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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件事，说说两仪盘的器灵，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要知道全部的细节。”齐长老问道。齐长老突然间转移话题，使我意识到这次问话是个机会，慕容雪不愿告知的事，我可以在这次谈话中，尝试解开一些心中谜团。
“齐前辈，晚辈会说的，不过在此之前，晚辈希望前辈先履行第一个问题的承诺。”我心中仍有些忐忑，这话有些大不敬，思量着既然齐长老对我有所求，应该不至于计较这些小节。
“老夫不记得答应过你什么。”齐长老笑盈盈地，似是要耍无赖。
“晚辈想知道妖岛的渊源。”我不死心，躬身应道。
“好。”齐长老一反常态，“既然你这么想知道，可以拿功法来换。”
我这才反应过来，这不是耍无赖，这是在挖坑，兴致霎时低落下去，这样的谈话，我知道再多也没用，完全没有主动权。
齐长老继续说道：“左右都是些无用的东西，不过是让你我多涨个见识，也算公平。”
公平个屁，我在心里腹诽了一句，恭敬道：“晚辈愿意。”
随即掏出一本手绘的躺经，递送给齐长老，齐长老慢悠悠地翻阅着，一共二十二页，没花费多少功夫，看完只是收了起来，也没人问我如何修行。
“鹤鸣大陆原本是妖族的领地，其上并无人烟。”齐长老遵守约定讲述着一个古老的故事，“妖族领地分割明确，一盘散沙，争斗不休，那时的鹤鸣大陆原始黑暗。后来祖师来到鹤鸣大陆，搬运人口，传承道法，教化四方，建立文明，经历了漫长的人妖之争，我辈才拥有了如此生存环境。人妖之争初期，妖族势力割据分散，各势力自私自利，目光短浅，人族各个击破，势力愈发强盛。但妖族在漫长的斗争中，也逐渐向人族学习，后来两族大势发生倾斜，妖族终于团结起来，合纵连横，为此建造了一座圣岛，统战妖族，人妖之争就这么僵持了很长一段岁月。”
“人妖之争后期，人族占据绝对优势，此时人族内部矛盾逐渐超过了外部矛盾，人族开始内耗，妖族趁势搅弄风云。直到本宗和荼宗壮大，一边整合东西大陆人族内部势力，一边平复妖族祸乱，暂时终结了人妖乱世。此时妖族依旧统领着大陆的最北部以及中部，虽偶有摩擦，但两族之间多有克制。”
“然而十万年前，一道天光划破长空，天火降世，人族再次浴血，抵抗外敌入侵，值此间，妖族反复，对人族造成重创。不得以，祖师只得出手，拼死迎战三位仙道绝顶，此时人族这才明白妖族反复的原因，此战的结果，你已经知道了。本宗早有猜测，妖岛留在了东大陆，如今也是确定了。小子，你说如此深仇，要不要报？”齐长老浑身一震，厉声问道。
“当然要报！”我急忙应道，心中却是不信，真要报，西大陆的妖族早就死绝了。
“你以为本宗为何能容南潢省的那群畜生？”齐长老好似看穿了我的心思。
“晚辈不知。”我躬身应道。
“哼！”齐长老冷哼一声，没有解释，“说吧，器灵的事。”
我还沉浸在刚刚的故事中，没有回过味儿来，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心绪，缓缓说道：“当年我们为了搜集极品灵石，前往一个叫瓦乡的地方，那里有一座废弃的灵石矿，因两起严重事故而封闭。探矿的过程中，我们找到了封矿的原因，是一种白色的雾气，我们用白雾做过试验，发现吸入白雾后可以提神醒脑，但是会折损寿元，晚辈见识浅薄，不知前辈可有指教？”
“继续。”齐长老冷冷说道。
齐长老没有要解释的意思，我只好继续道：“白雾虽然危险，但是真元可以轻松抵挡它们，我们为究其根本，决定探查白雾起源，便沿着冒出白雾的裂缝一直向下。在蜃的带领下，雾下探地底四十万丈，见到了两仪盘还有那位器灵前辈。雾说明来意后，器灵前辈利用两仪盘清除了白雾，并且告知了青罗宗的线索，因为青罗宗内有位前辈曾经救过我和雾的性命。器灵前辈催促二人离开时，用一块黑晶石换走了雾的匕首，我们一直以为黑晶石是前往青罗宗的信物，它如今在慕容前辈手里，不知几位前辈见过没有？”
“嗯。”齐长老自顾问道，“那柄匕首多长？”
我微微一愣，心念转动，齐长老为什么会关心一柄残剑的长短？他知道那柄剑？
剑！脑海中灵光一现，龙雀剑？当初岳正宗说龙雀剑不知所踪，难道是断在东大陆了？
“果如慕容前辈所言，剑柄在玄极宗。”我故作一怔，诈道。
齐长老双眼微眯，摇了摇头，笑骂道：“臭小子，小小年纪，胆子倒不小，不要有不该有的好奇心。老夫问什么，你答什么。”
我感到一阵尴尬与无奈，定了定心神：“晚辈遵命，那把匕首长五寸，柄内仍有三寸，残剑长八寸。”
“嗯。”齐长老微微点头，“说说那片山脉的情况，慕容雪说那地方常年雾气弥漫。”
“连雾山脉？”我垂下目光，思索了一阵。
我有些把不准齐长老的思路，齐长老从始至终没说过一句废话，所提及的问题都非常重要，他为什么会对连雾山脉感兴趣？荼宗？
一念至此，终于有所明悟，对我而言，问题的答案甚至没有问题本身重要，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心中横亘的疑惑，哪些才是最重要的。
“敢问前辈，是否看过《五国纪》，这是本介绍东大陆人文地理的书籍，现今在慕容前辈手中。”
“嗯，老夫翻阅过。”
“既然前辈了如指掌，不知前辈所问连雾山脉，具体是要晚辈说哪方面，毕竟晚辈修为低微，只穿越过连雾山脉五次，实在算不上了解。”
“慕容雪说你在连雾山脉待了四十年。”齐长老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