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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


    方可早就看桑落不顺眼了,自然不可能被她的眼神吓到,枪口直接顶上了桑落脑门:“你算个什么东西?”


    “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


    “种植系一群废物,你是废物中的废物,他们起码还能做做饭收拾收拾垃圾,你呢?你在干什么?”


    “一天到晚带着你那没用的弟弟吃喝玩。”


    说到这里方可发出一声轻蔑的嘲笑,“说实话我一直都很好奇,你跟种植系这群废物到底达成了什么协议,才让他们这么心甘情愿地被你占便宜都不吱声?”


    “不会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方法勾引了人吧?”


    “你放屁!”桑落还没开口,姜圆就已经被气炸了,小脸通红直接跳起来跟人对骂:“你自己心脏看什么都脏!”


    “我们跟落落怎么相处是我们的事,人家人品好品行好性子好,还比你漂亮十倍,我们不跟她玩,难不成跟你这个小肚鸡肠满脑子只有男人的丑八怪玩吗?”


    “可快找个镜子照照自己吧,没有镜子的话就吐口唾沫看看,反正你都已经嫉妒疯了,吐出来的肯定也都是酸白醋!”


    “你——”方可被气得浑身发抖,枪口往姜圆身上转去,不受控制地扳机都摁下了一半。


    咔!


    方可持枪的手腕被干脆利落地折断。


    手枪在手里转了一圈,握着把手对准方可,桑落面无表情地看她。


    被愤怒支配的情绪缓缓褪去,方可被她无波无澜的平淡眼神看得浑身一抖,不受控制地后撤一步。


    从小在人员复杂的家庭里长大,她跟人相处中总有些莫名的小动物直觉,不怕那种怒火中天的人、也不用怕笑面虎。


    最恐怖的是这种没有情绪的人,因为他们是真都不在乎,什么事情都能干出来。


    可即使怕成了这样,嘴还是硬的,“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敢对我开枪试试?”


    说到底还是不怕,内心深处的理智告诉她,面前这人绝对不敢。


    在学校演习中故意重伤同学,足够剔除她的学籍,挂上一辈子档案,一生都抬不起头来。


    没有人会为一口意气,断送自己的未来。


    砰!


    熟悉的枪声响起。


    极度惊恐下,方可眼睛瞪到极限,身体微微颤动。


    浑身仿佛没了知觉,腿一软,径直跌倒,屁股着地,疼痛感后知后觉地连上神经,脖颈处传来温热的液体流动感。


    方可伸手摸了一把,鲜红刺目的血液顺着指尖流淌。


    她难以置信地仰头望向桑落:“你——”


    “没要你命。”桑落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不耐烦地抬手打了个哈欠,“不过估计滋味也不好受。”


    “介介!”一道清脆的童声从外面传来,同时响起的还有踉踉跄跄的小碎步奔跑声。


    说完话,桑落也没再管他们,转身出门拎着桑夜的背带裤带着人走了。


    桑落的强势一把镇住了战斗系的众人。


    他们接受的是战斗教育,但那是针对敌人的,一群连学都没上完的小瓜蛋子,哪里见过这种对同学说开枪,直接冲脖子就是一子弹的人?


    现场大概静默了足有半分钟之久。


    方班长低低叹了一口气,转头看了眼种植系的众人,“我们先走吧。”


    众人稀稀落落地转身离开,留下一屋子战斗系。


    走出去三米远,姜圆又小跑回来,圆溜溜的眼睛狠狠地瞪了人一眼,直接跑向做饭的地方,一把将盛满饭的锅给端了起来。


    转身就走。


    战斗系众人:“………”


    在外面奔波战斗了一整天,回来休息还得应付这些幺蛾子,现在场散了自然也没什么生气的心情。


    一个个疲惫地躺地上不动弹。


    也没人有精力去多问地上的方可一句。


    虽然人模样确实有点凄惨。


    鲜血染红了大半边身子,配上失魂的眼神,仿佛刚从战场浴血回来一样。


    但战斗系又不是没有人类医疗课,伤口也就是看着严重,其实子弹只擦着脖子边过去,那一块血管最多,这才导致这么夸张。


    只要止血药剂喷的及时,半点事都没有。


    朱塔作为战斗系的小透明,一直是不被注意到的小角色,一开始方可情绪上头找战斗系挑事,她就觉得要出问题。


    只是她人微言轻,连开口的资格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到这地步。


    同学一场,看方可这么凄惨的模样,还是于心不忍。


    朱塔拖着疲惫不堪地身子拎了瓶止血药剂过去,“给。”


    方可像是被抽空了灵魂,药剂递到眼前了都没动静。


    “唉。”朱塔叹了口气,“别动啊。”


    药剂冰冷的触感喷在皮肤上,刺得方可一个激灵,双眼逐渐恢复神采。


    她看了一眼朱塔,一下跃起,情绪十分激动,毫不留情地伸手推开人,“你干什么?”


    “要你多管闲事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喜欢应七学长,一直都在队伍里看我热闹,现在我丢这么大脸,你是不是感觉很开心?”


    “少在这里装好人了,给老娘………”


    话还没说完,脖子伤口处传来剧烈的刺痛,人捂着脖子疼的满地打滚。


    “啊啊啊啊——”


    “好疼,好疼啊!”


    “你还愣着干什么,快点去给我拿止痛药剂,快啊!”


    朱塔仿佛没听见她的谩骂,愣愣地站在原地,呆呆地望着人:“方,方可,你,你的脖子——”


    方可在地上滚了一会,脑袋稍微从刺痛中清醒了点,从朱塔的反应中意识到了不对劲,不止脖子,她的脸都开始发疼了。


    “镜子,有没有镜子,给我镜子!”


    她连滚带爬地站起来,挣扎着一把抱住了朱塔的大腿,神色慌得像是看到了死神。


    身上没镜子,朱塔游神般从切菜的案板上摸了把菜刀过去,语气飘忽:“你,你别,别……”


    组织半天语言没能说出一句安慰人的话。


    方可压根听不见半点人话,哆嗦着手一把抢过菜刀。


    锃亮的平滑刀身,清晰地照出她此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