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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吒到底是修行了多年的行者，又是在两位佛法高深的菩萨面前躬身受教，世间任何美色自然已经无法动其心神。一切美艳动人者，无非红粉骷髅尔，更何况在木吒的心中，眼前这位白衣女子，不过是一条低贱的爬虫罢了。
一指击碎了女妖的青锋剑，再跟进一击，意欲将此妖打出原型，至于说原先对于李恪的承诺，此时早已不在木吒的考虑之中。
眼看着那名女妖已经在劫难逃，被木吒“太乙金仙”的威压死死锁定，她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了。
就在这时，“白龙洞”前响起了一道懒洋洋的声音，顿时白光闪过，片片柔和的清辉从天而降，将那女妖护在其间。
任凭木吒如何发力，竟然伤不得那女妖分毫？
“什么人？胆敢前来管本座的闲事，活腻歪了吗？——”
眼看女妖就要伏诛了，木吒原本想着速战速决，多少也有些想在李恪面前显摆一下的意思。
要想让这位大唐的三皇子，彻底对自己俯首帖耳，除了授予其功法外，适当地显露一下自己的佛门神通，也是应有之谊。
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女妖竟然就脱离了他木吒的控制，这让堂堂惠岸行者的脸面往哪里放？
“哼，木吒，枉你还是佛门子弟，又跟随观音菩萨那么多年，你难道就没有半点慈悲之心吗？佛曰众生平等，岂能因为她是一介妖族你就要痛下杀手吗？”
话音刚落，从夜空中并肩飘落下两人，一男一女，男的一身黑色的劲装，女子却身着一套鹅黄色的衣裙。
方才斥责木吒的，正是那名女子，听口气她跟木吒也是熟识之人。
“李治、杨婵——”
没错，从天而降者，正是从“灌江口”而来，绕道峨眉山前来游玩的李治和杨婵二人。
知道这峨眉山，此时算是佛门的地界，虽然也零星有一些道家的观宇，却难以阻止佛门大兴的脚步。
未到峨眉山之前，李治和杨婵二人就降下云头，徒步而来，宛若两名普通的游客一般。
他们已经在峨眉山游览了三日，足迹遍及大大小小的庙宇，无论是道家或者佛门。
更是寻幽探秘，深入人迹罕至的断崖沟坎，倒是让他们发现了不少道门先驱的印记，也算别有一番风趣。
今夜正是月圆之夜，却是中元鬼节，每年这个时候，杨婵往往会在华山自己的道场内有一些仪式，或者善待一下夜间游离在华山方圆千里之内的孤魂野鬼。
峨眉山这些年佛教庙宇林立，倒是少有鬼魂敢来此闲逛，月上之时，却也是阴风阵阵。
李治和杨婵二人，此时恰巧就借住在“乾明观”里，说到底李治还是心中对佛门有些芥蒂，不太愿意到佛门寺庙中投宿。
午间二人就进入了“乾明观”中，李治当时就发现了观中的蹊跷，这座供奉着“三清”的道观，居然住着一位妖族中人？
而且还是一名女子，从对方那若隐若现的气息判断，应该是练功出了岔子。
李治本就不愿招惹是非，更何况此时还有杨婵在侧，他更不可能主动去理会一名女妖。
只是，让李治有些诧异的是，这女妖的气息怎么会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遇到过？
因此，李治就留了个心眼，不着痕迹地锁定了那女妖的气息。
杨婵是一个生活很规律的人，大概是当年在“娲皇宫”养成的习惯吧？早晚两课是必须要做的。
出门在外二人也没那么多讲究，更何况他们已经是有过正式婚约的人，就在一处类似于套间的房舍中休息。
“九郎，今夜乃是中元节，虽然此地多有佛法庇护，却未免会有游离之鬼魂，我且做法一番，以安吾心。”
杨婵有此要求，李治自然不会阻止，在他看来，自己这个媳妇儿才是真正的菩萨心肠呢，比起西方那些道貌岸然之辈，不知强上几许。
