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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还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他自认为,怂一下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君子能屈能伸,大不了后面再找回场子。


    但宗政放显然是太过天真……亦或者说,他根本不了解沈年年。


    就在他求饶之后,沈年年却还是继续揍他。


    宗政放提醒:“你不是说求饶……”


    “我只是说要你求饶,”沈年年恶劣一笑:“但是我没有说求饶就放过你呀!”


    宗政放忍受不住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终于一口血被气的喷了出来,昏厥了过去。


    这一幕,看在云之衡眼里。


    云之衡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年年姐,打的好……”他道:“好凶残。”


    “给你出气了。”沈年年松开攥着宗政放的手,朝着云之衡道:“不过你要是不勤加练习,接下来的我可以与你切磋一二”


    云之衡这般摆烂姿态,实在不好。


    她可不想云之衡英年早逝。


    “好……好。”云之衡瑟瑟发抖。


    一侧的宋朝辞露出恍然之色,原来,想让师弟努力修炼的方法这样简单啊。


    沈年年手上都是血,赶紧嫌弃的施了个清洁术。


    心里上又嫌不够干净,她立即跑到河边,又洗了个手。


    等到沈年年转身折回的时候,就见陆温言从昏厥的宗政放身上摸出乾坤袋。


    沈年年脸色一变。


    这家伙……是要和她抢战利品?


    揍人抢劫,一贯是她的作风。


    但见陆温言从乾坤袋中拿出通讯玉牌后,便将剩下的一切都递给她。


    “里面有许多你喜欢的东西。”


    他神色温和,清风明月一般皎皎生辉的眸底,一片宁静。


    沈年年松了口气。


    但她没有立刻接过陆温言递来的乾坤袋,只对他露出灿烂的笑。


    “如果我将这些都给你,你能不能帮我把德斧改成那种……两用的?”


    似乎是担心陆温言不明白,她解释:“就是像叶清秋的剑一样,可为鞭,可为剑。”


    既然知道陆温言是器修,她便没有去寻别人改装的道理。


    更何况……请器修是很花钱的。


    她如今的财力,不允许她装大款。


    然而,陆温言还未出声,宋朝辞便率先发出惊讶的声音:“陆兄是器修?”


    “陆变……陆大哥是器修?”


    与此同时,云之衡也发出灵魂疑问。


    “嗯。”陆温言微微颔首,转而看向沈年年:“这法器,不必再改了。”


    陆温言的话,听得沈年年微微愣住。


    她脑中突然想起比试之前,陆温言与她说的。


    他说:这虽是斧,但却也可使出剑招。


    是这句吗?


    沈年年下意识朝着陆温言看去。


    便见陆温言笑着点头:“就是你想得那般。”


    “它竟然可以在斧与剑之间切换!”沈年年惊讶了一瞬,随即很是兴致冲冲的拿出自己的斧子,仔仔细细又看了起来。


    正寻着机关,便听宋朝辞突然道:“法器之间的转换,并无机关。”


    宋朝辞说这话的时候,却是在看陆温言。


    从他的眼底,沈年年看到了两个字。


    ‘敬佩’。


    沈年年不以为然,毕竟,陆温言的确值得佩服。


    “那要靠什么?”云之衡也甚是不解。


    世上可一器二用的法器,少之又少。


    大都是器修榜上大师精心所造,而大师之所以被称之为大师,除却能力了得之外,更重要的就是……普通人请不起。


    故而,他虽出身显赫,但的确也没有见闻过这等厉害的法器。


    “需得使用法器的主人与法器之间,意念合一。”宋朝辞道:“据我所知,这意念合一的前提……是必须先抵金丹境界。”


    “不错。”陆温言也道:“沈年年很快便会突破金丹,届时便可试着与之意念合一,以斧化剑了。”


    说着,他弯唇,朝着沈年年露出淡淡的笑意。


    而彼时,他手中依旧是朝着她递来宗政放的乾坤袋。


    沈年年觉得,陆温言送她这份大礼实在贵重,以至于,她这会儿实在有点不好意思收下这点金银俗物。


    于是,她撇开视线,伸手自然而然的接过乾坤袋。


    嗯,只是有一点儿不好意思,还没有到真不好意思的地步。


    云之衡在一旁,只一脸羡慕。


    宋朝辞却道:“先前我还想与陆兄切磋,实在是我浅薄了。”


    陆温言看了眼宋朝辞,只回以淡笑。


    沈年年看出了陆温言的意思。


    这家伙,似乎只要不感兴趣,他就以笑来敷衍,一如现在。


    但宋朝辞却不这么认为,他只瞧着陆温言实在温润谦和,暗暗对其又敬佩了几分。


    于是,他对沈年年道:“沈姑娘有陆兄这般道侣,实乃幸事。”


    云之衡难得反驳自家师兄:“师兄,这话我就不赞同了。年年姐也很厉害的,她如今才堪堪十七岁而已……更何况,她从前只是被人所囚,无法修行,否则她早早便突破……”


    “沈年年从前被人所囚?”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陆温言的声音,如春风入耳,让人只觉温润。


    但云之衡抬眼与之对上的一瞬,竟是从中看到了一丝玩味。


    “咳,没什么。“沈年年赶紧出声,道:“眼下还是先回将军城吧,打了一架,我也饿了。”


    云之衡闻言,立即明白沈年年不欲多说。


    但实际上,他也不甚了解沈年年的过往。


    故而,他只问:“那宗政放……”


    “丢这儿吧。”沈年年沉吟道:“估摸着他很快就醒了。”


    “不必担忧。”这时,陆温言道:“有人在暗处看着,他不会有事的。”


    这个人,自然是指柏景。


    沈年年和云之衡修为不够,察觉不到柏景在暗处候着。


    但陆温言却皆是心知肚明,哪怕那人用了符箓,他也依旧知道。


    宋朝辞扬眉,四下看了看,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沈年年会意之后,便立即啧啧了两声。


    “这宗政放还真是谁也不待见的性子。”


    方才宗政放被揍的凄惨,若是柏景真关心这个师弟,就不会隐匿至今。


    可见,柏景乐得在背后看他的笑话。


    “走罢。”陆温言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云之衡。


    云之衡顿觉毛骨悚然。


    他下意识抿嘴,不再说话。


    几人很快离开,直至他们的身影消失,柏景才从暗处走了出来。


    他丢掉身上贴着的隐身闭气符,长叹了口气。


    “修仙世界,什么时候竟是多了这样厉害的一个角色。”他望着几人消失的背影,神色复杂。


    他对几大门派都颇为了解,且几个亲传弟子他也都见过。


    若陆温言那人的确是大宗门的亲传,不会这般籍籍无名。


    可……一个散修,当真有如此能耐?


    更奇怪的是,他这一次再注意到陆温言,竟是觉得……莫名的熟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