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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来得过于容易了。“石川先生看过吗？”白川泉忽然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石川三四郎似乎并不奇怪：“当然，虽然档案有一部分是出于保密目的而伪造的，我此前在海外生活过一段日子，而且不止横滨，日本各地本身就有很多外国人开设的教堂，我也了解一些内容？”
“那么就是故意的了。”白川泉下意识截断话头，观察石川三四郎的表情，然后继续说，“……我来赴约后，你告诉我真相的第一句话。”
白川泉神色复杂，吐出石川三四郎的原文。
“‘书’使你诞生。”
石川三四郎不见半分心虚，自然而愉快地点点头：“啊，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你也对它有认识吗？”
“我觉得，没有比那句话更适合你的处境了。”
“发现不对才是正常情况吧？”白川泉啧了一声，“为什么会在句子中用‘使’这个动词啊？‘使’前后是两个名词才正确哦，一般都是一个事物‘使’另一个事物做了什么吧，完完全全是存在典故出处的狡猾文字游戏！”
“啊，我如果说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话，你会生气吗？”石川三四郎笑眯眯问。
白川泉隐隐叹了口气：“按照常识理解，正常人在此使用的语序应当是——‘你由书诞生’，‘书诞生了你’吧？”
“‘使’你诞生这种说法，和泡好速食方便面发现没有放酱料有什么区别？”
“压根就是实施诈骗的程度了！”
“凭借这样一句话，无法判定是否存在直接行为，只能断定具备相关性，知道两件事儿有联系。”
白川泉摊手。
“不过，具体发挥了什么作用，恐怕就不得而知了。”
“中有一个非常有名的场景，也许是因为好奇拜伦的‘小恶魔该隐’称呼，我查过一些资料。同样都是迎接新生命，人类的第一个孩子和人类所孕的第一个神，很有趣，不是吗？”
白川泉轻声说。
“大多数人只关注中那一幕有关圣母圣子的‘天使报喜’，我却注意到宗教的描述里，人类的第一个子嗣怎样来到了人间。”
“记录的文字如此简洁——有一日，那人和他妻子夏娃同房，夏娃就怀孕，生了该隐，便说，‘耶和华使我得了一个男子。’”
黑发年轻人蓝眸低垂，语气平静。
——耶和华使我得了一个男子。
——“书”使你诞生。
“啊，比白鸟聪明多了。”
石川三四郎轻声说着，完全不掩饰狭促的恶趣味笑意，“我的回答是——恭喜啦，完全正确！”
“你不觉得自己该对此补充些什么吗？”白川泉再次觉得这个男人压根不像是军警部队中出来的人物，言行活泼得浑像是外头的街溜子，难不成他在军队之中也是这样的做派走到高位上的么？
纪律严明的军队可不是不拘一格用人才的黑手党非法组织，甭管非人类未成年还是精神思想有问题都一个劲地压榨价值！
白川泉目光微敛，等等！为什么简单的一句话能把自己骂进去三次啊！？
不知不觉发现自己就是口中的苦逼标签集合体，白川泉险些没绷住脸上神色。
“我知道你期待什么，在这方面，我能做的实在很少，给不了你想要的的回答。”石川三四郎一派坦然。
“你还没诞生的时候，我得知了你。但第一次见到你，是好几年后，在地下基地的实验室里。”
“我想起来了，那时候你跟着的导师，是失去了原本的社会身份、名为N的男人，是吗？”
提问是与否的时候，很多人心中早已有了自己准确的答案。
选择题并不总是选择题。
“N……？”实验员泉？
白川泉的脑海里闪过属于除了模糊穿越者记忆外，另一份并非脚踏实地亲身经历的几年记忆！
因为大部分场景都在极为隐秘的军事基地之中，每天生活的变化堪称波澜不惊，接受的讯息也都是科研和实验相关的专业知识，白川泉并没有如同睁眼时的模糊记忆，受这份记忆的影响太深。
属于实验员泉的记忆令白川泉凭空点亮了七十点将近专家水准的科研技能，然而其中并没有出现过石川三四郎的身影……
白川泉很快想起，自己第一次借用N所在的秘密基地的实验室警备力量时顺畅无阻，大批人手帮助他转移了N的隐秘实验项目，还腾出了军警一个隐秘的地下实验室用于安置相关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