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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斯闵没干过这件事。但他小时候曾经想和小鱼做一样的事情。
只是时间不同，心境也不同了。
手被贝壳咯的有些痛，裴斯闵却毫无察觉。
小鱼就贴在他旁边，托着小脸蛋仔细看，忽然感慨道：“三哥哥，你好熟练呀。”
裴斯闵动作一顿。
短暂地沉默后，若无其事地继续手里的动作：“没有熟练，这个很简单。”
“可是小鱼看到……”小鱼话才说到一半，就被裴斯闵皱起的眉心打破了。
“等做好了你自己去送就可以了，我不过去。”
裴斯闵极力的减少跟顾清舒单独相处的时间。
也正是因为这里是他曾经的家，所以他心情也没有那么烦闷。
“为什么呀？是三哥哥和小鱼一起做的，当然要一起送给妈妈呀。”
小鱼不太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
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他。
“你们再玩什么？”顾清舒的声音远远的传过来。
裴斯闵突然一乱，手下慌张的把贝壳全都扫到了袋子里。
小鱼眨巴眨巴眼：“三……”
接下来的话还没有出口，就被裴斯闵骤然提高的音量打断了：“没玩什么，只是陪小鱼。”
小鱼歪了歪头，这好像是这段时间第一次听到三哥哥这么大的声音说话。
因为厨房有柱子遮挡视线，顾清舒不清楚也并不能看清他们到底在干什么，只是问了一句便继续背过去忙活了。
裴斯闵确认她转身了之后才重重的舒出一口气。
以前也是这样，裴斯闵会下厨做饭，然后他们三个就坐在沙发上等开饭。
越是待的久了，那些角落都仿佛充满了他们曾经居住过的痕迹。
想到这里，他突然用力捏紧了掌心贝壳的边缘，虽然已经打磨，但还是有些咯人。
短暂的刺痛感让他从幻想中瞬间清醒出来。
紧接着他把项链随手放进了口袋里：“没事了，就坐在这儿等开饭。”
小鱼没看懂：“三哥哥为什么要把项链放起来？不跟小鱼一起送给妈妈了吗？”
“这件事情你不能跟任何人提起，知道吗？”裴斯闵叹了口气，“现在不是送礼物的好时机，我不能跟你一起送。”
事实上他没有打算把项链再送出去的必要了。
虽然他也会有时候觉得遗憾，但是遗憾并不是随时都可以弥补的，有些遗憾当时错过了，那就是真的错过了，不管以后会如何发展，那个遗憾却依旧存在。
“那什么时候才是送礼物的好时机呀？小鱼可以等哥哥一起呀。”
裴斯闵：“现在我看起来没有什么好日子。”
“等我确定了时间再跟你说，你现在先去送给妈妈吧，她一定会很开心的。”裴斯闵主打的就是一个不告诉小鱼，就让她自己去瞎琢磨。
大概是这个理由说服了小了鱼，她没有再提起这件事情，直到饭菜上桌，小鱼的目光还一直在他们两个之间徘徊。
顾清舒最先发现小鱼有点不太对劲：“怎么了？是不是不喜欢吃这些菜？”
“不是哒！”小鱼说着突然从凳子上跳了下来，从口袋里捞出项链。
“这是小鱼给妈妈的礼物，小鱼上次跟二哥哥去沙滩了，这个项链都是妈妈最喜欢的颜色。”
裴斯闵看着眼前的一幕，一言不发低头吃饭。
顾清舒感到意外：“小鱼帮妈妈做的吗？”
“对呀！妈妈喜欢嘛？”小鱼期待地看着顾清舒。
“很喜欢。”顾清舒摸了摸小鱼的头，“妈妈感受到了小鱼的心意，只要是你们送我的东西，我都会好好保存着。”
“不止有小鱼的心意，其实三哥哥也有东西要送给妈妈的。”
“是吗？”
接受到顾清舒意外的神情，裴斯闵直接愣住了。
如果说裴斯闵刚才的表情是转瞬即逝，那么这下他已经彻底蒙圈了。
小鱼不是说不出卖自己吗？
怎么转头就忘记了。
偏偏小鱼还在旁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裴斯闵：……
“小闵？”顾清舒温柔笑着，“有什么东西要送给妈妈吗？”
“不是什么好东西。”裴斯闵语气生硬，“没有给你的必要。”
“怎么会。”顾清舒不赞同地看着裴斯闵，“小闵，你送什么给我，我都会好好保存起来。”
“真的吗？”
裴斯闵嗓音一沉，连顾清舒都愣住了。
“那我以前送给你的礼物都还在吗？”裴斯闵淡声问。
“当然！”顾清舒语气中有几分急不可耐。
“小闵，你们送给我的礼物，我一直好好保存在房间里的。”
裴斯闵哑然，表情微变，又把刚刚放进口袋的贝壳项链拿了出来。
和小鱼的不太相同，他这一串项链上的贝壳都不一样，甚至色彩都不同。
像是个渐变色的项链一样。
他没有多看一眼，就扔给了顾清舒：“就是这个，你要是不喜欢，直接扔了就行。”
在看到他拿出来的也是一条贝壳项链之后，顾清舒明白了什么。
她接下项链，嘴角翘了翘：“谢谢小闵，等你过生日的时候，妈妈还会做很多你爱吃的菜。”
“没什么爱好。”
裴斯闵承认在顾清舒接过项链的那一刻。
他心里的冰开始融化了。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执念什么，明明都过去了，怎么会一直忘不掉。
这个答案裴斯闵自己都不知道。
一餐饭结束，裴斯闵自然地站起身开始收拾碗筷。
小鱼还在吃最后一口，见状立马加快了速度：“锅锅……泥登登窝……”
扒拉完最后一口饭，小鱼乖乖地抱着碗跟在裴斯闵身后。
裴斯闵从习惯性的动作里清醒过来。
“你自己可以吗？”
“可以哒！”小鱼拿着一个碗还是绰绰有余的。
小团子跟在裴斯闵身后进了厨房，天真无邪地问：“哥哥，你是不是很开心呀？”
“一般。”裴斯闵心情已经比刚才好很多了，比如他现在可以坦然的接受自己骨子里没有忘记曾经的事情。
“那就好。”小鱼老成地点了头。
裴斯闵无奈一笑：“这有什么好的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