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历史军事 > 寒门帝师 > 第一卷 第683章你先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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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晚上,丁泽掌着灯,在前头给徐鹤引路。


    徐鹤道:“这阵子,你也辛苦了,现在秦烈、周弼、小二他们都有了官身,你想不想去南边历练历练,将来也好博个前程?”


    丁泽在前头侧身摇了摇头道:“公子,我要走了,你这里就没有听用的人了,而且别的人我也不放心,最少我在你身边,等闲几人近不得公子的身,公子也安全些!”


    徐鹤道:“你啊,脑子清明,手段也有,出去做事肯定能有番大作为,困在我身边,可惜了!”


    丁泽却不觉得可惜:“我跟着公子,也能学不少东西,虽然读书我没天赋,但为人处世的手段还是学了不少。”


    “再说了,当年要不是遇到公子,我早就饿死了,就算不饿死,这时候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给人扛活呢!”


    “能跟在公子身边,我已经很满足了!”


    徐鹤笑了笑没有再劝,而是点了点头:“这事先放一边,最近我身边确实也离不开你,但你的婚事要抓紧,还有娟儿的!你们都老大不小了!”


    丁泽笑道:“公子就不要操心了,等得空,我回去找郑大伯,随便娶个女子便行!”


    “娟儿的事,我看……”


    “嗯?”


    “我觉得她好像对徐鹏……”


    徐鹤闻言愣住了:“还有这么回事?”


    “女儿家,咋可能好意思告诉我,我这个当哥哥的是猜的。”


    徐鹤点了点头,自从来到京城,鹏哥经常来府上,跟娟儿也见了很多次了,娟儿对鹏哥有意思,那也正常。


    想到这,徐鹤道:“既然是这样,我凑空问问鹏哥!没问题的话,咱们两家也算是结了亲了!”


    丁泽闻言高兴点头应道:“那可真是太好了!”


    两人说着话呢,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公主院外。


    就在这时,院里迎出两盏灯笼。


    定睛一看,竟然是内院新上任的两个女管事,娟儿和绒儿。


    “哥,你送到这里就行了,我们把公子迎进去!”娟儿对丁泽一点都不客气,说话就要把他往外赶。


    现在不同以往,公主来后,若是少了规矩,会被宫里的人看笑话的。


    笑话他们这些下人,他们倒无所谓,不能给公子长脸,娟儿觉得这事儿就大了。


    她身旁的绒儿蹲了蹲福道:“见过公子,见过,见过丁大哥!”


    徐鹤点了点头对丁泽道:“既然如此,那你回去吧,早些歇息!”


    丁泽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


    等徐鹤进了公主的闺房后,果然,张徽姮坐在床上,正在跟几个婆子丫头说话。


    见到徐鹤进来,她的脸“腾”的一下红了。


    徐鹤大喇喇地在桌前坐下,看着自己的新婚妻子道:“徽姮,聊什么呢?”


    一个婆子多嘴道:“驸马,我们在说民间婚嫁,男方要是个读书人的话,还会念催妆诗呢!”


    “是啊,咱们宫里没这个规矩,太可惜了,驸马是状元郎,催妆诗那还不是信手拈来?”


    女子出嫁化妆,自唐朝起就有催妆的传统,意思是说,你快点吧,我这急不可耐娶你回家了,别墨迹啊!


    不过到了大魏朝,皇家自然没有这样的规矩。


    但大家现在都尬着呢,屋子里还有那么多灯泡。


    直接撵人吧,属实有些不体面,反正催妆诗啥的又不要流传千古,寓意好就成,那对徐鹤来说,还真就是信手拈来。


    “那就补上!”徐鹤大手一挥,意气风发。


    “好!”


    “状元郎要赋诗了!”


    “都别说话!”


    ……


    张徽姮也激动啊,嫁给徐鹤,最让她引以为豪的就是,徐鹤是状元!是开天辟地有科举以来的第一个“徐六首”!


    自家夫君文采风流,谁家娘子不喜欢夫君的文采用在自己身上?


    此刻的她早就忘了娇羞,含情脉脉,期待地看着徐鹤。


    徐鹤看了看房间里的陈设,很快就有了:


    传闻烛下调红粉,明镜台前别作春。


    不须面上浑妆却,留着双眉待画人。


    ……


    一首诗念完,屋中的所有女人都痴了。


    她们或许听不懂诗中的意思。


    但最后一句还是能听懂的。


    驸马要给公主画眉。


    公主好幸福!


    什么事都怕代入。


    众人把自己一代入这首诗里,一个年轻俊朗的夫婿,亲自给自己画眉……


    一屋子的女人眼睛里都好像罩了一层水雾似的。


    尤其是张徽姮,想到诗中的场景,她整个身子都酥了,一脸憧憬地看着徐鹤。


    “状元公再来一首!”


    “是啊,再来一首吧!”


    “驸马!你写的诗太好了,奴婢们,不是,公主还想听!”


    张徽姮怒瞪说话之人,心道:“就你多嘴,瞎说什么大实话?”


    徐鹤点了点头笑道:“那就再作一首!”


    想了想,徐鹤开口道:


    宝架牙签压画轮,笔床砚匣动随身。


    玉台自有催妆句,花烛筵前与细论。


    这首诗,徐鹤就写实了。


    催妆的句子我多的是,但那是我在洞房花烛的时候跟新娘细细讨论的。


    言外之意,懂得都懂。


    一帮子侍女、婆子大眼瞪小眼,听不懂这诗是什么意思。


    但绒儿估计是读过书的,听到这首诗后红着脸道:“都出去吧,公主与驸马要歇息了!”


    啊,这就要被撵了?


    还没听够的说!


    一帮子婆子、丫鬟意犹未尽地离开了。


    娟儿等众人走后,赶紧打来水,让两人洗漱一番。


    新房的床是有三围的,上面雕些吉祥的图案,但并不透光。


    一般这个时代的床右手边有帐帘,帘后用来浣洗身体,也摆放虎子之类的东西。


    半夜要想上厕所,就可以在床尾就近解决,而不用出门了。


    现在问题来了。


    洗,谁先洗?


    新人第一次,当着对方的面,就隔着帘子,水声都能听见,很害羞的好不好。


    “不如这样,公主先请!”


    “不不不,还是徐鹤你先来!”


    “哎呀,我看会书先!”


    “我这没书!”


    “这样啊,还是你先吧!”


    娟儿、绒儿:“……”


    最终,还是徐鹤腆着脸进去了。


    不一会儿,徐鹤穿着内单直接上了床,问题丢给你了,张徽姮。


    眼看该来的终究要来,公主脸上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扭扭捏捏,好不容易才进了帘内。


    片刻后,徐鹤就听见床尾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实话实说,这一刻,他躁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