是涌现怒火。


    他竟没想到,那个莽夫私下竟对陆晚做过这么多事情,远比他查到的还多。


    「殿下是不是也觉得很荒谬?」


    陆晚苦涩一笑,按住心中的悲酸,无力道:「我正是因为他的举动太过荒谬疯狂,才会在去年他到家里提亲之后,害怕的逃了出去。」


    灯火下,她黑亮的星眸透着亮光,这些亮光,是经历过风霜磨难后的坚韧与不折。


    「若是我当真与他有关系,当初在他求娶时,就答应嫁给他了,何必等到今日闹出这样的风波?」


    李翊定定看着她,心口微动,声音缓和下来。


    「这些事……你为何不告诉本王?」


    陆晚勾唇嘲讽一笑,声音轻得如一缕烟。


    「当时,殿下忙着与三妹妹定亲,而我与殿下那时……又到底是何种关系呢?」


    与他说了又如何,他还不是像其他人一样,首当直冲的,就是来质疑她?!


    「殿下,这个世道,对女子多有不公,今日荣贵妃可以因为聂湛沈植对我的心思来处罚我,可你们都忘记了,别人对我的心思,不是我能掌控的,我只能管住自己的内心,管不了他们的。」


    一句「你们」让李翊神情大变。


    陆晚话里的意思已很明白,他同那些污蔑诽谤她的人一样,没有差别。


    「殿下,今日我着实累了,我去兰草房里睡,殿下也好好歇息吧。」


    陆晚恭敬的朝他行礼,无论何时何地,他都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翊王……


    打开房门的那一刻,眼泪终是无声落下。


    她原以为经过劫匪一事后,她与他之间,再无隔阂阻碍,可以彼此信任,亲密无间。


    但没想到,他终究是会怀疑她。


    是她太过奢望了……


    陆晚无心睡眠,也不想打扰兰草,她抹了泪,摸黑来到前殿。


    前殿里还亮着灯火,守夜的小沙弥缩在门后的背风处打瞌睡。


    陆晚进到殿内,跪在了佛祖面前。


    她心中无怨无念,只是茫然的跪着。


    面前摆着木鱼,是方才寺庙师傅留下的。


    陆晚怔怔的看着它,突然


    很想伸手去叩响它。


    「施主莫要枉动。」


    一道浑厚的声音从殿外传来,是常华寺的前住持了得大师。


    陆晚回头,不解的看向他。


    了得大师道:「这木鱼是佛门中物,可施主是红尘中人,你不该对它起枉想。」


    陆晚悲怆一笑:「世间的事,又如何说得定呢,今日红尘俗客,就不定明日就是佛门清徒了。」


    了得大师打量着她,笑道:「姑娘的缘法,终在庙堂,但此庙堂非彼庙堂。」


    陆晚越发茫然的看向他。


    「求大师解惑!」


    了得大师慈善的看着她,笑道:「只要心中有佛,并不拘束身在何处,处处皆庙堂。」


    「姑娘是大善之人,你的天地广阔,不用受流言所扰,更不应被情爱所困,世间有许多事你可以做,不必执念于一处。」


    陆晚从小听师傅讲经,佛法本就比一般人领悟高,所以了得大师的话,让她瞬间恍悟过来。


    是了,她重活一世,并非为某一人某一事而活,她还有许多其他的事情可以做。


    而她的名声,早在之前与李睿退亲就败坏了,她也早将声名置之度外,又何必再去在意?


    一旦想通,心境也就不同了。


    了得大师请她至禅房闲聊。


    与了得大师聊着,不觉间,竟已是天亮。


    陆晚与了得大师告别,颇是愧疚道:「多谢大师开导,耽搁了大师歇息,我实在抱歉。」


    了得大师爽朗一笑:「受人之托,我也算不辱此命。」


    陆晚不明所以,了得大师已关上禅门,她不好再问,只得回到自己的禅寮。


    时候不早了,她以为李翊走了,可推开房门一看,人怔住了。


    天光大明,可禅寮里还点着灯火,李翊立在书桌前,正提笔在奋笔疾书。


    一旁,长亭研磨,兰草泡茶,各司其职,竟井井有条的。


    兰草见她回来,面上一喜,悄悄跑上前来,小声问道:「姑娘,你去哪里了?」


    原来,兰草早晨起来房间里侍候陆晚起身,却不见她的身影,反而是李翊主仆在这里替陆晚抄书。


    不等陆晚回话,长亭已道:「时候不早了,该吃早膳,兰草,我们去厨房寻点吃的。」


    说罢,就不由分说的拉着兰草往外走。


    临行前,长亭对陆晚道:「姑娘,麻烦你替殿下研墨。」


    说罢,连忙关上门,拖着兰草走了。


    「你……你干什么?」兰草身子被长亭又搂又抱,羞得满脸通红,却挣扎不掉。


    长亭将她抱到门外,叮嘱道:「主子昨晚一时情急,说错话惹姑娘伤心了,你没看到他自罚替她抄书吗?如今姑娘回来了,主子肯定要向姑娘认错,咱们给他一个机会。」


    不知是寺庙禅房太过安静,还是长亭一时情急没控制好声音,他的声音透过门板,清晰的传进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