定更天起，“乾明观”后院那个女妖，悄悄地潜出了观宇，向着后山而去。
李治自有“千里眼”在，身在房舍之内，就能洞悉她的行藏。
“‘白龙洞’？倒也勉勉强强，左右还是有些许‘白螭’的血脉的……”
看到对方并不是出去做恶事，而是觅地修行，李治也就不再过多的关注。
杨婵已经在做法，李治则规规矩矩地在一旁替她护法，眼前的“宝莲灯”，升起清辉屡屡，飘向东南西北。
……
“婵儿，你若是乏了就先在此安寝，我去去就回——”
杨婵刚刚结束做法，已经时近夜半，李治却发现“白龙洞”那里发生了变故。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我同你一起去吧。”
虽然杨婵没有李治那样的眼部神通，却也隐隐约约感知到一股强大的气息，就在离此不过数十里的后山。
“那好吧，也是你的一位老熟人，一起去看看也好。”
李治和杨婵动身的时候，木吒那边也同那女妖动手了，前前后后二人的交谈和争执，自然都在李治和杨婵掌握之中。
李治还好说，他本就对这位佛门的惠岸行者没什么好感，都是敌对过数次的人了。
尤其是在上次的“试炼秘境”中，要不是发生了意外，李治逃到了“瀛洲”岛去，能不能安然躲过木吒的追杀，都还在两可之间呢。
杨婵对木吒多少还报了一丝幻想，毕竟这位是他哪吒师兄的兄长，杨婵本能地总会把木吒往好的方面想。
可是眼前的木吒呢？
被杨戬在北天门外狠狠地教训了一番，看样子连境界都没有完全恢复呢，居然来到这里恃强凌弱了？
眼看那女妖要丧命在木吒之手，先是李治发了声，杨婵甚至直接祭出了“宝莲灯”，护住了命悬一线的女妖。
“小妖多谢仙子相救之恩——”
杨婵手托着“宝莲灯”在前，怒斥着木吒，李治却抱着肩膀站在一旁看热闹。
现在的李治，已经完全不用再担心木吒的报复了，北天门外发生的事情，他也早已从白罴的口中得知。
毕竟，那小子可是得到了木吒作为惠岸行者的标志性法器——降魔杵，如今已经变成了白罴的专属武器。
而木吒更早的成名兵器“吴钩双剑”，却落在了自家媳妇儿杨婵的手里，李治见此，更是大方地将他的“天地剑诀”传授给了杨婵。
媳妇儿有了“吴钩双剑”，总不能没一套剑诀相配吧？
自从那次见到白灵用双剑施展“天地剑诀”之后，他就有了一个想法，是不是可以双剑齐使，左手天剑、右手地诀？
可惜，李治自己一直没机会来验证，在“斗牛宫”闲暇的时候，他倒是拿杨婵来试验了一把，堪称完美。
左手天剑、右手地诀，或是左手天诀、右手地剑，勾动天地灵气，而自己两手之间也形成了一方小的天地。
攻则同攻，守则互守，在攻与守之间，阴阳得以平衡，天地为媒，剑法自然！
这还是杨婵的境界只是“太乙玄仙”，如若有大罗之境，恐怕真的就能够自成天地了。
“这位姑娘不必如此，有我二人在，今夜不会让人再伤你分毫。”
看到面前盈盈下拜的女妖，杨婵莫名地感到一丝亲切，多好的一名女子，竟然差点惨遭木吒的毒手。
当那女妖再次提起头来时，却一眼看到了旁边的李治。
“啊，恩公？——”
是了，一定是恩公当面，虽然过去了二十来年，恩公的样貌大有改变，可是他身上的气息却依如当年。
“恩公”之称一出，杨婵也愣住了。
“九郎，原来你们早就认识啊？”
杨婵看看左边的女妖，又看看右手边的李治，一丝狐疑的表情出现在脸上。
“哈哈，原来是你，我说怎么感觉有些熟悉？当年的小白蛇，没想到已经修炼到了‘真仙’境界，你也算是修行勤勉了。”
面对面而立，李治终于确定此女是谁了。
这也是因为对方先认出了自己，而李治的“破妄金瞳”，却能看透对方的本体罢了。
活了这么多年，横竖李治也只是见到过一条小白蛇而已。
既然对方认识自己，又口称“恩公”，那自然就是当年在“少华山”见到的那条小白蛇了。
没想到当年的无心之举，只是随意将那头“青狼”的内丹抛给了对方，不仅仅助力她修为大进，更是让对方把自己当做“恩公”看待？
