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武侠修真 > 娇妻良医 > 第九十九章 只愿与君同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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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翎钧被柳轻心教训了一顿的工夫,冬至已经“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收拾好了地上的碎瓷片。


    瞧柳轻心教训翎钧,沈鸿雪也不敢劝,只得挪到桌子旁边,看顾落尘和语嫣两人一碟接一碟的消灭点心。


    原本,他还想跟语嫣劝一劝,让她不要跟柳轻心置气,又纠结,她也是自己的妹妹,自己这般偏心柳轻心,会不会让她觉得不舒服,并因此与柳轻心疏远了,结果,还不等他开口,语嫣就坏笑着看向他,跟他讨起了糖果。


    “果然,还是姐姐聪明!”


    “以前我怎没想到,糖葫芦外边儿的糖,跟糖画儿,是一样的东西呢!”


    “我好歹也叫你一声哥哥,姐姐有的,你总不好少了我的吧?”


    语嫣笑得像只小狐狸,看口气,显然并没跟柳轻心生气。


    “要几个?”


    “我晚些时候,要去趟城里,回来的时候,给你买来。”


    语嫣已经不是个孩子,但伸手讨要的东西,却是家里七八岁妹妹都不感兴趣的玩意儿。


    对此,沈鸿雪很是有些纳闷儿,全不似他自己提出,要给柳轻心这比语嫣还年长的妹妹买来时,自我感觉的理所应当。


    “给姐姐买几个,就给我买几个,唔,不对,姐姐比我大些,给我买的,比她少一个好了!”


    语嫣稍稍犹豫了一下,扭头,看了一眼坐在她旁边,依然面无表情的顾落尘,“落尘,你吃么?鸿雪哥哥给买!”


    “难吃。”


    “不要。”


    顾落尘惜字如金,对语嫣跟沈鸿雪要糖这事儿,倒是没什么抵触,“炭,女人怕冷。”


    顾落尘一直称柳轻心为女人,这事儿,沈鸿雪早就知道。


    这会儿,听顾落尘说,让他带木炭回来,沈鸿雪不禁一愣,扭头,看向了屋里正燃着的五个炭盆。


    是普通的木炭,在城里集市,到处都能买到。


    于理,翎钧这恨不能把柳轻心捧在手心儿里的人,没道理只给她送这种木炭来才是。


    “黔国公府之前给山上送来的用度。”


    “昨日送来的,被淋了水,点不着。”


    见翎钧的眼里,也露出了疑惑,沐睿便先柳轻心一步,给了他解释,“被子也是霉的,轻心用的那条,是从徐维康送来的被褥里,抽了一条替换。”


    “我娘……终究多年不曾掌家了,下面的人,还是有些不识时务的……”


    说到这里,沐睿稍稍停顿了一下,抿了下唇瓣,“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


    “任什么人看,沐昌世也比我父亲更像个武勋,而且,还有在陛下面前得宠的人帮衬。”


    “今晨来的时候,怎不告诉我知道?!”


    得知柳轻心这两天一夜,都是用的这种会有杂烟的普通木炭,翎钧不禁拧紧了眉头。


    刚刚,他还觉得奇怪,为什么屋子里点了五个炭盆,还不是很暖和,原来,问题竟然出在了这木炭上!


    “轻心不允。”


    沐睿抿了下唇瓣,老老实实的跟翎钧交待。


    “如果让你知道,你定会遣人送兽金炭来,这样,我原本打算的‘引鳖入瓮’,就会失了准头儿,把一些本不是对你有碍的人,也牵扯进来。”


    柳轻心稍稍停顿了一下,像是叹了口气,才又继续说道,“万一,令你父皇起疑,或者,引了宁夏哱家关注……”


    剩下的话,柳轻心没说。


    但在场的众人,都不是傻子。


    “是我没用,要累得你遭这般委屈!”


    懊恼的攥紧拳头,翎钧只恨不能给自己一耳光才好。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没用,是在得知隆庆皇帝对柳轻心下了手,跑去皇宫与其对峙的时候。


    这,是第二次。


    “我不喜欢看你为难自己。”


    坐在凳子上的柳轻心突然伸手,环住了翎钧的腰,把右耳贴在了他的腰侧,“我说过,要与你并肩前行,便是打算好了,要与你共担风雨,同历困境,只是多点几盆炭火,算什么委屈?”


    “寻常百姓人家,不是冷得受不了,连这样一盆炭,都不舍得燃,我又不是纸扎的,怎就至于,这么小的一个屋子里,燃了五盆炭,还能被冻坏?”


    “等阿睿能乘马车了,就去德水轩养伤吧。”


    “那里,好歹是自家地方。”


    被柳轻心这么一抱,翎钧的身子,都本能的僵硬了起来。


    许久,他才小心翼翼的抬起左手,轻轻地放在了她的发顶,“再给我些时间,轻心……待我……”


    “凡事多些考量,不可急功近利。”


    柳轻心打断了翎钧,没给他把后边话说出来的机会,“刚刚,李岚起来了,跟阿睿‘闲聊’了几句,说是德平伯原本打算把一个外孙女儿,以李妙儿转世的身份,塞进宫里去伴驾,却是在正月十五的宫宴之后,将其遣去了宗祠抄经。”


    “我觉得,之前的事儿,德平伯兴许是知道些什么,我需要寻个机会,探一探他的诚意。”


    柳轻心说的“之前的事儿”,自然指的是哱家于燕京城外,劫了送嫁队伍的事儿。


    她知道,这是翎钧的怨怒,一碰就疼的暗伤,但却不能因此,而对与此有关的可能视若无睹。


    伤病,总是要治的。


    不能因为怕疼,就任其恶化脓肿,最终,变成不可治的绝症。


    “这里可是燕京郊外。”


    “现在这个时候,见他,太危险了。”


    听柳轻心打算与德平伯李铭会面,翎钧毫不犹豫的表示了拒绝。


    他不能让柳轻心置身危险。


    就算要因为这种执拗,错失一些有可能的助力,也绝不妥协。


    “瞧你这话说的!”


    “我何时说过,要在这里见他了?”


    柳轻心笑着坐直身子,仰起头,眸子里像是有点点星光,“你幼时在西北大营,难道没听说过,打闷棍套麻袋绑票敲竹杠什么的?啧,我可是听说,姜老将军特别喜欢干这些事儿!”


    翎钧年幼的时候,姜老将军还是西北大营的主帅。


    与姜如柏的统军之道不同,姜老将军一向主张以少胜多,剑走偏锋……咳,确切的说,就是打仗不能要脸,只要能赢,怎么消耗少,怎么能占便宜,就怎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