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女生小说 > 前妻乖巧人设崩了 > 第928章 以妻为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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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恩的人把玫瑰园给弄脏了。


    洛茵在廊下铺了方垫子,坐在那里懒洋洋地指挥着佣人们对院子进行清扫,就连玫瑰花坛也需要重新栽种一番。


    “打扫得仔细一点哦,边边角角都不要放过。”


    洛女士把她的吹毛求疵发挥到极致。


    “至于么。”


    南颂挺着肚子非常神气地走出来,也扔了方毯子,在她妈身旁坐下。


    洛茵伸手扶了她一把,而后道:“怎么不至于啊,这里的一花一草,一木一栽,全都是我辛辛苦苦栽种的,凝聚着我的心血。”


    这话是有夸张的成分,倒也是事实。


    当年就为了洛茵爱玫瑰,南宁松不惜将整座玫瑰花园都买了下来,那时候南颂看着老爹,总算是明白了古代的昏君是什么样子。


    而那个时候,她看着日光之下,老爸老妈挽着裤脚踩在花坛的泥地里,一起种花,一边斗嘴打闹的场景,也见证了最美的爱情是什么样子。


    爱情不就是,你在闹,他在笑么。


    “等我们去了东镇啊,这玫瑰园就是你的地盘了,你不是一直想架一个秋千么?”


    洛茵抬手一指不远处的一块空地,“喏,到时候让阿晋他们在那给你架一个。荡的时候仔细点,别再像小时候那样头朝地地摔下来。”


    想起闺女小时候的糗事,洛茵不禁笑起来,等着南颂跟她斗嘴争辩,可这一次南颂竟罕见地没有说话。


    南颂表情异常严肃,扭头望着她妈。


    而洛茵坐的板板正正,假装没有觉察到女儿的目光,目视前方,一颗心却是提了起来。


    果然,沉默半响,南颂还是忍不住开了口,“我也想跟你们一起去东镇。”


    得,她就知道。


    刚刚结束的家庭会议,他们拟定好了去东镇的计划,以及人员。


    爸爸们都去,哥哥们也去,就连季云和白鹿予这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菜鸡也去,可这里面偏偏没有南颂和喻晋文。


    “不好意思哦,你不可以。”


    洛茵觉得对待怀孕的闺女,还是要稍微温柔点。


    可这闺女完全不能体会她的‘温柔",反而蹬鼻子上脸,“为什么不可以?哥哥们能去,我不能去?洛女士,你重男轻女,厚此薄彼!”


    哐哐几个大帽子砸下来,洛茵眼睛都瞪了起来。


    “我重男轻女?呵!你讲这话凭良心吗?从小到大都快要把你宠上天了,你还要怎么滴!”


    南颂道:“把我宠上天的是爸爸和哥哥们,你什么时候宠我了?你揍我揍得最多。”


    洛茵鼻子都快被这臭屎闺女气歪了。


    “我看我是揍你揍得轻了,让你敢在我面前耍横。老娘就不带你去,怎么着吧!”


    南颂梗着脖子,“你不带我去,我就自己去,反正你也拦不住我。”


    “你敢去!我打断你的腿!”


    洛茵实在是压不住脾气,说着说着声音就扬了起来。


    一院子的佣人看着这一幕,虽是见怪不怪,却还是吓得大气不敢喘,如同被点了穴一般,手上的动作都停住了。


    南颂不服气地看着她妈,看着看着,眼睛里就淌下泪来。


    洛茵:“……”


    屋子里,几个老顽童爹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哥哥们都贴着门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一个个屏声静气的。


    用眼神进行着交流。


    权玖擎问:怎么不说话了?小六哭了?


    几人齐齐摇头:不能吧。


    这丫头跟洛女士吵架,什么时候哭过?


    但再竖起耳朵一听,好像还真是。


    乖乖,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嫂子们环臂在客厅坐着,看着她们的公公和男人做贼似的听着墙角,脸上全是无语。


    上梁不正下梁歪,甭管多大,男人就没有彻底长大的时候。


    幼稚。


    唯二成熟的两个男人偏偏不在场。


    南颂和洛茵在外面说着话,楼上书房里,南宁松也把喻晋文叫了上去。


    不比那母女俩针尖对麦芒剑拔弩张的气氛,翁婿这边氛围非常祥和,茶香氤氲,桌上摆着一盘棋,黑白交错。


    喻晋文沉稳地开口,进行劝说,“爸,大家都去东镇,只留小颂一个在家,她肯定不乐意。”


    南宁松落下一颗黑棋,淡淡道:“怎么就只有她一个了,你不也在?你们三哥也不去,够一视同仁了吧。”


    喻晋文一时语塞,知道岳父的意思和安排。


    三哥贺深那边,贺沣还小,不满一岁,离不开爸爸;而他这边,小颂肚子里怀着一个,她离不开丈夫。


    所以家族会议中,他们这两对就被留下了,美其名曰——镇守家园。


    这么霸气又中二的语录,自然是出自他的亲亲丈母娘,洛茵女士之口。


    “我……”喻晋文试探地说,“我管不住小颂,她要是非得去,我也没办法。”


    听到这,南宁松抬了下头,嘶了一声,“你是她男人,连自己媳妇都管不住,要你有何用?”


    “没办法。”


    喻晋文把“从心”二字进行到底,“咱家不是一向都是‘以妻为纲",媳妇说了算么?”


    “……”


    这一句话把南宁松整无语了。


    闷了片刻,南宁松拿出自己一家之主的威武霸气,“小事上当然是听她们的,大事上得听我们的。”


    “哦。”


    喻晋文表示自己听见了,但没全明白,又落下一颗白子,请教道:“那敢问爸,这大事小事,怎么划分?”


    南宁松:“……”


    他瞪着喻晋文,喻晋文一脸无辜又诚恳地看着老丈人。


    半响后,南宁松轻叹口气,道:“还是下棋吧。”


    “是。”


    喻晋文垂下眸,已经知晓了岳父的意思,唇角不由轻轻一勾。


    他们翁婿二人将心比心,能搞定任何事,唯独搞不定自己的媳妇,一言以蔽之,就是——被吃得死死的。


    一盘棋下到尾声,堪堪打平。


    喻晋文忽然听到南宁松沉寂的声音说,“如果这一次,我和阿茵真的又去无回,小颂就真的要交给你了。望你好好待她,莫要负她。”


    白棋从指尖滑落,掉进棋盅,发出“啪嗒”一声清脆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