李治说她“修行勤勉”，可不是在随口敷衍。
这方世界是一个神佛满天的世界，原则上人人都能够修炼成仙，可真正能够走上修行之路的却少之又少。
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李治这样，左一个机缘，右一个奇遇，能够在二十年内，从未“化形”修炼到“真仙”的妖族，恐怕也算是凤毛麟角了。
这还要算是这条小白蛇有了机缘，李治不就是她的机缘吗？
事实上，那颗青狼的内丹，既给这条小白蛇带来了机缘，也给她带来了长达二十年的折磨。
当年的那头“青狼”，修为和实力都是不入流的存在，勉勉强强算是一头“灵兽”，却没想到它有着极其霸道的血脉之力。
在小白蛇完成“化形”，进入“渡劫”期开始，每到月圆之夜，被她炼化的青狼内丹中隐含的一丝青狼血脉就会迸发一次。
随着小白蛇修为逐年增长，每次月圆之夜青狼血脉的迸发也更加的剧烈，大有同小白蛇争夺肉身控制权的趋势。
这样的情景，让小白蛇很是苦恼，既无法驱除这丝青狼血脉，又不能停止自身的修行，就这样一直挨到了“真仙”后期。
现在每次青狼血脉的迸发，总要经历过一场激烈地争夺的，因此，每到月圆之夜，小白蛇就会来到“白龙洞”里，避免波及无辜。
“没想到今夜小妖遭逢大难，又是蒙恩公出手搭救，小妖实在铭感五内，小妖给您叩头了——”
说着，那白衣女妖直接来了个双膝跪地，给李治行了个大礼。
“一饮一啄，自有缘法，不过今夜救你的却是我的夫人，此乃‘三圣母’杨婵，你还是多谢她吧。”
看到这女妖给自己行了跪拜之礼，李治很是诧异，要知道对方是妖族，而他是人族，就算是自己对她有援手之德，貌似也有些过了。
看到一旁的杨婵，李治索性把这女妖推给了自己的媳妇儿，她们彼此都是女子，应当好说话一些。
“妹妹快快请起，既然九郎当年就与你有旧，今日我等在此相逢，也算是因缘际会，恩不恩的就不用放在心上了。”
杨婵距离女妖最近，看到了李治的尴尬，很自然出面把女妖扶了起来。
“‘三圣母’？那么恩公您岂不就是那大唐的晋王殿下？——”
女妖听了李治的话，略微思索了一番，才恍然大悟道，眼中充斥着满满的激动。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终于算是知道了恩公的真实身份。
当年李治的无心之举，却在这名女妖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尤其当她“化形”之后，已经在心里暗暗发誓，将来一定要报答自己的恩公。
“哈哈，看来我李治如今还是有些名气的，都是沾了‘三圣母’的光啊……”
李治现在的确有些“新婚燕尔”的感觉，即便他们两人还没有正式成婚，更是依然保持着正常的男女关系。
时时处处却都把媳妇儿放在了第一位，尤其是有其他女子存在的场合。
……
“你们还有完没完？一个不入流的小妖而已，难道你李治又看上眼了？要知道，这位女妖可是你三哥先看上的。”
李治、杨婵和那名女妖在那里彼此见礼，李治还同她认起旧来，却把木吒给晾在了一旁。
“三哥？——”
李治有些狐疑，似乎这才看到木吒的身后还有一名男子。
其实他早就看到还有一人与木吒同行，不过那人的境界实在是太低了，李治就没怎么放在心上。
李治离开长安都十多年了，那时候他自己才十四五岁，而老三李恪却早早就藩去了，兄弟二人少说都有十六七年没见过面了。
彼时都是青葱少年，如今李治修行有成，容颜固定在二十岁上下，李恪却已经留起了胡须。
“雉……雉奴，我是三哥李恪……”
自打木吒同那女妖交上手，李恪就发现事态的发展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想象，这哪里还是要擒拿此女啊，分明是要置她于死地吗？
等等，方才自己这位师伯居然说那女子是“妖怪”？
