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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蜜在慈宁宫看着宫女们在忙碌的收拾着去五台山的行李。


    她不舍的看向姜太后,“母后,你要去五台山住多久呢?不能再陪一陪棠棠吗?”


    姜太后笑了起来,她拉住姜蜜的手,“哀家也舍不得你,只是哀家在这宫里待的太久了,趁着还走的动想出去看一看。五台山上清净,也适合哀家静养。等到你有了身孕,哀家便回来。”


    姜蜜一听姑母提这个,神色有些不自然。


    姜太后问道:“棠棠你现在小日子可准时?”


    姜蜜迟疑一下,点了点头,“尚可。”


    姜太后仔细的叮嘱,“棠棠你可以分外上心,现在陛下后宫里就你一人,你得早些怀上孩子。”姜太后这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亲生子,对于此事很是看重。


    如今陛下宠着棠棠,不管是出于什么考量没有纳妃,可难保以后不会有。趁着这独宠的日子早些有个孩子于地位更加稳固。


    姜蜜默然,低头浅浅一笑。姜蜜知道孩子对于姑母来说是心结,可她心里也没底自己有没有这个孩子缘。前世她侍寝不少,却一直没能怀上孩子。


    姜太后只当她是害臊了,她还是在姜蜜耳边说了两句,眼看着姜蜜的耳朵红了起来。


    姜太后失笑,“你啊,也别成天待在哀家这儿。要是陛下去了坤宁宫找不到人,又得上慈宁宫来请安了。”


    姜蜜被打趣的只好先告退了。


    姜蜜从慈宁宫出来,坐在凤舆上想着姑母的话,心里也有些微妙。


    她现在跟萧怀衍相处,有种说不上的味,似乎都很小心翼翼。


    她不知道寻常的夫妻是如何相处,她和萧怀衍好像有些在互相试探着。


    她试探着萧怀衍的容忍度,萧怀衍试探她的接受度。


    这是一种磨合,跟前世那个会露出坏脾气的萧怀衍相比,今生的萧怀衍将他那些肆意、轻佻都藏起来了,取而代之的和煦温情。


    姜蜜有时候会想,若前世的萧怀衍那些坏脾气是他的本性的话,今生的萧怀衍能藏到何时呢?


    姜蜜靠在软枕之上,腰上有些酸软,她眉宇之间闪过一丝羞恼。想到方才姑母跟她说的话,若是想要孩子,房事不宜太过频繁。


    姜蜜当时便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萧怀衍几乎日日都会去坤宁宫,有时遇上她小日子,他也没有回避,什么都不做也挤在一张榻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闲言闲语传到了姑母耳朵里,才会让姑母特意提点她。


    凤舆停在坤宁宫,姜蜜扶着秋玉的手下来。


    久候在门口的成忠迎了上去,笑着行礼,“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


    姜蜜让他起来,问道:“是皇上那边有什么事吗?”


    成忠点了点头,“回禀娘娘,皇上召见了几位军机大臣在商议要事,不过来用晚膳了。”


    姜蜜有些好奇,“军机大臣?可是有战事?”


    成忠想到陛下说过,若是娘娘问了,便挑可以说的告诉她。


    他道:“上回陛在江南平叛查出那些叛贼有跟敌国潜入大魏的细作勾结,陛下意欲出兵。”


    姜蜜怔住,前世的记忆里元熙五年那时反贼在江南起义,敌国趁机陈兵云州发起进攻。


    萧怀衍在那时御驾亲征。


    今生这些事还是发生了,只是时间提前了,不知这回萧怀衍会怎么做?


    晚膳时,御膳房送来了美味珍馐。


    姜蜜看着宫女将一道道的佳肴摆在桌上,她看到糖醋荷藕、樱桃肉、碧波汤、蟹肉双笋丝,这些都是她比较喜欢的。


    她入宫来御膳房做的膳食都很对她的口味。


    姜蜜朝伺候在一旁的秋玉看了一眼,笑着道:“御膳房那边给你多少好处呀?可别吃亏了。”


    秋玉露出茫然的神色,“娘娘,御膳房为什么要给奴婢好处啊。”


    姜蜜本是打趣秋玉,可见秋玉似乎像是真不知,她直言道:“不是御膳房的人找你问过我的喜好?”


    秋玉连忙摇头:“没有,娘娘。御膳房的人没有问过奴婢,奴婢还以为是娘娘您吩咐下去的呢。”


    姜蜜觉得有些奇怪,难道这些都是巧合吗?


    不过御膳房的人都是人精,兴许是从其他地方打听到她的口味的偏好。


    用过晚膳后,姜蜜在园子里走了走消消食,待到天全黑了,便回了屋内。


    姜蜜料想萧怀衍要商议军政大事可能不会回这边就寝了。


    她想着姑母很快就要出宫去五台山,她忍不住找出几本游记拿在手上翻了翻。


    这几本书里面还是要数松寻先生写的生动有人间气。


    只是姜蜜想到松寻是沈谦修便又将那书搁在一旁。


    姜蜜翻了几页便有些犯困,便先睡过去了。


    在临近子时,圣驾到了坤宁宫。


    萧怀衍抬手让那些请安的宫女内侍都安静。


    萧怀衍走进寝殿,屋子里留着一盏灯,空气里弥漫着姜蜜身上那股淡淡地甜香,他撩开帷幔便看到沉睡的人。


    侧着身子而卧,手臂搭在锦被外面,一只贪凉的玉足伸了出来,微微蜷缩着,看起来有些可爱。


    萧怀衍垂着眼眸,握住那只玉足,手指不经意的滑动两下,手里的力道有点失控,惊动了睡着的人。


    姜蜜蹙着眉,蹬了两下,在睡梦里她的脚好像被水草缠住了一样,怎么都甩不开。


    萧怀衍见她似要醒来,便遗憾的把那只玉足塞进锦被里,重新给她盖好。


    萧怀衍正准备去净室沐浴时,看到姜蜜枕边放着的书,他拿了起来随手放到桌上,他留意到桌上也放着几本游记,其中一本叫松寻所写的书翻阅的痕迹比较多。


    他拿起来看了两眼,便放了下来。


    萧怀衍从浴池出来,身上的水汽还未散,他在姜蜜身边躺了下来,他的手搭在她的腰上,听她哼唧了一声。


    昨夜是累了她,这会他也没想做什么。


    萧怀衍把人搂在怀里,便闭上眼睛。


    翌日,萧怀衍要上朝,他离开时未惊动姜蜜。


    姜蜜起来后低头系小衣的时候,看到胸前那些印记,便知道昨晚萧怀衍回来了。


    萧怀衍在御书房看着从云州传来的信,他回了一封,让顾昶派人送去。


    李福端着茶盏过来,“陛下,您歇会吧。”


    萧怀衍放下朱笔,想到什么似的,“你让人找些一个叫松寻写的书过来。”


    李福听着那两个觉得有点耳熟,他忽然想到了什么,邀功一般笑着道:“陛下,您何须去寻啊,这个松寻正是您钦点的新科状元小沈大人。哎呀,这小沈大人才华横溢,又能写得……”


    李福兀地梗住,陛下那瞧人的眼神怎么那么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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