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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知道了。”怀文帝似叹了口气:“盐场,就给他吧。”


    这句话是对长公主说的。


    萧胤寒躬身谢恩:“谢父皇……”


    “不行!”


    长公主却绝不愿意让出如此巨大的利益:“皇兄,那可是父皇赏给我的,你难道要违背父皇的旨意吗?”


    怀文帝沉着脸看向她:“你还好意思提父皇。父皇若是知道你胆大妄为竟敢私通北戎,也绝不会饶你!”


    长公主瑟缩了一下,却还是不肯妥协:“我已经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皇兄你就再原谅我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


    “这话你自己去和郑御史说去吧,看他相不相信。”怀文帝沉声道。


    “那就是倚老卖老的老匹夫,大不了砍了他就是了!天下都是皇兄的,难道你还怕了他不成?”


    “放肆,你说的都是什么话!”


    萧胤寒冷眼看着两人,仿佛早就习惯了这种场面。


    原本因为妹妹的胡搅蛮缠有些松动的怀文帝,余光看到儿子那冰冷讥诮的目光。


    仿佛多年的的画面又一次重演,他心头一痛,眼神变得强硬起来:“够了!君无戏言,这件事就这么说了算!来人,将长公主带下去!”


    怀文帝一开口,很快就内侍从外面跑进来将吵闹的长公主带走。


    萧荣华自然不肯,愤怒挣扎:“放肆,本宫是公主,谁敢拉啊!皇兄,你不能这样!萧胤寒他就是故意陷害我的,你冤枉我啊~”


    证据确凿了还能死不认罪,这就是大梁的长公主,他的亲姑姑。


    吵嚷的长公主被捂着嘴拖走了,怀文帝将目光落向殿中高大挺拔的男子身上:“容王,你……”


    “儿臣告退!”


    萧胤寒低头行礼,并没有和怀文帝多说什么的意思。


    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身影,怀文帝脸上的无奈慢慢散去,化作眼底的一片沉郁。


    而这,离开的人并不知道。


    也或许知道了,他也不会在意。


    匆匆从宫外赶来的郑御史才进宫门就被守候的小太监拦住了:


    “郑大人,皇上今日有要事,没空见您,您可以回去了。”


    “什么?”


    郑御史怀疑自己听错了,强调:“是容王派人请本官进宫,说有要事。”


    “奴才知道。”小太监还是笑:“但容王已经走了,走之前吩咐奴才告诉您,事情已经解决了,麻烦您多跑了一趟,可以回去了。”


    郑御史不可置信的再三确认,发现自己今日确确实实是进不了宫了。


    “岂有此理!这容王真是越发放肆了,竟然戏弄本官!我要弹劾他!”


    混账东西,居然耍老头玩!


    郑御史本来就犟,越想越气,站在宫门口就一连串的引经据典对着不在面前的萧胤寒一顿输出。


    从戏弄御史,联想到他平日肆意暴虐,再到由此王侯,会使得百姓不安,国家动荡。


    但凡萧胤寒是个有廉耻心的,就该以死谢罪才对!


    不得不说,这读书人骂起人来就是厉害,要不怎么说叫刀笔吏呢?


    骂完了还不解气,哆嗦着回去还有继续写本弹劾他。


    于是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怀文帝案头都会收到一封郑御史弹劾容王的奏折,变着花样的弹劾某人不做人,皇帝应该狠狠重罚他!


    就连和萧胤寒有矛盾的宗室知道了都暗地里嘲讽他蠢:没事儿惹老头干嘛?嫌生活太美丽了,要增添一点骂声?


    作为知道真相的怀文帝:要你瞎威胁人!回旋镖,打自己身上了吧?该!


    长公主:我%&#¥……


    -


    彩灵交代完身世之后,却没有和其他奸细一样被关进王府地牢,而是暂时押在付侍妾的院子里。


    她知道容王一大早就入宫了,就是冲着长公主走私的事而去的。


    即便饭菜送到了,她也吃不下,和付侍妾一起心心念念的等着,期盼容王能给她们一个公道!


    这一等,就直接等到了下午,萧胤寒才从外面回来。


    当侍卫通知王爷要见她们时,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道了相似的紧张和激动。


    “走!”


    只是她们怎么也没曾想到的是,这种直冲胸腔的激动会在进屋时,就被男人的一句话彻底浇灭。


    “本王用你献上的走私证据,用来和父皇交换了长公主手中的盐场。”


    房间里只有几个人,大约都是容王的心腹。


    即便如此,他这么直言不讳的说出来如此消息时,在场的人还是心脏狠跳了几下。


    更别说,瞬间如遭雷击的彩灵二人了。


    少女脸上的血色顷刻散尽,整个人站在原地虚弱的模样好像一阵风就能吹走似的。


    从最初的茫然、疑惑,震惊之后,她那双和姜棠极其相似的眼睛里逐渐涌起丝丝恨意,好似从地狱挣扎的恶鬼,又一次要被拉入深渊。


    另一个付侍妾脸色同样也不好,身子一软,直接跌坐到了地上,脸色同样难看。


    而只有坐在男人身边的姜棠明显感受到,两人越是痛苦,身边的男人就越是愉悦,心情极好的模样。


    姜棠:……变态!


    似乎信上够了蝼蚁垂死挣扎、又不得不接受现实的痛苦绝望,萧胤寒终于开口了、


    不过说的第一句话就让人恨不得给他堵上:“你恨本王吗?”


    彩灵本就瘦弱的身躯狠狠颤抖了一下,指甲几乎将手心掐住血来了,可她却感受不到丝毫的痛处。


    “奴婢、不敢。”


    是不敢,不是不恨。


    一字之差,意思却完全不同。


    她的话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眼神明明绝望到底了,却还是不敢反抗容王。


    怎么可能不恨,他这一献,她们彻底没了报仇的机会。


    大曲村的冤屈,再无昭雪一日。


    “不敢是假,恨才是真的。”


    萧胤寒一句话就戳破了她的话:“虽然本王没有替你报仇,但是没说不许你自己报。”


    彩灵眼神稍稍聚焦,有些茫然的抬起头来。


    然后就看到主座上尊贵俊美的男人偏着头,露出一个有些邪肆的笑,教唆她:


    “接下来几日,盐场易主,她肯定混乱缠身,就算多出几个刺客来,也不是不行。”


    萧胤寒那笑着递刀子的模样,让姜棠想到四个字:法外狂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