李恪整个人，当时就傻眼了，那点刚刚萌动的小花花肠子，瞬间也凉了下来。
接下来就是李治和杨婵的现身，李治没有认出来李恪，李恪倒是看着李治有些熟悉。
一则李恪当年年龄更大一些，对李治印象深刻，二则，李治的真实容貌二十出头，依稀能够看到十多岁的影子。
不过，当木吒叫破李治的名字时，李恪还是吃了一惊。
紧接着后边几人的对话，李恪渐渐都不敢认识，自己这个多年未见的九弟了。
“三哥怎么会在此处？也对，这里离你的封地也不算太远。不是小弟多嘴，木吒此人表面上是佛门弟子，却是心狠手辣之辈，三哥还是不要与此人为伍的好。”
对于老三李恪，李治的印象还真不怎么深，横竖他自己在长安皇宫都没待几年，还多是往秦府跑了。
自家那些兄弟姐妹，李治最熟悉的也莫过于几位一奶同胞的，好在时不时能够在母后长孙无垢那里见到。
不过，李恪的风评还是不错的，既不像太子李承乾那般“阴暗”，也不像魏王李泰那样的“虚伪”。
两兄弟骤然在此间遇到，又是这样的场合，丝毫没有亲人久别重逢的感觉。
“李治，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传言你在擂台之上，居然能够力战‘大罗金仙’境界之人，本座看来恐怕言不尽实吧？”
一开始认出李治的时候，木吒还是有些担心的，毕竟这两三年来，他的境界还没有完全恢复，李治的“战绩”却时不时地传来。
什么力战“大罗金仙”了，什么直追天庭战神杨戬了……
不过，当他发现现在的李治，也不过只是“金仙”修为时，木吒就又放心了。
一个“金仙”修为而已，即便是“金仙”巅峰，差着自己也有两个大境界呢，当年的手下败将而已，难道我还会惧怕于他？
就是这份迷之自信，让木吒毫不犹豫地将李恪推了出去，甚至还想当面在他们兄弟二人面前挑拨一番，如果能够看到一出，兄弟二人争夺一女妖的戏码就更好了。
可惜，木吒错打了算盘，李恪和李治是兄弟不假，李恪更是李治的三哥呢，此二人的差距却太大了，李治分分钟就能秒杀了这位三哥。
“惠岸行者，眼睛长在你的脸上，信不信自己睁开看看就是了。今日既然碰到了，要不就比划两下？只是几年没见，你倒是没什么长进，真打起来难以尽兴啊……”
李治还真不太愿意同现在的木吒交手，境界不同了，心境也会随之变化。
李治可不是普通的“金仙”巅峰，强化版的“大巫之体”，让他有了匹敌“大罗金仙”的战力和心态。
在如今的李治看来，只要对手不是“大罗金仙”，他都感到是在欺负人，提不起多大的兴趣。
“哇呀呀，好胆！既然如此，小辈你就接招吧——”
木吒本就一肚子的火，杨婵用“宝莲灯”将那个女妖救下，他不好直接对杨婵发难，毕竟被杨戬打落的境界可还没回来呢。
都说好了伤疤忘了疼，他这可是伤疤还没好呢，自动忽略掉杨婵，就找上了李治这个“软柿子”。
“哎呦，你这是真没有兵器用了吗？也好，本王就来同你比试一番拳脚，‘罴熊崩山’——”
看到木吒不由分说一掌就打来了，李治也没去注意对方用的是何种神通，直接就打不出了他多年前就擅长的“五禽戏”。
想想居然已经有好久没用过了，现在“大巫之体”的李治再次施展出来，恐怕真就能直接崩了眼前的峨眉山。
“轰——啊——”
一拳击飞。
李治和木吒，直接拳对拳，没有半点的退让和取巧。
要说木吒就算是境界没有完全恢复，那也是“太乙金仙”后期的修为啊，如果用上各种佛门神通，怎么也能够同李治周旋几百个回合。
可惜，一则他太过轻视李治，太过于迷信两人之间境界上的差距。
二则，木吒这是嫌自己败的慢吗？竟然选择直接同李治来对拳？
妥妥加强版的“大巫之体”，别说是木吒，就算是“大罗金仙”中期的杨戬站在对面，也未必能够讨得多少便宜。
简简单单的一拳，木吒就被李治给整个打飞了，平着出去多远，恶狠狠地撞到一里外的一座矮山上，然后……
然后，整个人被打的嵌到矮山里去了，留下一道深深的“人”字型坑道。
久久……
