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都市言情 > 老挝老挝 > 第171章 挨打的小女孩
最新站名:千夜阁 最新网址:www.qianyege.com
    第二天早上八点钟,丈母娘敲响了阿萍的房门。


    我和阿萍睡眼朦胧的穿衣起床,随便吃了两口糯米饭,我们就跟着丈母娘去山上释放昨夜的“鬼魅”。


    走到门前的13号公路,绕过寺庙的岔道,步行五分钟来到木材厂,电锯的刺耳声此起彼伏,我那种又有了新奇的想法。


    我当时想起了家中院子里停放的那一吨香樟木,还想起了老挝人晚上酒吧放纵的灯红酒绿,我想做一个音箱和低音炮。


    终归是我太闲了。


    沿着上山的路再走三分钟就是大舅哥的家,大舅哥是个老实人,主要以帮人盖房子谋生,无论是个人的房子设计,还是寺庙的塔庙设计,都是他一手指挥,说的高大上点他是噶西的房屋建筑“工程师”。


    听说大舅哥少年爱喝雪碧可乐等甜饮料,现在身体不好常年吃药,十八岁就和当地的一个女人结了婚,生了两个孩子,大嫂在另一个市场卖烧烤为生。


    大舅哥夫妇两人生了一儿一女,女儿和阿萍同岁,长的如花似玉,两人从小一起长大,还有一个刚进入叛逆期的儿子,抽烟打耳洞睡女孩。


    这样看来,和国内的普通家庭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再走过几户人家,就到了丈母娘的山脚下,打开铁栅栏就看到了嗑药舅哥的生活基地,他的破旧木屋和对面老藤族新盖的砖头房子一对比,简直就是个狗窝。


    ······


    进了木屋,就看见嗑药舅哥被绑在木屋中间的柱子上,脑袋耷拉着,嘴角的白沫也干了,昨晚给他御寒的烂被子已经远离他半米左右,那肯定是被他乱踢给踢走的。


    除了我的丈母娘关心他昨夜冷不冷,他的兄弟姐妹根本不在乎他是死是活。


    想来也是,小舅哥艾一大早七点钟就出门干活去了,乌拉九点开门做生意,还有一个没出嫁的姐姐每天一大早做老挝小吃拿到集市上去卖,他们根本没时间,没有心情去帮助一个嗑药的废物,自然也就不想跟着丈母娘到这里来。


    我知道阿萍其实也不想待在这个家!


    从小农村长大的我,很容易想象到这种多儿多女大家庭中,子女之间那种得到关爱不均匀的矛盾会在某一天爆发的场景。


    丈母娘从口袋里掏出几颗五颜六色的药,这种药我之前不舒服也买过,像糖果一样的药效很强,不久前我就帮人寄了一些老挝的发烧药回国,他们用过的人都感慨为什么老挝如此落后的国家,发烧药却如此有效?!


    嗑药舅哥晕晕乎乎之间被丈母娘解开绳子,撬开嘴,几颗药先后被灌了下去。


    阿萍嫌弃的捡起那脏兮兮的被子,递给丈母娘后,丈母娘小心翼翼的盖在躺在凉席上的舅哥身上。


    最后,丈母娘篮子里拿出三坨用芭蕉叶包裹的食物,将食物和水放在了嗑药舅哥嘴边的位置。


    写到这里,我忍不住的感慨一句:可怜天下父母心!


    ······


    我们离开木屋,锁上铁栅栏准备回家,就看见对面老藤族的房屋前,一个妇人拿着棍子追赶一个六七岁 的小女孩,她们围着院子追赶,女人一边追赶一边用棍子打在小女孩的身上,她大喊道:


    “跑,你往哪里跑?”


    小女孩哇哇大哭求饶道:


    “妈!妈!”


    “说,是不是你偷的?!”


    “妈,我不敢了!”


    小女孩偷了她妈妈的东西,正被她的妈妈教育,这种情况国内外穷人家的小孩都遇到过吧?


    反正小时候我不听话,我妈也拿棍子追了我二里地,最后说回家不打我,直到回家后门反锁,让我知道了妈妈是多疼我!


    我看着老藤族的这对母女场面一时间笑了,阿萍拍了我一下,很严肃的让我不要笑。


    下一秒,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阿萍让我不要笑了,那女人从家里找出一根牵牛的绳子,将她六七岁的女儿双手双脚反绑,然后吊在门口那棵碗口粗的树上。


    “妈,妈,妈····”


    小女孩从最初的大声求饶,到有气无力的呻吟,在那种被束缚的状态下,她已经消耗了很大部分体力,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求饶了。


    看过86版西游记的应该都熟悉,红孩儿被双手双脚反绑在树上欺骗唐僧的那一幕,小女孩现在的状态就是这样。


    “放她下来”


    小女孩的奶奶拄着拐杖走到树下,要求他的儿媳放下他的孙女,恶毒儿媳从门前拿起竹篮和镰刀,用镰刀指着老太太威胁道:


    “我回来之前,你要是敢把她放下来,这两天别想吃饭!”


    奶奶怯懦的叹息一声,带着另一个三岁的孙子和另一个十岁的孙女回屋了。


    恶毒儿媳拿着镰刀和竹篮出门干活了,是割草还是去摘菜,又或是摘木瓜,我不知道也不在乎,我只知道路过的人看到这一切,有的拍视频有的拍照片,如此她依旧旁若无人。


    更让我震惊的是,她的女儿只是偷了她两千老挝币,差不多人民币五毛钱。


    我多想掏出口袋的十万老币巨款,然后砸在老藤女人的脸上,让她放下那可怜的孩子,可阿萍阻止了我。


    阿萍似乎也想告诉我为什么,可憋了好久,她只告诉我:


    “你不明白”


    是的,我真的不明白。


    一条路的两边有两户人家,两个母亲竟是如此的天差地别,丈母娘悉心照顾嗑药多年的儿子,老藤儿媳为了五毛钱折磨亲身骨肉,同样是老挝人,不同的民族,对于亲情,对于爱情,对于家庭,他们的差别太大了。


    我又想起阿萍说过的那句:


    “老挝人是不会相互帮助的!”


    我们三人慢悠悠的往回走,想着刚才的那一幕我心里很堵,堵的难受,刺耳的锯木头声音再次传入我的耳朵,我更加难受了。


    “当当当···”


    阿萍的苹果手机响了,是乌拉打过来的:


    “快让老妈回来,啼勘在偷粮食···”