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历史军事 > 寒门帝师 > 第一卷 第656章 要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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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了那么多,那普通人,或者像徐鹤这样的普通,也不是很普通的人能完成阶级跨越吗?


    能。


    这就是方法论的范畴了。


    首先,要想进入一个高档的场所,首先要些什么?


    入场券。


    同理,想要完成阶层跨越,也要拿到门票。


    不管是体力层到知识层,还是资本层往资源层上靠,首先得搞清楚,这其中的链接点是什么。


    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最低,很多人觉得自己富而不贵,想要完成阶级跃迁,这些人就想方设法通过联姻,从而拿到更好的官家资源。


    这就是最普通的阶级跃迁的具象,高娶高嫁。


    后世的飞上枝头变凤凰,很多女孩通过婚姻改变人生,这也是相同的道理。


    婚姻就是一个支点。


    但通过婚姻改变阶层并不是最好的方案。


    因为,婚姻的变数太多,稍有不慎,就会葬送自己的一生的幸福。


    第二条改变阶层的办法,就是读书。


    这点是绝大数人改变人生和命运的办法。


    因为只有通过读书,才能摸到上层阶级,比如徐鹤他自己,如果当时没有穿越这件事,本主大概率会驶去,就算不死一辈子也毁了,顶多在体力层徘徊。


    但徐鹤穿越而来,通过读书,六考全是榜首,最后成为状元,虽然现在刚刚参加工作,还只是一个普通的知识层。


    但上层资本层已经向他打开了一道门。


    路就在前方,他在路上不要出错,注意防范身边的人,不要被那些不知所谓的,比如高鹏之流的人牵绊住脚步,搞坏了心态,然后再努努力,受到某个贵人的提携,跟对了团队。


    那他就有可能完成阶级跃升。


    后世的考公也是同样的道理。


    都是一条向上跃升的道路。


    想想,嗨,道阻且艰,尚需努力啊!


    ……


    一场同年聚会,大家不过是刚刚认识的陌生人罢了。


    酒桌上的气氛自然平淡如水。


    不过高鹏此人还是有些闪光点的。


    就是他虽然嘴臭,但大大咧咧,跟所有人都能放得开。


    一圈酒敬了下来,他倒成了今日宴会的主角。


    曹恕这个老翰林在旁看着,安静吃菜,有人敬酒,也只是端端杯子客气一二。


    让徐鹤颇关注的是张文奎。


    相比高鹏,这位榜眼沉静稳重,也许年龄较大的缘故,他有着中年人特有的沉稳。


    谁来敬酒,他都是谦逊有礼,不过,喝酒就是喝酒,没有高谈阔论,颇有些谨言慎行的意思。


    徐鹤心中点头。


    混官场,要么能力极强,为人四海,朋友遍天下。


    要么谨言慎行,小心翼翼,谁也不得罪。


    高鹏看起来四海,但能交多少真心朋友,有待观察。


    但张文奎已经完美符合第二点,难怪吴兴邦会这么看重他。


    徐鹤跟这两人都不同。


    他觉得,为人处世,要如清风,不热烈似火,也不要寒冷如冰。


    谁来敬酒,他都笑盈盈地聊上两句,但心里却把对方的履历牢记于心。


    不过,也不会跟这些人深谈,虽然大家是同年,但毕竟第一次见面,交浅言深那是处世大忌。


    酒宴结束,谢良才喝得有点多。


    他本来就是庶吉士这个大群体中的一员,为人又特别随和,加上家庭背景,自然找他喝酒的人多。


    而且有传言,齐王颇为看重这位寺卿公子,这段时间屡次三番邀请他入府相谈。


    徐鹤跟德夫兄许久未见,本想跟他聊一聊齐王的事情。


    可是上了马车,他就吐了。


    直到把他送回谢府,谢道之看到儿子这样,脸顿时黑了。


    “亮声,这混小子怎么又喝这么多?”


    徐鹤能说什么,只能帮德夫兄挡枪一二:“也不怪德夫兄,同年们都去敬酒,第一次聚在一起,他也不好拒绝!”


    谢道之瞪了儿子一眼,不满道:“他又不是状元,哪来那么多应酬,我看,就是不知好歹,在那种场合喜欢出风头,明日等他醒了,我再跟他分说!”


    得,好哥哥,该做的我做了,你被揍,那我就不管了。


    见徐鹤要告辞,谢道之把谢良才交给下人,然后朝徐鹤招了招手道:“亮声,你留一下!”


    ……


    徐鹤还是第一次来到谢道之的书房,只见里面布置很是简单,墙上挂着一幅前朝名士李东阳的字——《国事行》


    漆为疠,炭为哑,彼国士,何为者?


    赵家饮器智家头,一日事作千年仇。


    报君仇,为君死。


    斩仇之衣仇魄褫,臣身则亡心已矣。


    这写的是豫让漆身吞炭的故事。


    赵襄子杀智伯,智伯之客豫让谋刺赵囊子,被赵襄子所识。


    “豫让又漆身为厉(癞),灭须去眉,自刑以变其容,为乞人而往乞。


    其妻不识,曰:“青春励志;状貌不似吾,其何类吾夫之甚也。”


    豫让又吞炭为哑,变其音,再一次谋刺赵襄子。


    后来用“漆身吞炭”指自毁音容为君上舍身,也用为毁容复仇。


    谢道之自然没有那种深仇大恨到,需要漆身吞炭为皇帝报仇的地步。


    但这字挂在书房,已经能说明很多问题了。


    徐鹤坐下后,谢道之问了几句在翰林院第一日感受如何的寒暄,之后便切入正题道:“我听说,陛下有意让你去蜀王府教授蜀王读书?”


    徐鹤摇了摇头道:“只是陪蜀王殿下读书。”


    谢道之点了点头,其实这都差不多,他关心的问题是:“你知道齐王邀请你兄长过府的事情吗?”


    徐鹤没想到谢道之会问这个问题,他点了点头。


    谢道之意味深长道:“亮声,这种事要慎重啊。”


    徐鹤不知道谢道之所谓的【慎重】究竟是想说,跟蜀王接触时慎重,还是在处理蜀王和齐王关系时,将来的立场要慎重。


    但这种话显然不好明说,即使是在书房这种地方。


    他点了点头道:“明白了,舅父!”


    谢道之点了点头道:“我就是提醒你一句,你是个聪明人……”


    说完,他盯着徐鹤看了很久。


    话说完,谢道之便道:“回去休息吧,对了,今天去你大伯府上住吧,你大伯肯定在四处找你,别让他等太久!”


    “什么事?”


    谢道之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