“李治，你给本座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远处传来木吒不甘的嘶吼声，却渐去渐远。
“九郎，你……你现在到底有多厉害了？”
李治从地府回来之后，就忙活着让孙悟空重新复活的事情，就连地府中发生的事情，他都没怎么细讲过。
也就两年的时间，李治境界到了“金仙”巅峰，而杨婵还是从“试炼秘境”中出来之后的那次突破，“太乙玄仙”初期。
她也听二哥偶然说起，九郎如今的战力恐怕飙升了许多，杨婵当时也没放在心上。
就在刚才，李治出言“挑衅”木吒的时候，杨婵甚至还暗中做好了准备，一旦李治不敌，她会及时抛出“宝莲灯”去。
就算是自己再使出“天地剑诀”，来双战木吒她也在所不惜。
这本就不是什么面子不面子的问题，如果顾及所谓的面子，而让李治身陷险境，真那样了杨婵才不会原谅自己。
可是，杨婵这边都准备好了，她却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李治一拳就崩飞了木吒？
似乎比起两三年前，自家二哥在北天门外，胖揍木吒那次来的更加容易？
“嘿嘿，也就厉害了那么一点点，不值一提、不值一提，什么时候能够在境界上追上‘三圣母’的脚步了，在下才算是学有所成。”
他们两个，一个是“金仙”巅峰，一个是“太乙玄仙”初期，其实就差了一线而已。
要是想突破，李治随时都能够引来“太乙玄仙”的雷劫。
只是有了真正的“大巫之体”后，李治慢慢的有了一丝明悟，让他觉得肉身的强大，似乎比境界的提升要更重要一些。
换句话说，他自己更喜欢这种硬碰硬的感觉，尤其是在越级挑战的时候。
而且，太乙境界和如今的“金仙”境界，那是完全不同的两个领域。
很多人糊里糊涂地就升上去了，只图一个法力的增长，无论是心境还是战力，却没有提升太多。
李治则认为，太乙境界分出来的“太乙玄仙”和“太乙金仙”，其实就是一个大境界，不过却分别侧重于元神和肉身而已。
整个“太乙金仙”境，就是在不断地锤炼肉身，与其把自己架到太乙境去，不如好好在“金仙”境界再多多打磨一下。
这只是李治自己内心的揣摩，也不知道对与错。
好在他并不是没有神通可修炼，得自十二品净世白莲的两套功法，他依然还在摸索前行呢。
另外，不管是“沧溟诀”，还是“天地剑诀”，亦或“破妄金瞳”和“六字箴言”，李治都齐头并进地在修炼着。
所有的法门，都不过是在强大自身而已，一者肉身，一者元神，为何要强分先后呢？
“哼，小气鬼，不说算了……”
木吒离去了，一旁尚有李恪和那女妖在侧，杨婵也不好追根问底下去。
不过，她却能够明确地断定，李治一定是在地府中有了大的奇遇。
“三哥，这位是‘三圣母’杨婵，也是小弟即将过门的媳妇儿，我们也马上要回长安了，顺道把婚礼办了。”
“三哥如果有暇，不妨也一起回去热闹、热闹？……至于说藩王不奉诏不得回京之事，小弟自会去圆说。”
看到李恪站在那里，满头满脸都是大写的尴尬，李治心中一软，主动上前缓和道。
说到底，李治这副身躯和对方流着一样的血脉，那么多大奸大恶之徒都放过了，李治还能容不下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吗？
“婵儿，这位是我经常同你提起的三哥，大唐吴王李恪，我年幼之时，没少受到三哥的庇护……”
李治这话说的就有些假了，他何曾提起过李恪？
也许在他看来，年幼之时，不去欺负他就算是庇护了。
“杨婵见过三哥——”
就算自己是高高在上的“三圣母”，既然答应做李治的妻子，那就是出嫁从夫，更何况对方是李治血亲的三哥呢。
“这个……‘三圣母’不必多礼，雉奴他……他是一个好人。”
好吧，杨婵这一见礼，反而把李恪给整不会了。
通过今夜的事情，他总算是弄明白了，原来自己叫了一年多的“师伯”，竟然是大名鼎鼎的木吒啊，那可是传说中的人物。
别看李恪也在此处待了十几年，“无梁砖殿”也去过无数回，“普贤菩萨”的金身更是叩拜过无数次，何曾见过菩萨显灵啊？
这个木吒，传言可是“普贤菩萨”的亲传弟子，后来更是追随了“观音菩萨”，这样的人物自己竟然叫了一年多的“师伯”？
可是，就是这样的人物，居然被自家九弟，一拳就给打飞了？
接二连三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几度颠覆着李恪的认知。
方才，李治在做介绍的时候，有意在杨婵的名字前边加上了“三圣母”，那就要看李恪是不是识时务了。
杨婵以弟媳之礼见李恪，那是应有的为妇之道，李恪如何敢就那样堂而皇之地接着呢？
因此，他也以礼相还，甚至称呼上都叫的是“三圣母”。
“三圣母”那还了得吗？
传言乃是“女娲娘娘”的弟子，三界之主玉皇大帝的亲外甥女，被封在华山为“三圣母”，华山才距离长安多远啊，李恪又怎么会不知道。
“雉奴啊，三哥也很多年没回长安了，说实话，三哥想回去，可是三哥又害怕回去啊……”
也许是因为彼此的差距太大，反而让李恪对李治毫无防范之心。
在李治一拳击飞木吒那一刻起，李恪就对内心中，那个曾经是那么炙热的位置，彻底死心了。
李恪并不知道如今的李治是什么样的境界，但是，他却很清楚，如果自己同李治为敌，恐怕就算是自己拥有了整个大唐，对方想要自己的命，也随手都可以灭之。
“小弟明白三哥的处境，小弟只想问你一句，如果我李治成婚，你这个做三哥的是否真心愿意回去？”
“如果你愿意回去祝贺一声，千难万难、一切有我。如果三哥不愿意去凑这个热闹，川蜀之地倒也是一个不错的归宿。”
李治清楚自己在大唐的位置，更明白大唐将来的走向，或许全在自己一念之间。
如果说，过去那些年他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做，随着自身实力的增强，关键是随着这方世界变得越来越陌生，李治觉得自己有必要将大唐挑在自己的肩上。
至于说太子，或者魏王，呵呵……
李恪抬头看着面前的李治，这还是当年那个唯唯诺诺的小雉奴吗？
皎洁的月光下，一张俊俏却不失坚毅的面庞，明明有着横绝的神通，却依然真诚地看着自己。
李恪的心化了，就在刚才那一刻，他仿佛从李治身上看到了父皇李世民的影子。
父皇，那个他从小就仰慕的父皇，竟然十几年没回去看望他老人家了。
“好，三哥一定会赶过去的，且容我回府稍事准备——”
就在那一刻，李恪做出了一个决定，一个让他永远不会后悔的决定！
……
“九郎，你方才应该叫着三哥一起走的。”
李恪转身离去了，虽然境界上高下立判，他毕竟还有着做“哥哥”的骄傲。
“好了，总会再见面的，我也没想到这些年他的变化这么大，刚才都忘了问一声，他怎么就选择修了佛门功法呢？”
佛门最是讲究因果，李治既然选择去接纳李恪，或者说李恪既然选择了他李治，那么对方的因果，李治自然也会替他接下。
佛门嘛，好在是佛门。
“姑娘，我看你气息不稳，是否有恙在身？”
场中只有李治、杨婵和那名女妖了，李治却看到对方不知何时又跌坐在地上，似乎刚才没受伤吧？
“不敢欺瞒恩公，小妖这是老毛病犯了，自从当年吞噬了那枚‘青狼’妖丹，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停止过。”
“每到月圆之夜，妖丹中残留的那丝青狼血脉，就会猛烈地迸发出来……”
女妖说着，浑身已经开始抽搐，急忙运功压制着。
“九郎，你能解除她的痛苦吗？这位妹妹……聊了这么久，你总是‘小妖、小妖’的自称，还没有问过妹妹的名姓，不知……”
看到女妖如此痛苦，杨婵不免又动了恻隐之心。
“小妖以体色取姓为‘白’，小字‘素珍’……”
女妖强吐了几个字，顿时就昏厥了过去……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